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婆算命

    谷芽浑身不自在，但也不能任由这人套近乎，她可算知道齐娘子这满脸为难从何而来。

    脸上一变，想到看过的某部电视剧，忍不住绽开笑容：“嘿贫道何止看面相，贫道还会铁板神数，太乙神数，六壬，紫薇斗数，龟壳算卦，盲人摸骨，算八字，小儿喊惊百日咳，头七打斋尾七招魂，驱神捉鬼，捉邪捉妖，鸡颈桥打小人，问米解梦照水碗

    可惜我师门有规矩，命格越贵，算金越多。老太太你家孙儿要是算出个当官做宰的命，那是要给我不少金银的。”注1。

    老太太一听， 下意识就要松开手。谷芽笑容满面凑近：“其实看不看老太太孙儿也是一样，看老太太有没有当诰命的命格啰。”

    说完，作势要去拉她。结果吓得章老太太直往后退。“羞煞老身，羞煞老身！”退后几步，心想好险些被这老道占便宜！还好她闪的快。

    她边走还不忘冲着齐娘子说：“过几日我那大儿子不在，你房租需得早些补齐了！”

    齐娘子忙扬声说：“一会儿就送去，章婆您歇着吧！”

    过了会儿，见人走了，才扶着胸口问道：“道长真会这么多神术。”语气颇有些敬佩。

    谷芽心说太乙神数算算积年数除以商数还行。但掌风雨，算人事天命。这不是为难她胖虎么？

    中午齐娘子过去送租金，谷芽本来打算这趟只来瞧瞧胡栓的情况。见他头顶的debuff还没消散。心里打定主意要跟着章婆家看看，搞清楚胡栓生活附近有没有妖兽之类的痕迹。

    等去章家，见她家屋在葫芦巷最里面。还是最小的一间。虽是一进，左右两侧都租给了几户人家。

    齐娘子说这葫芦巷有两间宅子都是章家的，每月靠收租养一大家子本来也够了，主要是章家大孙子还在读书，所以花销才多了。

    两人进屋，就听到隐隐有咳嗽声。还有织布的梭子发出的嗖嗖声。以及脚踩嘎吱作响的足蹬。规律的声音之间，夹杂着女子不断咳嗽的声音。她越听，越觉得院内被织布的声音衬得安静，似乎那声音穿入肺腑。沉重如山。

    “来客了？是齐娘子。”

    那声音顿了顿。谷芽不好进去。齐娘子直接掀了帘子。里面露出个身形瘦弱的影子。她脚下是长长的丝绢。身上衣衫单薄。偶然见到外面一草一木。都忍不住探头去看。谷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给药。只好说：“讨碗水喝。”

    说着。她就见屋里走出个汉子。招呼她过来。又端了个破了口的陶碗。

    此时二楼隐隐飘来肉香，她看了眼。就听到旁边男人搓搓手说：“听闻是仙师上门，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谷芽发现章家人似乎都特别喜欢说话重复两遍。她说：“称呼道长就是，我在药王观修行。那里面是你妹子？”

    “是舍妹和我女儿。”她仔细一看，原来还有个更小的姑娘，正在纺线。那两个声音交错着。

    她低头从袖口里取出一个药罐。把水喝完。又在水碗里倒了一些乳白色的药膏。对上男人震惊的目光。齐娘子连忙说：“这是仙师赠的灵药，栓儿就是喝这个好的！”

    那男人脸上的目光从震惊转而为惊喜，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冲里面喊道：“桂花！莲芝！出来。”过了好久，纺线声音停了。两个长相普通，身材瘦小的女孩出来。谷芽特地调开了个人面板 。

    桂花21 生命值 27/50 职业：织女 莲芝14 生命值32/50 职业:织女。

    村里很少见过年纪超过18岁还没嫁人的女人，她却在县城里看到仍然梳着少女发式的桂花。她和莲芝后面都有一个【蛛毒】debuff。

    年纪更大些的桂花还有个【虚弱无力】的负面状态，在分别喝完了兑了药膏的水后，两人脸色好了一些。但debuff和胡栓一样，都没有消失。

    谷芽都开始有些怀疑系统的药了。

    结果下一秒，她耳边叮的一声：“【任务线索】玩家获得线索2-蛛毒：在葫芦巷你发现了三个身中剧毒的普通人，普通的草药并不起作用，这或许是某类妖兽的毒素，好奇的你是否打算继续追查下去？”

    好家伙，谷芽心想。原来在这里等她呢。 忙点了确定。“追查，必须追查。”

    系统的游历地图里。邪木的位置黑雾驱散了。她每个月还有两次机会可以去刷这个副本。而眼下的这个线索很可能对应的是另一处副本位置。

    只是这次系统似乎没有了新手福利。也没给她任何位置上的指引。谷芽只能按下心中的疑问。对着千恩万谢的张二告辞。揭了皮面具去往燕儿街。

    燕儿街上当铺米铺茶馆，靴店，酒肆，点心铺一应俱全，车水马龙。路边还有几只小猫儿跟在孩子屁股后面直叫。她走到赵屠户的摊子面前。那屠户见她小姑娘直勾勾盯着生肉，也不管她。毕竟旁边那些跟着爷娘出来的小娃儿们也盯着肉摊。

    谷芽等前面的买走了挂在架子上的肥肉。上前说：“劳烦给我割个猪五花。来40斤。要分作两包包好。再要10斤肋排。”

    那屠户挑起眉毛斜眼看她。谷芽的衣服被扯了扯。她冲着小汤喊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麻布荷包。上回的药给街坊用东西换了。这次卖的药一共1两六钱。她拿了一两五钱放到案板上。那屠户见了。立刻响亮的“呦呵”一声。麻溜的拿刀划拉开一个口子。

    切完不知道赵屠户想到了什么。又悄声问：“我这里还有母猪产下的猪奶。可新鲜哩。还有，丫头你要这么多肉，可得雇人帮忙抬走。”这么多肉，他一上午卖的猪肉差不多是这个数了。其他大户要肉都是去驴市提前订，再雇他去宰。赚个工费。

    “谢谢叔提醒，我主家的仆役就在路口等着呢。”

    “不过猪奶是啥？”谷芽有点蒙，没想到一个猪肉铺还有猪奶卖，她想到自己上次喝的牛乳，忍不住砸吧嘴问了句：“为什么不是牛奶？咱们县城里没有卖牛奶的么？”

    赵屠户也就是一说，他自家在乡下养了猪牛羊，只是在县城做肉铺生意。见这小姑娘感兴趣。他就说：“有，就是已经送完了。城里牛乳贵，喝的人也少。这些都是乡下才有的。你若是想要，自己上门去买的价格便宜些，这附近两村三镇一县，也就浦广县里有送生牛乳。就是要提前知会一声。有人早上送过来。”

    谷芽问了价格，发现牛乳大部分都是送去城里大户人家。也有些点心铺子收。

    走时候她假装艰难提着两筐带皮猪肉。猪肉30文一斤。排骨略便宜，25文。才去了1两六钱。谷芽又要了点杂七杂八的诸如猪肝，猪血之类的。还去药铺买了些蜂蜜，糖，之类的。再招呼小汤去了茶馆，叫了壶菊花茶，点了盘绿豆糕，花了18文，小汤捏着绿豆糕半天不舍得吃。

    谷芽就问他：“怎么，上次看到我就跑，这次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