第8章 与奸商的较量
浓郁的酱香味自口齿间溢出，外皮酥脆的口感又令人回味，软糯和酥脆两种不相容的感受此时却汇聚于一张饼上，着实配得上“美味”二字。
“小姑娘，这饼多少钱？”一名男子在吃完口中的饼以后，立马开口问道。
“十文钱一个。”茯欢回应道。
十文钱的价格在众多小吃中甚至称得上便宜，那些个试吃的路人听后主动掏出了腰包。
“我要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
“这么好吃饼不得整它三个。”
转瞬间，茯欢的酱香饼就卖出去了许多，她趁机把煮好的南瓜红枣粥端了出来。
“大家也可以尝尝我们家的南瓜粥解解腻，七文钱一碗。”
众人的视线又集中在那一碗金黄的南瓜粥上，一靠近，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倍增。
南瓜粥细腻绵软，一入口便将刚刚浓郁的酱味一扫而空，唇齿间充斥着淡淡的南瓜香气，清甜不腻。
不出多时，茯欢摊位前的桌子已经坐满了客人，基本上都是一张饼配一碗粥。
来来往往的路人发现大家都聚集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铺前，便也凑上前来一探究竟。
金黄酥脆的面饼刚出炉便被刷上了一层酱料，色泽诱人无比。
一部分人还是抱着观望的心态，似是想不通如此简单的做法竟会吸引这么多人。
生意比茯欢预想中的还要好，今天准备的面团已经全部卖光了，没有买到的客人只能明天再来。
她今天也只是打算试试水，便没有准备太多面团。
客人们离开后，她收拾好碗筷，然后拿出先前用油纸包着的几个酱香饼，这是她专门留下的。
茯欢走向距离最近的一个卖蔬菜的老婆婆，她没有摊位，只能坐在地上。
她把手中的酱香饼和一碗南瓜粥递给了老婆婆。
“婆婆你还没有吃早饭吧，快吃一点。”
这个老婆婆很早就来了，茯欢发现她一直啃着一块干硬的馍馍，小口小口的舍不得吃完。
而就在刚才茯欢忙得满头大汗时，几枚铜钱滚到了老婆婆面前，她虽腿脚不便，但还是把铜钱给茯欢捡了回来。
只是几枚铜钱，丢了就丢了，可老婆婆的举动却让茯欢心生暖意。
“唉姑娘这可使不得”老婆婆连忙拒绝道。
茯欢目色真诚：“婆婆，就当是帮我尝尝，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婆婆犹豫了许久，终还是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
“婆婆怎么样？”茯欢眨巴着双眼问道。
老婆婆笑了笑：“姑娘的厨艺很好，这饼吃着可真香啊。”
“婆婆喜欢就好。”茯欢柔柔一笑，随即坐下与婆婆攀谈。
这位卖蔬菜的是吴婆婆，她儿子参军去了，家中只剩下了她一人，为了维持生计，她便每日背着篓子进城卖菜。
这时，她们身后醉仙居酒楼的掌柜从店里走了出来。
谁料他一把抢走吴婆婆手中的饼，狠狠摔在地上，还用脚在地上捻了捻。
“死丫头，你的摊子挡了我的生意，赶紧给我挪开。”
这个肥硕的胖子叫老财，是这条街最霸道势利的商人。
茯欢的摊位刚好就摆在他的店铺旁边，由于刚才她的摊位面前围了许多客人，而老财的酒楼门可罗雀，这才来找她的茬。
先前谢孟怀来这卖馄饨的时候，也经常受到他的欺压。
吴婆婆轻轻拉了一下茯欢的袖子，低声说道：“姑娘，这人家中有亲戚在城里当官，我们惹不起的。”
茯欢给了吴婆婆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直面老财，朗声道：“掌柜的，我的摊位并没有挡着你酒楼的大门，你这未免太过霸道了。”
老财对她的话不可置否，脸上的横肉抖了两下：“死丫头，这条街由我说了算，赶快给我滚。”
茯欢眼眸一抬，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凭什么？”
老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不怕事的小姑娘，瞬间来了脾气：“你识相的话就赶快滚，不然我让人拆了你的铺子。”
周围的路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过来看热闹，见老财如此蛮横不讲理，于是小声议论道：
“老财这人属实太过分了，如今竟为难起一个小姑娘。”
“别说了，他仗着家中的势力不知赶走了多少小摊主。”
