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海篇（二十二）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里面的人在发泄着怒火。
刘冰冰沉默的走进去，举起枪，将里面的几人一一击毙。
何慧星坐了下来，“还……还有谁？”她深呼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
刘冰冰收起枪，“还有一些小杂碎和吃里扒外的蛀虫，以及……”
即使正在气头上，何慧星也依旧敏锐的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迟疑。
“——谁？”
“刘崎。”
又一个玻璃杯应声而碎。
“……姐。”
一片沉默。
…………
……
“还有谁。”
地面上血迹淋淋，往日得意的刘崎倒在一片尸体中，死不瞑目。
刘冰冰扫过人群，垂眸，淡声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身边的手下举起枪，一个，又一个，接着开枪。
人群之中分外安静。
“还有。”何慧星冷冷地说。
刘冰冰从手下人手中接过一份名单，由上至下，罗列着所有动过手脚、贪心通外的人的名字。
念到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有人的脸色越发发白 。
终于。
念到一个名字时，何何慧星举起了枪。
在剩余的人们震惊的神情中，枪响了。
这是名单上最后一个。
…………
……
余景静默一会儿，打破沉寂。
“我那边也有这么多，比你还多几个。”
何慧星气极反笑，“哈，好。”
“好好好——”
江笑啊江笑，她果然还是小瞧了他。
刘冰冰见状，主动过来交涉，“余总的意思是？”
“合作。”
合作，仅仅只有这两个字。
刘冰冰看着天气，眯了眯眼，“余总那边的人，都查清了？”
余景直直的看着刘冰冰，仿若看穿了什么。
“……”
僵持了一瞬。
刘冰冰笑了一下，“余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余景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
……
风平浪静的日子冲淡了鼻尖的血腥。余景窝在沙发里，鼻梁上一架眼镜。茶几上升起袅袅热气。
局面已经恢复平静，何氏也重新扩张至当初的地方。
肖寻走进来，看到了一边的绿植，过去浇了浇水。
喷水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不一会儿又停了下来。肖寻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休息。
等他回过神来，余景已经闭着眼在沙发上睡着了。清清冷冷的脸上依旧淡漠。
室温正好，茶一丝未动。
所有人都在蛰伏着，准备迎接之后的风浪。
…………
……
“就是你一直在背后主谋？”
江笑紧皱着眉头。
何慧星看了余景一眼，举起枪。
江笑笑了一下。
刘冰冰一脸冷漠的走了出来，拿出枪指着她，预备开枪。
何慧星深深看刘冰冰一眼，目光冷漠下来。看向江笑，手并未放下来，眼中未有震惊，但却有失望一闪而过。
随即她冷笑——
“哼，就你有人吗？”
刘冰冰动手之际，江笑身边的郭嘉佳冲了出来。
二人缠斗在一起。
何氏的另一位二把手走过来，何慧星的目光闪了下，她勾起唇。
一声枪响。
江笑中弹，狼狈的从地上站起。
何慧星顿了顿，等到郭佳跟上，领着其余手下走了。
刘冰冰已率先脱离缠斗，来到江笑身边。
…………
……
外面警笛响起。
何慧星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余景，消失在转角。
余景在有些空荡的场地站着，身边只一个肖寻。
刘冰冰目光闪烁几下，但无人在意，正在咬牙的江笑也未曾看见。
她扶着江笑，往另一个方向撤离……
余景依旧站在原地。
“肖寻。”
余景突然出声，“你和他们合作了吧？”
“是，”肖寻并没有否认，“那是在我跟在您身边之前。”他用的是敬称，在坦然地承认与对她的崇敬中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直直地看着他，忽然咧开嘴笑了，她的声音温柔下来，眼神不再冰冷。
“我原本有个问题要问你。”
她转身背对着他，“不过直到刚才，我才确认，”
“这个问题，我不用问了。”
外面已有脚步声，肖寻不说话。
似乎是在把时间留给她。
对于余景而言，她其实并没有觉得遭到了背叛，哪怕他是在跟在她的身后之后，再与警方合作，她也无所谓，并不会觉得背叛。
她忽而怅然地叹了口气，语气恢复冰冷。
“奥汀已经交由何氏代为管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自说自话般地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她顿住了。
一声枪响。
…………
……
何慧星站在游轮上，他们准备充足，早在之前就已经全部完成转移了。
吹着海风，她开口。
“郭佳。”
“何总。”
“你说，会有人给她收尸吗？”
余景……吗？
“……不会的，也不可能。”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