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上了我的床

    闭着眼睡床上，真切感觉有东西从我身上跨过去，躺在了我旁边。

    我操，有人上我床了。

    “谁？”我惊的一下坐了起来。

    “我，你哥。”

    原来是钱多，穿个内裤直挺挺的躺我旁边。我以为真像村里的传言一样，遇到这种事，半夜有可能会有东西爬上床陪你睡。

    “谁让你上来的，滚出去。”我边说边用脚蹬他。

    “哟呵，你小子挺横哪你。告诉你别他妈不知好歹。不是怕半夜有东西上你的床，怕你害怕才过来的。陪你睡，我都他妈吃大亏了。”说完身子一侧，屁股对着我，面对着墙。

    我俩听的都是同一个版本的传言。

    也是，我觉得冷还拿个薄毯子盖着，风扇也不开，他好好的，这么热的天就睡在毯床上。

    一回想起昨天在坟堆那里看到的阴森的场面。现在大半夜的还是有点犯怵，也亏他能想到我会害怕。

    我看了一眼他，还是安静的背对着我躺着。背上还挂着很多汗。

    没再管他。

    就当我睡到半睡半醒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的状态。你不跟我说话，我很快就能睡着。如果你跟我说话，我也能模糊感觉到有人在跟我说话，而我也能回应你。

    听到耳边有人说了一句话话，很空灵的声音。虚无缥缈的，像是真实听到耳边有人说的若有若无的一句话，又像是大脑自己的臆想出来的声音。

    “我说过会来找你。”像是跟他说好了一样，又像是被他单向命令一样。

    这音色绝对不是钱多发出的，很明显是个老头的声音。

    说话声一结束，感觉脚上的毯子自己动了下，有东西顺着我的脚慢慢地往上逼近。

    刚开始只听到缓缓的电报声，“滴～滴～滴～”。这声音就跟之前在小丽家看电视，电视上放的那种发电报的声音一模一样。很缓，头一声响起，会间隔大概一秒左右的样子，第二声又响起。很有节奏。

    而伴随着缓缓的电报声，眼前如同播放幻灯片一样，是一个接着一个脸谱。红的，绿的，黑的，黄的，蓝的什么色都有，什么样式都有。一直变换着。

    每响一声电报，就会变换一个脸谱。

    感觉东西到了大腿处时，电报声开始慢慢变急，脸谱的变换就随着电报声的节奏慢慢变急。此时还能看清楚每个脸谱的颜色和样式。

    当感觉东西到了胸口处时，电报声开始变得像骤雨一般急促，耳边只能听到不停的电报声跳动。脸谱的变换也开始跟着电报声变得很急，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色的了，只知道一直在更换脸谱。

    而电报声我听过，可是脸谱我根本就没接触过。就算是臆想出来的，也不可能想象出来这么多种款式的。我现在还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脸谱至少有十几种不重样的。

    我想睁开眼，发现根本睁不开。

    想坐起来，使出了全身力气，胳膊腿就像被钉在床上一样，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弯曲指头都做不到。

    我开始尝试喊钱多，发现也只能发出那种“嗯、啊”声，像小孩哭似的。

    而我明明醒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大脑完全控制不了身体，仿佛身体的使用权到了期。只能一直听电报声，看这些看不清的脸谱。

    “钱多，你是死人吗？快点救老子。”我在心里骂道。

    我感觉身体自己坐了起来，然后不停摇晃。电报声也没有了。

    “咋了？醒醒。”

    是钱多面对着我，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晃。

    叫我睁开眼，他才停下动作。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刚刚躺的好好的，突然就跟个老鼠一样，嘴里嗯嗯啊啊的，怎么叫你都没动静。你做噩梦了？”

    眼前的是钱多，已经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脸谱了。

    我只盯着钱多的脸发呆，很怕突然又出来一个脸谱。

    “说话啊，到底咋了。”

    “老头儿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