“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姑娘会如何应对。”
茯欢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围的路人，红唇逐渐向上勾起：“掌柜的，不如我们来做个赌约？”
老财身形一怔，显然没想到茯欢会这么说，有些迟疑道：“赌什么？”
茯欢眉梢上扬，用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醉仙居是这条街最大的酒楼，招揽了不少厨艺高超的大师，小女子我也想见识一二。”
老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茯欢话中的意思：“你想比拼厨艺？”
茯欢点点头，语气悠然：“正是。”
老残并不把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放在眼中，随即冷笑一声：“死丫头，你拿什么和我赌？”
只见面前的少女一双鹿眼流转灵动，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意味：“如若我输了，我不但会马上离开这，还会把酱香饼的秘方双手奉上。”
老财听到这句话十分心动，毕竟他是亲眼看到茯欢今日生意十分兴隆，想必都是靠那不起眼的酱香饼，如果他得到了秘方，就不愁没生意可做。
茯欢抱着手，面上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如果你输了，醉仙居便不收一文钱招待五天客人，并且不论身份。”
她知道老财这人唯利是图，听闻之前有一些小乞丐来他醉仙居门前乞讨，没想到什么也没有讨到，反而被伙计揍了一顿，落下一身重伤。
另外，醉仙居的价钱高昂也是人尽皆知的，可惜却不是物有所值，那些菜品并不值得这个价。
对待这种奸商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散财。
老财竟没有犹豫地应下了茯欢的赌约：“就依你所说，比什么？”
“听闻醉仙居的早膳丰富非常，不如我们就比谁的早膳更得客人欢心？”茯欢扬起秀眉。
老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思索着茯欢的话语，醉仙居厨艺高超的大有人在，他就不信自己重金招来的大厨比不上这乡野丫头。
“好，就这么定了。”
茯欢唇角的笑意加深，正欲开口，没想到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她。
“不知老身可否凑个热闹？”
来人是一位杵着拐杖的老者，她雪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身上佩戴着许多金饰，定是非富即贵。
“这不是叶家老太太吗？她怎会在此？”
“你还没听说吧，叶家家主升了官，举家上下迁往南塘，而这叶老太太身子不好，便在洵城稍作修养。”
老财看到叶老太太，一脸谄媚：“老夫人肯赏脸前来，自是我们的荣幸。”
叶老太太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倒是一直注视着茯欢。
茯欢向叶老太太行了个礼，毕竟是长辈，这些礼数还是要有的。
“那具体怎么比？”老财问道。
叶老太太上前一步，缓缓开口：“听闻有一个百人的商队在三日后会抵达洵城，不如就以谁先向商队卖出五十份早膳来定胜负？”
茯欢沉思片刻，又道：“要不老夫人抵二十个人？”
老夫人点点头，慈善地笑了：“也好，那就加上老身，谁的早膳更合老身心意便可得到二十票。”
茯欢和老财都没意见，比试定在三日后，地点就在醉仙居。
路人们都决定三日后来醉仙居看看热闹，孰胜孰负对他们来说只是消遣罢了。
吴婆婆听到茯欢和老财的赌约，面露担忧：“姑娘，这”
茯欢扶着吴婆婆坐下，柔声细语道：“婆婆别担心，我不会输的。”
她定是有把握才敢和老财定下赌约。
人群渐渐散去，叶老太太居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茯欢身前，站立良久方才开口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