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现实
“喂！你在干什么！莉纳斯他们还在这里。”
血月中的韦伯终于站了起来，有了人的姿态，可血液之灵并不在这里，或许他也并不在乎。
巨大的危机感在红色雨水落下时充斥进了三人的脑海。
小胖子的表情罕见的严肃，看向四周说道。
“到处都是生命的气息，不不不！快走！”
小胖子叫救出的老李都没空再管，拉着二人便跑。
小王女迟疑的看了眼烟雨楼的方向，可心头萦绕的危机感还是让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韦伯，要没事啊。”
三人在路边随意找了辆车就向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城市中的献祭法阵也在随着三人的离去越来越完整。
已经得到了之前记忆的韦伯对面前的献祭法阵也并不陌生，感受着三人的离去心里也松了口气，可前世的道德观让他对城市中的其他人也不能视而不见。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这可是一个城市！这里面的居民都是无辜的！”
韦伯对着空旷无人的精神世界中大喊着，极力阻止对方这堪称大屠杀的行为。
外界的血液之灵能听到精神世界中韦伯的呼喊，甚至能看到对方的姿态，看着韦伯从消极的状态中一点点走出，献祭法阵形成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血月中的韦伯此时已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不管是叫喊还是辱骂，血液之灵都始终无动于衷，血液符文的力量也被对方牢牢的控制着，失去了血液符文力量的韦伯此刻与普通人无二，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对方的动作。
法阵在三人的车子开出城市的一刹那成型，不详的红色光芒将城市笼罩。
楚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血液之灵面前，脸色异常的难看。
“血液之灵你想干什么？”
“用我的方法。”
“你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楚越的身影就出现在血液之灵面前。
探出的手掌还未接近血液之灵的身体就从内部爆炸了，肉块伴着白色的骨头四散，鲜血与地上的法阵汇聚。
血液之灵抬眼看了楚越一眼。
“你阻止不了我。”
楚越离开了血液之灵的身旁，仅剩半截胳膊的手臂也恢复如初。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我失去了很多，同样我也明白了许多，而其中最基础也是最深刻的莫过于现实。”
“我能窥探到一点你之前的生活，我必须承认那是个不错的世界，可那个世界却让你软弱，哪怕在成为巫师后，你也不清楚我们能做到什么。”
精神世界中血液之灵的声音响彻整片空间，韦伯怔怔的愣在原地听着对方的话。
“韦伯，我会让你看到现实。”
熟悉又陌生的金狮帝国方言响起，随后便又恢复了寂静。
现实世界，楚越并没有放弃阻止血液之灵的举动，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毁掉这里。
“规则一：此地禁止献祭。”
无形的力量从楚越身上散发，迅速扩散开来，地上流动的血色一滞。
“规则二：此处禁止出现血液。”
汗珠迅速爬上了楚越的额头，前所未有的阻力让规则生成的速度异常缓慢。
双方对拼的不单是力量的强弱，按照血液之灵这具身体所能发挥出的血液之力在楚越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双方所比拼的更多是对其力量本质的掌握和理解。
打个比方，如果是楚越是一名行走在规则之道上的求道者，那么韦伯便是创建了血液道路的开路之人，其本身便代表了血液这一概念。
楚越的抵抗也不过是让法阵形成的速度慢了一些，对其真正成型并没有什么影响。
城市中无数的人或动物体内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小型动物早就倒在了地上，血液从身体内所有的孔洞涌出。
作为智慧生物的人类天生就被造物主所青睐，在大型动物开始死亡之时，大多数人类才开始感受到体内的异常，脸色不自然的潮红，体内涌现的力量让他们产生了无所不能的错觉，少部分人还将这视为进化，站在雨中张嘴接着从天而降的红色雨水。
恐慌随着一些年长之人和患病者的死亡蔓延，可却早已为时已晚，第一批死亡的人类产生后仿佛产生了连锁反应，人类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集体死亡。
而随着人类血液的加入后，血液中的灵性让法阵成型的速度直接几何性的增长。
反馈到楚越身上则是自己所立下的规则完全失败了，力量的反噬让楚越受了重伤，法阵也于此时成型。
小王女三人呆呆的看着远处笼罩在红色光芒下的城市，小胖子更是泪流满面，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所有的生命能量全都汇聚到了一处，留下的只有死亡的痕迹。
本来喧嚣的城市瞬间变得安静，所有活物所发出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还在运作的机器声，而没过多久，火光便在城市中出现，或星星点点或火光冲天。
三人心头的危机感也随着血色的消失而消失不见，几人谨慎的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随处可见的失去了血液的干尸，行驶中的车辆碰撞在一起，不时迸射出一些火星，伴着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三人犹如行走在末日的土地之上。
楚越还好好的站在原地，只有脸色苍白了些，哪怕被力量反噬，韦伯的献祭法阵也无法影响不了力量超规模的自己。
此时他正看着不远处的血液之灵，他能感受到此时从对方身上所传出的力量波动较之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血液之灵所在的位置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化为了灰烬，只留下光秃秃的地面。
而他的身影也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无法看清，不过血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血液之灵的身影正逐渐的清晰。
血液之灵还是呈现人形的姿态，可任何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都会闻到一股浓稠的血腥味，这是吸收的力量太过驳杂而导致。
双眼完全化作了赤红之色，与其对视之下便能感受到身体内血液的异常，四肢的暗红色血晶也焕然一新，变得晶莹剔透，其中流淌的黑色罪血像是黑色的血管遍布在四肢。
站起身，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在血液之灵的身体中，血月中的韦伯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扫了一眼楚越，血液之灵的身体化作了一道血光飞向了下一座城市。
韦伯能清晰的感应到对方的想法，他知道这是血液之灵故意为之，他就是要让韦伯明白一个道理，韦伯如今已经是一名追寻着知识的巫师而不是前世那个需要遵守那些莫须有规则的普通人，汹涌的力量会让韦伯更快的认清现实。
无数无辜之人的惨死让韦伯的负罪感达到了顶峰，相较之前更加严重的窒息感紧紧的将韦伯包围。
血液之灵还贴心的将所有人惨死的画面投射进了韦伯的脑海中，让他能清晰的感知。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韦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象征着‘故事’的书本被无声的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