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章 她生死未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脑袋的痛觉，使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但手脚的无力支配，却让她愈加崩溃。
她用尽全力翻动手机，拨打了120。事情虽然简单，整个过程，夏瑶纾却用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几乎要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都城市第一医院。
“快，快。刚送来一位脑出血患者，通知李专家，立刻前往手术室。”几名医护人员快速推动救护床，直冲手术室。
得到消息，李小然火速换掉白大褂，穿上蓝色手术服，因为需要无菌环境，她必须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眼睛需要露在外面以外，其他地方不允许有一丝的外露。
李小然走进手术室。护士又为她穿了一件绿色无菌手术服。
“患者名字，病因，有无其他病史？”
只听一位护士急忙汇报说“因患者仍在昏迷中，目前只知道她叫夏瑶纾，外伤性脑出血。”
夏瑶纾！！
李小然先是一愣，紧接着心脏刺痛，指尖发颤，像是有谁在她的心里撒上了一把钢珠，又冷又硬的疼痛感滚过心尖。时间静止了几秒，她像是要走过去确定，可她的双腿竟是抖的，尝试着挪动了几次，都不曾成功。
“李专家，刚刚查出患者是个孕妇，现在还不足三月。我们应该尽快商讨一下手术方案。”
闻言，李小然彻底慌了神。伸手去接过报告单，硬是让自己保持冷静。
五个小时过去，手术结束。李小然紧绷的那根弦依然得不到缓解。
她打开夏瑶纾的手机，看到已拨电话，120……。李小然强忍着内心的崩溃，拨去了通讯录里备注“f”的人。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
“喂。”
“傅瑾川，如果你还想见到活的夏瑶纾，就立刻到市医院714病房。”语落，李小然迅速挂断了电话。
714病房。
李小然守着床上还在昏迷的夏瑶纾。她半阖着眼，眼泪止不住的流。整场手术，夏瑶纾都没有同意打止痛和麻醉，期间她多次疼醒，甚至已经达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
她试图劝过两三次，但夏瑶纾依然坚定要以孩子为主，因为那是她和傅瑾川之间唯一的联系。
所以一些药物，对夏瑶纾来说根本不能用，是否生还，完全要看她自身的毅力和状态。
当傅瑾川赶到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夏瑶纾时，他全身肌肉僵硬，脸色苍白。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但仍然感觉喘不上气来。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李小然没有丝毫犹豫，扬起手就甩了傅瑾川一巴掌。
“啪！”
她几乎声嘶力竭“傅瑾川，我临走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一定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孤苦无依。可现在呢？她为了你们的孩子，坚持不打止痛和麻醉，生怕孩子会有什么不测。只因那是她和你之间唯一的一点关联？
现在好了，她生死未卜。你满意了？”
“从高一到现在，她爱了你将近七年。大学你消失的那三年，她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即使如此她还要苦苦寻你。只因你平白无故的消失，她不放心。她担心你有事，而她在另一边却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呢？和别的女人情意绵绵？你何曾想过她的感受？我不相信高中三年，你一点都察觉不出她喜欢你！”
傅瑾川咧着嘴笑，神情又疯又狠。原来她竟悄悄的做了那么多？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他双目猩红。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紧接着又是一阵鸣响。一刹之间，所有逝去的画面，统统如潮水般涌现。
他记起她了，从前经历的所有，他都记得……
“傅瑾川，她很傻吧？可她就是这样一个执着又拧巴的女人。为了你她连一辈子都可以搭进去。宁愿一个人承受所有。就连急救电话，都是她自己忍着痛打的……”
他的手指轻轻颤抖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痛，他紧紧抿着嘴唇，眼底流露出一抹痛入脊髓的忧伤，僵硬的脸色宛如被冰雪覆盖，凝结成冻结的泪水。
他的眉眼间混杂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以及沉重的心痛。
“小然……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的孩子。”
夏瑶纾昏昏沉沉，毫无意识地说着，她白无血色的面色，似是一个即将濒临死亡的人。
傅瑾川紧紧攥着她的手，薄唇轻吻着夏瑶纾的手背。
“瑶纾，你一定要挺过来。”
没多久，夏瑶纾开始高烧不退，因不能用药，只能用一些普通的退烧方法。但普通的退烧，对她来说根本没太大的作用。
“39度5。”护士看了一眼测温枪，说道。
“放弃孩子吧，再这样下去就连大人的命都很难保住了。”主治刘医生劝解道。
李小然思前想后，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刘医生问。
“傅瑾川，我再问你一遍，你爱她吗？”
傅瑾川“嗯。”了一声。
“我要听的是爱或是不爱。”李小然的话语有些激愤。
“我爱她，到死都爱。”
李小然不禁冷笑一声。“呵。你若是早点告诉她，她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傅瑾川没有说话，悲痛的眼底划过 一丝阴戾。
“护士长，帮我准备一大槽冰水，谢谢。”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瑶纾的体温也在持续地升高。
接着，几名护士和医生，弄来一个比浴缸还要大的容器。里面已经装好了冰块和水。
“傅瑾川，用你的身体去为她冰敷。”
刘医生微惊的问“李专家，这么冰的水，人类的身体极限根本承受不住。”
“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李小然转眼看向床上那瘦弱且苍白的面孔。“我了解她，如果杀了孩子，去救她，她这一辈子都会在愧疚中活着。况且……她肚子里还是两个孩子。人类自然怀双胞胎的概率只有百分之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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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川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都出去。”
李小然临走时扔下一句话。“算你还有点人性。”
病房里，赫然只剩下傅瑾川和夏瑶纾两个人。
他脱掉外套、衬衫。露出挺秀高颀的身材。走到水槽面前，跨步横躺在冰水里，动作行云流水般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