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帮忙

    因为得知野猪是一群，村民临时找了几个好手结伴过来，都是个头高大臂膀结实的汉子。此时其他地方都是慌忙去找自家孩儿，生怕撞上下山的野猪。

    而谷芽冲回屋子里。换上自己的那双加敏捷的布鞋。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她自然比其他人都快，因为年纪小，三下五除二就跑到村尾，豆儿娘正一捆捆粮食往柴房里搬。忽的看到个人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跑了半道。才想起来前几天这处小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现在她一脚踩过去。鞋底钻出一只地龙。半边鞋面都弄脏了。谷芽也没办法。

    等跑到山脚，她又遇到几个放羊回来的孩子。

    谷芽看到好几张熟面孔。连忙拉住他们说：“你们爹娘都在找你们。赶紧家去吧！”那些小孩子都是成群结伴的放牛放羊。听到她的话，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畏惧家里的长辈，便各自告别回家去了。

    再往山里走，迎面碰上个货郎。对方身材矮小，简直要被背上的货篓给压垮了。

    谷芽看到对方往村里去，冲自己打招呼呢。就上前说：“是赵货郎啊。村里现在没啥人呢，”他来的真不凑巧。这个点估计村里头都在敲锣打鼓，防着野兽下山。

    还有担心自家收成的，都去田里了。

    她把这话跟赵货郎一说，对方也没想到，今天居然白跑一趟，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失望之色。

    他从篓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块碎掉的麦芽糖。对她说：“多亏你提醒我了。徐家大叔身体还好？可跟着上山去了？”

    见他语气熟稔，谷芽估计这些走街串巷的基本技能，于是她说：“是啊，我爹进山里去寻摸那头野猪了。对了，赵哥。你们这走一趟卖的货都是哪批发的？离这儿远么？”

    她看到赵货郎脸色疑惑。就开口说：“我随口一问，想着有点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放你这里卖呢。”说完，赵货郎就松了口气，他是挺怕这附近村里多来一个跟自己抢饭吃的。闻言也了然。

    点点头说：“是呢，我去县里收的都是些桐油，针线，剪子的小物，若是你家有布什么的。那最好还是去布庄问人家收。”

    她摇头，从袖口里掏出那罐让红豆惊叹的陶罐。放到货郎手里。说：“这是之前有人送我的药粉，还有这些果脯，都是自己晒得。赵郎君，这些能放在你里卖么？”

    货郎也吃惊，心说这山竹村可没有什么名医。果脯倒是看着色泽饱满。看着香软糯的。

    出于货郎的习惯，他先是摸索着手里的光滑触感，说道；“这陶罐真是稀奇，又精巧又方便。”说着旋开盖子，发现里面真的是绿色的粉末。闻着还有一丝药香。他合上盖子，拧开另一罐也是差不多的品质，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基本可以断定是药物。

    他合上盒子，问道：“我去县里帮你问问药铺，这药是作何用的。”

    谷芽心里乐了，说这药是治百病。不过她说：“药粉粗略些，都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外敷内服都行。您看怎么卖？”她只拿了【基础草药】，没有【精制药草】。自然是因为后者的药膏一看工序复杂，太能唬人了。她怕露出破绽。

    如今看病抓药是很讲究的。她弄个百灵的药出去容易引人注目，说是跌打损伤，普通人家一般少有用到这处。用的少。功效也单一，就不会有人再做其他用途。自然也想不到这药粉啥病都能治一治。

    赵货郎提起生意，一本正经说：“小娘子跟我做生意是信我，这卖东西要分寄售和零售。”前者是谷芽承担风险，后者是货郎承担风险。要是寄售，就是谷芽给些帮忙跑腿的费用。无论他卖多少。到时候扣除了这个费用给她。后者是货郎在她这里进货。这二者当然不一样。

    “不过徐小娘子你这膏药来路毕竟比不上药铺，若是有人问制药之人，我不好答啊。因此这卖的”

    “我知道，我就放在这里寄卖，劳烦你了。我那还有些。”谷芽很客气的接话，货郎大概是觉得她这东西难买？没准是小姑娘心血来潮找他，过几日就忘记了。而且这东西也就两罐子。还不知道他卖多久才能卖出去？

    得亏是跌打药，要是其他治头疼脑热的，货郎都怕把人治死。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村里头有的是土方子，感冒就是生姜五钱煮水。鼻塞就是白醋萝卜汁点鼻孔。失眠吃葱白，干咳生吃黑芝麻，痰疾煮鸭梨水，胃痛烧焦大蒜水

    这种方子是治不好就当运气不行，治好了属于额外惊喜。没打破伤风的身体，受了伤就是草木灰一抹，治疗手法粗糙，而且很看运气，没有到大出血基本能活。这药粉他估摸着可能是什么草药粉末和草木灰混合的。

    所以货郎觉得她卖这药属实是多余。

    想到她奶之前还给芳引姨治过痛经说是丝瓜筋煮水，七日可好。问题七日经期早过了，谁知道呢？

    谷芽内心表示不信。她手里还屯着不少药呢。

    【药品】的效果是能+25的hp,所以制造成功率也比【粗制草药】的成功率低。基本上是3/5左右。平均下来，每罐药品需要26份药草。一天下来她全部做药膏也只能做24个。

    两人简单的交流不超过一分钟，说完事情就各自分开了。

    此时姚秦一行到了山坳。他们分了三拨人。其中一波去下山的必经之路。让村里人找了几根粗木做成简易的拒马。接着，剩下那波人就跟着姚秦往山上进发。

    在上山之前，里长跟他们说清楚了。去抓捕野猪者，只要去了。都能免了义役。若是能抓住野猪，则所获皆由他们自己分配。

    夫役前者是官府组织的劳动服役，义役一乡一县为单位上交田产，用租金抵消夫役劳动的田租。

    虽说义役是为了帮助乡民不用服役，但后来也有不少大户欺负小户，分配不均的事情。既然里长能说着一律免除，对他们来说，不仅仅能免除徭役。且是乡里出钱，自然免除了额度分配不均。这话对于姚秦来说。无疑是一剂镇心丸。

    他是山里的猎户。自然没有田产可以供他免除徭役。所以每年都要充作民夫去做春夫或急夫。

    急夫通常是工事紧迫调集的民夫。上次的山火就是他今年第二次被调去服役。若是能免除这烦心事。他便不用时时刻刻在外地牵挂家里的老小。只一心在山中打猎就是了。

    当即他就答应下来。一行人风风火火上山，由姚秦领队。因着徐木的关系。徐大也跟过来。他拿了锄头。等人行至山腰。地势逐渐平缓。众人借此处位置往北瞧。正好看到一片辽阔地势。和坡上茶园的篱笆。篱笆里面没有人影。右侧是往山上走的小路。

    姚秦先是带人走了靠近山泉的位置。拨开杂草。脚下便出现了一条深灰色的水痕。有两指宽的泉水往下流淌。沿着石壁是湿润的苔藓。这一处又是背阴。旁边长了些许杂草。

    他弯下腰。一个年轻人看着他捻起地上的粪便。连忙后退一步。

    “是新鲜的。”众人对视一眼，对于野猪在附近出没的事情有了定论。不免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