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霸王是吧
钱多丢下棍子，又去了昨天下午去的面店。
钱多一进门就跟老板吆喝。
“两大碗牛肉面，在这吃。辣椒少放点，其中一份不放蒜。”
“等等，怎么就两碗？就你们兄弟俩吃，我她妈不是人？”
还没坐下，申萍在店里就跟钱多闹起来。
今天不像昨天了，昨天下午不是饭点，四张桌子，我和钱多坐了一个，空了三张。现在大中午的，旁边两个桌子上都坐了吃饭的客人。
其他客人听了，在旁边偷笑。
“老板，不要了。好丢人，咱回家吃泡面去。”
钱多说完把手搭我肩膀上就往外走。
“都他妈不准走，回来。”
申萍在街上一边追一边大叫，跟个泼妇似的。
我和钱多赶紧坐上公交跑了。
从后面玻璃看见申萍站在刚刚公交车停的位置，用手遥遥指着公交车。就好像料定我们会回头看她。
回了家，钱海跟没事人似的正在吃饭。
看来医院没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到任何电话。我就放心了。
也没问什么，只让钱多去城里看看他舅舅。
钱多随便敷衍了他，盛了两碗饭，递给我一碗。
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饿了，刚好有现成的饭吃。
晚上钱多说早上起的太早了，先睡了。
你一天天做啥了还起的早？
钱海不忘数落他。
钱多只让我害怕就上他床，里面给我留了位置，就没再说话睡了。
第二天一早，从竹床上爬起来，钱多已经在厨房煮面了。
钱海早上起来发现卫生纸没了，说钱多一回来家里卫生纸用的快了好多。也不知道每次擦屁股用了多少。
出去买纸了。
对，都是我偷了藏起来了。
钱多一边煮面一边嘟囔。
煮好了，看我醒了，直接盛了两碗端上来。和我面对面坐着。
刚吃两口，就听见外面道口“村委会”的声音。
“嬢嬢，叔叔们。问哈是不是有个叫钱多的娃子，前天被长虫咬过，还有个兄弟，他们是不是住在这一块儿。”
“这姑娘长的还怪排场嘞，还是小霸王有能耐。哪见过有姑娘来咱村找小伙儿的，还提的东西。”
“我操，他也有外号？小霸王？这么虎呢？”
后面就没听到了，可能申萍语出惊人吓着了“村委会”的成员吧。
只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操，申萍在说话？她咋找这来了？”
钱多吃饭的动作都凝固了，怔着问我。
“我咋知道？”
门开着，申萍穿个粉色的裙子，白短袖，也驾个夹板拖鞋，跟昨天一样散着头发。手里提了个编织袋，大摇大摆进来了。稍息站着，还颠个脚。跟钱多第一天回来那个吊样差不多，没见过哪个女的这样的站姿。
“藏的紧啊，可叫老子找垮了。从村口问到你们家门口才找到。”
“你他妈不上班上我屋干啥来了？”
钱多看到她手里提的东西顿时急眼了。
“给你带了礼物。”
笑着，直接走到钱多面前，把袋子扔到钱多脚边。
袋子落地的一瞬间，里面的东西动了下。
我已经猜到了大概，铁定是装了长虫来羞辱钱多来的。谁叫他昨天没抓到，还说没抓到谁都走不了这样的话，结果自己先跑了。
不过申萍也是够狠的，为了羞辱钱多班都不上了。
那句话咋说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钱多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躲到一旁，死死盯着袋子。
看他这样子，八成也猜出来没跑了。
“我操，啥玩意儿？活的？”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才打了吊瓶，忌吃辣的。”
申萍又指了指桌上的面说。
跟自己家似的又把几个门都开了，伸头看个遍，找到厨房。进去又找了个碗，拿了个筷子就站在锅前挑面。
“你看她。”我用筷子指着厨房。
“拿着你的东西给老子滚出去。”钱多站在原地面朝厨房吼道。
申萍聋了似的，端了碗面，直接坐在我们中间吃起来了。
“刚好我也没吃早饭，饿了。”
钱多跨过袋子就把申萍的饭碗端起来。
“滚出去，听到没有。搁老子家里造反来了？你要错一点，跟老子一样，是个带把的，老子早他妈揍你了。”
“我要有那东西省心了，今也犯不着过跑一趟！你端走吧，刚好，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申萍边说边把钱多的饭碗移到自己面前，挑起一筷子面就吃。
情况不对啊。
“我操，我吃过，你恶不恶心。你饿牢出来的咋了？”
“昨天你俩把老子一天工资干没了，陪你俩河边走了一上午。临了了，午饭都没吃到。老虎不发威，你俩拿老子当病猫？也不去双塘村打听打听我鬼见愁的名声，几时吃过这鸟亏？”
能在村里混上外号的都不是普通人。小霸王遇到劲敌了。
“多少钱？老子赔给你。”
钱多把碗放桌上，就开始在口袋里摸取？
没想到小霸王这么快就认怂了，没出息。
“今天找你又耽误我一天，你赔多少？干脆说了吧，昨天你们要请我吃了饭，这事就算结了。今天补了饭了，赔钱也不中用了。梁子结下了。”
申萍碗里的饭都吃完了，推了推眼镜，吊儿郎当的对着钱多说。
推眼镜的动作看得钱多拳头都捏紧了。
“我让你来找我了？懒得跟你胡搅蛮缠。亏你还是个戴眼镜的文化人，给我滚蛋。”
钱多把申萍一把从板凳上拽了起来，推着申萍的背，推出门外。
又进屋捏着编织袋一角，扔到门外。
“带着你的宝贝滚吧。”
差点把申萍推个狗啃泥。
“我操我眼镜，等到，小霸王是吧。”
申萍一个趔趄，夹板拖鞋都飞了，还不忘扭头扶扶眼镜，指着钱多放狠话。
只要上升到力学，小霸王是完胜鬼见愁的。
钱多看都懒得看她，把门插上。
我蹬上竹床，从窗子看外面。
申萍正拿着对面陈家盖房子用剩的红砖，码在门口，取下眼镜，撩了撩脸上的头发。一屁股坐在砖头上。看到我在看他，眯着眼，用食指指我。
“你看她。”
“又他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