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跪了
漆黑的通道里。
王仁缓缓醒来,随后便靠着墙坐着。
因为担心睡过头,于是他在通道里睡一觉。
抬手看了眼环表。
现在的时间是早晨六点。
这一觉睡的极其的沉,也睡了很久,让他脑子里都有些晕乎乎的。
打开一旁用病号服做的包袱,取出食物,又从充当枕头的背包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
他就这么在阴暗的通道里吃起了早餐。
十二小时已经过去。
原本古堡的密室也已刷新,他就处在古堡和另一间未知的密室之间。
第三天了
如果保持一天通关一个密室,那么再有三天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安全屋。
王仁并不打算停下,今天他也要进血门。
停下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碰碰运气。
他也渴望遇到人,哪怕他之前遇到的一男一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的不是人,男的简直不是人!
但他还是希望碰上,说到底人就是群居性的动物。
来这里之前他喜欢孤独,喜欢一个人待着。
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刷刷手机。
身边没有父母的唠叨,同事的负能量,朋友的喧闹。
轻松又自在。
但是现在谁要是跟他提孤独,他一定一个大嘴巴子打上去。
吃完了早餐,王仁盘腿坐下,闭目沉思。
做起了自己的思想工作。
一开始是:没什么好怕的,前面两关不都平安度过了吗?
都是封建迷信。
唯物主义必将摧之!
然后是: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这些不都了如指掌了吗?
我又这么聪明,肯定能轻松通关!
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死,不是还有六次以上的机会吗?
最后是:大不了一死!
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总是能让人提起勇气。
王仁当即不再迟疑,背上背包,拿上自制包袱,快速走到了血门前。
趁着内心的恐惧还未滋生,偷袭自己!
咔嗒。
门很轻易的被扭开。
奇怪的是这次没有任何的吸力出现。
王仁估摸着上次应该是中了幻觉的原因,毕竟第一次也没有吸力。
抬腿走入浓厚的黑雾,眼前的一切瞬间豁然开朗。
一片红色映入眼帘,是喜庆的红。
这是一个类似古代的房间。
几个大大的红色双喜字贴在了左右两边的糊纸窗户上。
梳妆台上摆着红木梳子,簪子和一面铜镜。
灯笼和红绸布更是挂满了房间,红色被褥整齐的铺在床榻上。
垫着红布的圆桌上也摆满了各色佳肴,一壶酒,两盏酒樽。
期待着新人的交杯。
其中一个新人,正身着红色嫁衣,头盖红布。
心扎短匕,脖缠白绫,静静挂在房梁之下。
一双朱红色绣花鞋放置在地,鲜血顺着她的白袜滴落而下,将鞋身一大半沁的暗红。
扑通!
王仁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饶了我吧”
本来还以为自己心里素质提升了大半的王仁,在这一刻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对于他来说,中式恐怖,最是致命。
刚刚通过大半个小时的思想斗争,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不畏死亡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望着被灯笼幽暗红光铺满的房间,王仁心中的恐惧克制不住的疯狂滋生。
感觉圆桌后悬着的新娘,正透过红布凝视着自己。
王仁浑身发凉,从脚跟顺着脊梁骨凉到了后脑勺,心中满是不安。
生不起一丝与之对抗的心思。
但在密室里,不能拖!
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王仁连忙起身,往左侧的四方桌走去。
桌面上,除了熟悉的宝箱,还有一把红木短剑和一件黑色的衣服。
那衣服好像是夜行衣?
在看到这件衣服的那一刻,王仁顿时觉得事情不妙,连忙看向箱子上刻着的文字:
将新娘藏好别被发现,穿上衣服躲藏起来,并寻找时机消灭目标,注意不要出声,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隐藏新娘。
“别被发现?被谁发现?”
王仁十分疑惑。
但看这情况,显然扮演的是杀害新娘的凶手。
“还需要用红木短剑消灭目标?”
“不会是要躲起来消灭新娘的鬼魂吧”
需要用红木短剑消灭的,他怎么想也觉得应该是鬼魂之类的生物。
一想到要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跟新娘的鬼魂玩暗杀,王仁浑身鸡皮疙瘩就炸了起来。
“杀了人直接走不行吗?”
“还非得将她魂飞魄散才肯罢休,多大的仇啊。”
狠狠的吐槽了一句,王仁迅速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藏尸体和藏自己。
那么鬼魂也可能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出现。
穿好衣服,王仁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七点十分。
也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开始算的,但八点前搞定准没错。
把自身携带的东西和背包都放在了四方桌上,王仁拿起红木短剑塞在了腰带上,轻装上阵。
“有怪莫怪,多有得罪”
刚刚还在唯物主义的王仁双手合十拜了拜。
紧接着才上前抱住新娘的双腿,用力往上抬。
十分顺利的将新娘的脖子和白绫分开,王仁见状立刻手一松。
让新娘顺着他的手臂滑下,直到架住她的双手,他才将其拖到一边放平。
这个过程中,新娘的红布盖头掉了下来,露出了她的容貌。
新娘头戴凤冠,发须顺着惨白的小脸蛋垂下,琼鼻微耸朱唇玉润,极为的好看。
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断然不可能是新郎行的凶,这下坐实了自己就是那个凶手。
只是她那双紧闭着的眼睛是被人用红线缝起来的。
看起来极为诡异。
王仁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恶心。
但从她的表情上能看出,新娘子应该是先被扎死之后才吊起来的。
吊死的应该不会是这幅表情。
王仁将红不盖头重新盖了回去,不想再看到那副模样。
随后开始清理现场,比如地上那双鞋,和一滩一直流到床底的血。
鞋子倒是简单,重新穿回新娘的脚上就行。
但地上的血迹就不好清理了。
王仁踩上凳子,将白绫解下,用来擦拭血迹。
但白绫都沁透了也没能擦完。
他转头看了眼新娘子,把手中的白绫扔进了床底下藏起来。
紧接着抓住了新娘的腿。
“有怪莫怪,多有得罪”
王仁拖着新娘在地上来回的噌,拿她身上的嫁衣充当起了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