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强迫哑巴说话，逼人太甚
月光倾泻在偌大的皇宫上，给赤红色的高墙洒下一片昏黄，显得有些神秘诡谲。
煊成帝坐在皇辇上，宫女太监提着灯簇拥着，所到之处亮如白昼。
皇辇在最偏远的一处停了下来，驱散了那片黑暗。
“陛下，永殃宫到了。”
煊成帝轻轻“嗯”了一声，睁开紧闭的眸子，门口守宫的两个小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腿止不住的发抖。
不是说五皇子不受皇上宠爱，为什么皇上会到永殃宫来！？
“儿臣拜见父皇。”
祈安嘴角嘲讽的勾了勾，装模做样的起身行礼。
殿内和屋外没有分别，都是一样的寒冷，唯一的一盏烛灯也因煊成帝开门迎来的寒风忽明忽暗，整个房间看起来阴暗诡谲。
煊成帝原本冷硬的眉眼微微皱起，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为什么不燃炭火。”
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鼻涕肆流，头不停的嗑向地面：“陛下，今年冬天本来属于我们五殿下炭火内务府的人说三皇子体寒挪去用了，至今还未送来！”
煊成帝的目光移向那说话的小太监，只见那原本便洗的泛白的太监服上还打着针线粗鄙的补丁。
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内务府的人都这么做事的？告诉他们明天炭火不送到永殃宫他们的人头便不用要了！”
“是。”李德成应声退下，顺便还招呼走了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只提内务府，半点不提始作俑者黎彦。
他这位父皇，可还真是偏心的紧啊，不过祈安也不在意。
“谢父皇！”
“缺什么便去要，不要让别人还以为我亏待了你！”
“是。”
态度恭敬，语气冰冷，不像父子，反倒像下属。
祈安穿着一身洁白色的长衫，脊背挺直，让原本削瘦的身体更显单薄，煊成帝心头一软：
“天气寒凉，你穿的太单薄了些。”
“谢父皇关心。”
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煊成帝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不过坐了一小会，手脚已然冰凉。
心里对那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更加厌恶，他虽不喜这个儿子，也不代表可以让他任由别人欺辱。
所以煊成帝离开永殃宫后，直接对李德成吩咐道：“去查到底是哪些奴才欺辱黎柏祭，查到后直接杖杀，不必回禀。”
“是。”
李德成暗暗感叹，陛下还是放不下程贵妃啊，五殿下因程贵妃得到陛下三分怜惜，却也是因为程贵妃得陛下厌恶。
咱们这位五殿下还真是可怜，年幼丧母，又不得生父喜爱。
煊成帝走后，小太监端着炭火走了过来，屋内得寒意瞬间被驱散了不少，圆圆得眼睛眯了起来：“殿下肯定冻坏了吧！”
火盆放的离祈安很近，寒意渐渐散去，炙热温暖。
“恕奴才多嘴，殿下总该和陛下亲近些，这宫里的人总是要仰仗陛下活着。”
“远安，你先下去。”
祈安睨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
幼时他从未得到过他的庇护，现在也不需要向他摇尾乞怜。
“告诉伺候的人，炭火不必不舍得用，用完了自会有人送来。”
冬天挨冻的日子可不好受，入了他的殿，忠心者他自会好好庇护。
夜深人静，烛火摇晃，枝头压上厚雪，吱呀吱呀的晃着，总觉得像恶鬼在哭泣，惹得人心烦意乱。
“暗一。”
“属下在。”暗一利落的从墙头翻了下来。
“暗三可有送消息回来”
这个时间，楚慕在做什么？像他这么不老实的人肯定不会乖乖睡觉，说不定又在折腾。
“主子，暗三盯了一天，发现楚慕除了拈花惹草外，没有和三皇子有过联系？”
“拈花惹草？”祈安勾起一抹冷笑，指节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案。
“呈上来。”
暗一从怀中掏出一沓画纸，暗自感叹，富家少爷的生活就是多姿多彩，吃的好，睡的好，姑娘男宠也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风流才子俏佳人，衣楼一眼误终身。”
纤腰微束，袅袅而立，微垂眼眸，耳根染上两朵红晕。
而一旁的男子，那双风流多情目紧盯着她，唇瓣微微勾起，看起来宠溺又……深情。
“楚慕对身旁的女子言笑晏晏，两人相谈甚欢。”
女子轻拽着楚慕的衣袖，那表情似嗔怪似羞怯，而他的嘴角一直都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只已经入了笼中的宠物！
楚慕！
他不过只离开了一天，他便惹了那么多情债！！！
纸张挥挥洒洒的落在地上，其中一张飘到了暗一面前。
借着昏暗的烛火，暗一看清了画纸上的内容，楚慕插着腰，直白的诉说心意：“我满心满眼都是祈安，其他人入不了我的法眼！”
暗一刚要说话，便听见祈安说：“带着这些纸，出去！”
“另外，告诉舅舅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
雪后初晴，冬日慵懒的阳光穿梭过稀疏的树影，映照着厚厚的冰雪和高大威武的紫禁城墙上，暗红色的城墙沾染些许冰雪，显得煜煜生辉。
“陛下，几位皇子读书都有伴读陪伴在左右，唯独五皇子现在身边还缺少伴读！”
“读书之事事关重大，不可再拖。”
虽说只是一个伴读之位，可这伴读也是不同的，官场上的人哪个不是老狐狸，让自家子弟去给皇子做伴读，那都是有考量！
所以五皇子的伴读之位才一直空缺着！
笑话，谁会送自己孩子去给一个没有前途的皇子当伴读啊！传出去还不被人私底下笑掉大牙了！
煊成帝扶着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又是程应，他对他这个侄子当真上心的很啊！
“不知爱卿有何人选？”
朕答应过心月不杀你，可朕会夺你兵权，将你囚禁在京都。
“臣以为柳太尉的长子柳行舟德才兼备，博学多才乃是最合适的人选！”
程应说的铿锵有力，把柳枕书吓的不轻，当即跪了下来！
在心中骂骂咧咧，这老莽夫真是强迫哑巴说话，逼人太甚！
你说当伴读就当伴读啊！你是老子爹啊！管那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