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寻篇（四第章完）
肖寻打开门，“郭佳？”
门外人笑了笑，“你们奥汀做这么大了，姐让我来恭喜一下。”
他不着痕迹的让开，露出后面的跟着他来的人。
肖寻沉默了一下，“坐。”
把人让进来，后面跟着的人也走了进来，不过只是站在靠近门边角落的地方，目不斜视，显然仅仅只是跟着罢了。
“还记得红酒吗？”郭佳坐了下来。
“杜殷山啊？”肖寻诧异挑眉。
“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许飞？”肖寻笑了，“他？红酒可不是由他做主了。杜殷山手底下那几个当年的老人可是不好惹的，一个个可忠心着呢，他们可都是红酒的老班底。”
“对，就是他，最近红酒那边递消息，说是那许飞不老实，想……往那边发展。”
肖寻听到这，不再说话。当初，红酒，也是余景一手扶起来的，论亲疏，已经可以说是除他以外的直系了。
郭佳并不着急，他对肖寻有些了解。
这可以算是双赢，而以他的性格，必然还有更加安稳的联系的渠道。
过了一会儿，肖寻从沉思中回神，“交给我吧，奥汀我还留了几个人。”
郭佳站起身，“行，姐那边让我打个招呼，我们何氏要先稳一阵，自己小心。”
郭佳走了。
“进来，”肖寻冷冷出声。
“老大，这……”这是他提的心腹手下，知道他还留了几个人在眼皮底下盯着。
江一在门外都听到了，进来询问着他的意思，“打算怎么办？”
“递个消息，就说许飞实际上是奥汀的人。”
“是。”江一还没走，知道他应该还有吩咐，不然也不会叫他了。
“东西到了没有？”
“到了，已经在车上了。”
“你先去吧，待会儿再去开车。”
“是。”
肖寻挥手，这是下去的意思。
江一出去了。
肖寻坐在原地，转头看了看桌角的绿植，浇了点水。
这是种很好养的植物，长势惊人。
他静静地看着，神情介于回忆与思索之间。
如果是她，会怎么做呢？
…………
……
“老大，何氏那边递来了帖，问您要不要过去。”
肖寻将帖子接过，何氏与奥汀有交情了，这些年，即使是互惠互利，也无法掩盖多次出手帮衬的事实。
不仅是因着那点情分和利益相关，也是因着现在的交好。
看似没有多少，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肖寻思考完，做出了决定，“去。”
“怎么还没走？”
“红酒的杜殷山来了。”
“让他上来吧。”
“已经在候客室了。”
门一开，迎面一个年纪轻轻的高瘦小伙儿，或许是遗传的，又或许是幼时的经历。站着三分像许飞，但脸上的刘海和气质一压，半点也不像了。
“肖哥。”杜殷山笑着打招呼。
他身上有着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的朝气，却少了一分青春的肆意，反而像是沉淀了的酒酿，未有暮气，却是自有一番清浅的醇厚。
历经几年，他显然成长了不少。
“殷山啊，坐着吧，许飞的事你何姐让人来和我表了态度，我也已经办了。”
肖寻声音淡淡，“既然来了，玩几天？”
杜殷山颇为爽快的说，“好，不过我这次来可是来跟你要人的。”
肖寻不以为意，“你余姐说的不错，”
“直接跟江一说，他会安排的，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他，不用问过我。”
“好！”
肖寻手边放着帖子，翻着书，他漫不经心的想，大概之后就可以决定动身了。
他已经滞留得够久了。
“有空一起去竹林看看吧。”少年突然说。
肖寻手上的动作停下，看着他的脸，那张脸与回忆中的重叠，又不一样了。
竹林那边，已经被他买下了，甚至另外招了人守着。
看着那张脸，他微微愣神，从他的脸上找到了她的影子。
他大概知道一点她的过去。也难怪她会出手帮他，后面更是隐约起了培养的意思。
他回神，少年的面孔早已长成介于少年与青年人的模样，那张脸一如既往带着温和中笑里藏刀的决绝与狠厉。此刻看着莫名有些乖。
大概也是想到她了吧。
想到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余景，当初，若不是她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被楚平章选中成为她的人，继而走到今天。
而若不是她，以他的个性，必然不会在此停留这么久。
“就今天吧。”
要走了，也该找个机会道个别。
少年诧异的看他一眼，却没有什么表示。
竹林，清凉的风送来清新的空气。
当年她带他来过一次，令他印象深刻。也就是在那之后，他与那些人的合作被她发现了……
“殷山，这竹林，以后和奥汀一起交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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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角的绿植换过一回，但唯独那一盆被他留下了。
那个角落，刚好有一缕从阳台落下的直射光，时间也不长，但也日照充足。
“怎么挪了位置？”端着杯子出来，余景愣了愣。
来这里之后，她一直住在这一层，接手了奥汀之后也是如此。
地方够大，也没有别人。
她喜欢清静。
她看着绿植，因为挪开了位置，晒到的阳光减少，状态有些蔫蔫的。
乍看也许看不出什么，但这么久下来，每次一眼看去就能看到那精神充足的样子。这区别，也就显然了。
肖寻惊讶，“是有些状态不好，可能是什么时候碰到的吧。”
他伸手，调整一下位置。
余景多看了两眼，“估计要两三天才能恢复状态。”
她忽然沉默下来，一副在想的什么样子。
这一层里就住着他们两个，因为跟在她身边的原因，他也住在这里。
——和习惯一个人独行的楚平章不同，她把他带在身边，并要求时刻跟着。
定时有人上来清理收拾，他要做的，更多的是依着她的吩咐去传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打算扶一个二把手，可能性很大，不过时日尚短，他还不能确定。
不过，虽然没有明确的要求，他还是时不时会下去看看。
就在肖寻准备离开的时候，余景叫住了他。
………………
……
肖寻站在原地，之后，他拿起了一旁专门用于浇水的工具，给那盆绿植浇了浇水。
浇水声中，身后的门开了。
小客厅的景象一目了然。
“哥。”
“嗯，”肖寻收回手，“不是叫你跟着殷山，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关头，应该没人敢挑事，主动送上前来被立威。
“没有问题，他们三个适应的很好。”
“嗯，”肖寻走到书架旁，将一本拿下来的书放回原处。
有红酒在前，他们很快就能完全上手了。
“好好跟着。”
…………
……
有人跟踪，肖寻没有停顿，以他的警惕和经验判断，甚至可以找出那人所藏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时间。
上午，十点过十三分。
余光一扫，天晴，无云。
今日有风。
眼前是前往闹市附近的路。
这地方他常来，对于路线和地形有印象。
抬头看一眼地方，到了。
他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