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眠夜？
良久，各自回院。
雪院。
风雪双手抱拳地坐在梳妆台前，将头抵在拳头上，闭目沉思，脸色红润消散，尽显冷意。
许久，她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还是稚嫩模样的自己，眼神逐渐犀利，甚至厌恶。
她抬起稚嫩的右手，猛然打在自己脸上，使得自己的头顶不住自己的力量往另一个方向偏去。
她的半边脸上红印尽显，头发凌乱，却又咬牙不吭声，偏过头看着疯子般地自己。
“独孤影哪，独孤影！”
“记住，你叫独孤影！”
“你不是风雪！”
“风雪早就在上一世，早就在契约上古魔兵时，早就在成为屠戮机器时，死了！”
“你现在只是不得已，在扮演风雪而已！”
“哈哈哈！我在扮演早就死去的自己！”
“多么讽刺啊！”
她的脸上十分扭曲，笑容中夹杂着泪水，精致中夹杂着红肿，咧着嘴对着镜子嘲讽着自己。
“你忘了吗，上一世，你就是被道侣出卖的，才会落入那群人手中。”
她偏着头，用右手轻轻抚摸自己红肿的半边脸，邪魅地笑着镜中的自己。
“哦~对了，那个狗东西，就让你成为我重生后的第一个复仇对象吧！”
“这一次，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她想起上一世从深渊中爬出后去找那个狗东西复仇时的情景，又突然地笑了，笑得十分放肆，但又浮现一点疑虑。
她将给那个狗东西喂下丹药又“刮骨疗毒”，一刀又一刀，直到眼见“骨肉分离”，才将神魂抽出，用来点灯。
这一世，她也想这么做，但奈何现在实力不允许，但又巴不得让他不在于世。
不对啊，神魂消散的人会重生吗？
“别忘了，你为什么要与改名，与过去告别。”
她没多思考重生的问题，抬起左手，轻轻拍打着另一边脸。
“自从选择成为独孤影后，你就应该明白，你与人类那些真挚美好的情感都不将有任何交集了。”
“因为啊~你早已不相信任何人~”
“你呀~也不配！”
她又低下头，看了看现在还是稚嫩精致的双手。
在复仇这条路上，她又伤害了多少无辜，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最终，她活成了风雪最讨厌的自己。
“一个拥抱就让你沦陷了？呵！”
“记住啊~独孤影！”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你的工具罢了！”
“虽然不知道他所图为何，但是你不能让你自己沉溺其中！”
在风雪看来，如今的她在他人眼中没钱没势，尤其是和东方耀相比，论钱财、权力、修为、样貌，他都不比自己差！
以他的实力，找个比她好看的，也很轻松，那么他图自己什么呢？
“图我冷淡的态度？”
“图我试探的语气？”
“还是图我表现得无理取闹？”
“乐！”
她抬起左手，又猛然打在自己另一边脸上，打得并不比原来红肿的那边脸轻。
“对称了，舒服了……”
“哈哈哈……”
她笑着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自然垂下，紧闭着双眼，任由两行清泪滑过脸庞。
……
另一边，耀院。
东方耀并没有那么疯狂，只是静静地躺在浴桶中泡澡，回忆今晚的一切。
“她在最后的那些举动，是发自内心的。”，他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东方耀并不觉得那时候说“试试”的她是真的想要他。
“她那时候，只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馋她身子而已，毕竟她连接吻都有点抗拒。”
“就是不知道，我那时候要是拔剑而出，她会怎么应对呢？”
“是狡黠地侧身躲过并大骂色狼，还是好好享受，之后‘离剑’无情？”
他可不认为这女人是那么容易就将真心交付给他人的人。
“不过，她今晚确实是真情流露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要当演员。”
“或许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吧。”
“她大概率经历过什么黑暗时刻吧。”
“唉，黑化的人，都是这样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他不知道明天的她会不会认可今晚的温情，但他觉得这事很有趣。
“如果她是动物世界里的一只动物，那我就是个不合格的想插入她生活的观测机。”
“不过，今晚的我啊，也是真心的啊。”
东方耀摸了摸自己胸膛处怦怦跳的心脏。
“凭心而动，随性而为，这才是我。”
东方耀觉得自己并不一定就接受不了她，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上一世，东方家的崛起，他也在暗中出了不少力。
在外部环境和内部运行机制没有出现大幅度改变时，一个家族的崛起，往往伴随着若干个其他家族的衰落。
东方耀虽然老是以自甘堕落的修炼者自居，但戴上面具的风雪剑帝，可没少出力。
他只是大多数时候不滥杀无辜罢了。
什么是大多数时候就不用多说了吧。
什么叫无辜？
在他这里，便是那些与他没有利益、性命等冲突的人。
“追求一个喜怒难测而又喜欢砍人的家伙，还真是刺激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不过，他可不想放弃，反而有点兴奋。
“接下来，要怎么走呢？”
“应该得看她明天的反应了。”
“如果说这是个攻略的话……”
“那就用我穿越前喜欢看的厨师主播的id来给这个攻略命名吧！”
“用爱融化队友！”
“睡觉去咯！”
……
风雪独自披着轻薄的外衣站在她自己的院子中，眺望月亮，喃喃自语。
“他会不会也像我这样，睡不着呢？”
……
“啊！哈！”
“一觉睡到大中午，梦回大学时代啊！”
东方耀看着早已让人感到炽热的太阳，伸了个懒腰，又擦了擦朦胧的眼睛，打了下哈欠。
看着闪烁着的通讯玉，东方耀便打开听听。
“喵呜~东方耀！赶紧给老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