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哑声的百灵鸟（间章）
拉雅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把看上去很旧的小提琴嘴里轻声哼唱旋律。尽管小提琴看上去很久没做过保养但琴声依旧动人，尽管人很累但歌声依旧婉转。
在女孩的身前摆放着一个纸箱，路过或偶尔驻足的行人不时会往里扔进一些零钱。
天色渐渐昏暗，嗓子逐渐沙哑。
但面前的纸箱连箱底都没有装满，眼前的行人大多匆匆而过很少有人为她停留。
咳咳……拉雅的嗓子就像咽下去一块烧红的煤块一样火辣辣的疼痛。
拉雅失落的拿起纸箱，数了数箱子里面的零钱。
“咳……咳咳！唉……40多株有饭钱没药钱啊……”
“算了，一顿饭不吃饿不死。”
拉雅叹了一口气找到了附近一家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老板人很好拉雅经常在这附近拉琴一来二去就比较熟悉，关系不错。
“拉雅，你来了。”老板刚刚进完货正在将商品一件件摆放在架子上。
“昆图斯叔叔，我来换钱。”拉雅身上的口袋经常破洞上次妈妈去打零工给了拉雅一天的饭钱结果拉雅没有注意裤子漏了一个洞不知不觉钱就掉了出去。
…………
无意间发现钱丢了的时候拉雅脑袋里嗡的一声脑海里一片空白，随后她开始一路往回走，速度越来越快。
最开始只是焦急的看向每一处地点渴望它下一秒出现在目光中、随后就是不断的失望乃至绝望、泪水逐渐模糊视野、强烈的不现实感和残酷的现实肆意摧残着拉雅的灵魂。
拉雅当时多希望那是一场梦可以突然惊醒
她甚至不敢该告诉母亲，是真的不敢。不是害怕母亲的责怪或打骂母亲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她只是……她也不知道。
害怕……母亲的失望？
害怕……母亲的为难？
或许都是。
或许都不是。
总之那一次她宁可饿一天肚子，一边饿着肚子一边洗衣服也没有告诉母亲这件事母亲到现在也不知道。
…………
“钱都在门口抽屉里，你自己去换吧。”店主没有抬头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拉雅走到卖店门口的一张桌子前发现在桌子的抽屉外挂着一把锁。
“叔叔，抽屉锁住了。”
“啊？哦！哦哦！你看，瞧我这记性！我刚才不是去进货去了吗，出门时顺手就把抽屉锁上了。”
“那个……你等一下……算了，钥匙在你左手边的二个花盆下面。”
“哦。”
……
“找到了。”
拉雅麻利的换完了钱推上抽屉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人这才把钥匙放了回去。
此时昆图斯终于是忙完了随手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柜角的一袋饼干向拉雅走去。
“来。拉雅你还没吃东西呢吧，这袋饼干你那去吃吧。”
拉雅：“这……算了吧我不饿您赚钱也不容易让阿姨看见了该不高兴了。”
“没事。”昆图斯不以为然。“你阿姨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么，别看她整天斤斤计较的样子其实她对亲近的人一点都不扣扣搜搜的。上周邻居来借钱给他父亲下葬你阿姨晚上和我商量了一下偷偷把钱给邻居了。”
“哎！你也知道我这边没什么亲戚你阿姨那边也就属我们家。稍微富裕一点有时候会接济一下那边主要是你阿姨她妹妹一家孩子刚刚上学需要用钱，你也知道我们家呢那小子懂事上了大学以后就不怎么管家里要钱了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听说打工时还处了一个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们。”
“我还是听隔壁街开面包店的托恩他家小子说的，也不知道是想在熟悉熟悉再介绍给我们认识还是想突然给我们一个惊喜，马上就到十世王诞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回来给我们老两口看看。”
“不管咋说，就先当不知道吧。”
“…… 诶呦！你瞧我又犯老毛病了，内个你还有事吗？没事快点回家吧最近这附近可不消停上回要不是你提醒我钱包都差点被小毛贼给偷走了。”
“嗯，那我先走了昆图斯叔叔。”
“唉……也不知道是谁把我们家借给她妹妹钱的事告诉她的那两个混账弟弟，估计又要来闹事。”
“唉……但凡呢你俩借钱是用来干正经事而不是吃喝玩乐的话我也不是非得差你俩的。”
“唉……日子还得照常过啊。”
“唉……”
昆图斯一边感慨一边拿起柜台上他和妻子年轻时拍的照片。
——1998年摄于曼城
照片角落里有这样一行小字。
一个行人路过这家店只见到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个相框嘴角勾起似乎走了神，就那样一直默默的……默默的……坐在那里……充当背景板的天空也逐渐昏暗。
……………………
拉雅趁着还能看清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一家店时她在门口停下了。
这又不是药店，你在这停下干嘛呀！
拉雅想要命令自己迈步，双腿却不听自己使唤的停住了。
这是一家街边的面包店它他的主要顾客是附近工厂下班的工人。
在这里很多家庭。都是夫妻双方两人在工厂打工维持生活，很多人在劳累一天之后可能不太想做饭而这家店做的面包有一些种类不仅量大管饱味道也很不错经济实惠受到欢迎。
这家店迎街做了橱窗此时放着一排排刚从烤箱里端出的面包。
酥脆金黄的外皮上面还微微泛着油沫藏在其中的是柔白绵柔软的本体，在咬上它之前喷香的气味便涌入鼻腔侵入肺部，随后牙齿咬上，那金黄色的表皮碎裂开来柔软与酥脆尽在口中……
或许从健康角度来说，这种高油脂的面包。并不利于大多数人的健康，但对于工作一天的工人来说高脂肪和高热量是必备的同时还能犒劳一下自己。
拉雅内心闪过一丝丝犹豫，人就是这样倘若一件东西自己不可能得到也就罢了但如若在绝对承受范围之内就需要同自己的欲望做斗争，无谓是好是坏。
对于拉雅来说倘若飘出香气的是快餐店里的炸鸡汉堡，亦或是饭店里的牛肉鱼汤都不会的对拉雅产生什么诱惑。
但这个面包，妈妈以前买过……而自己手里的钱也刚好够……也好久……没吃过了……
拉雅（摇头）
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再过几年成年了还不至于连这点诱惑都抗拒不了。
拉雅深深吸了一口气香气顿时涌入鼻腔，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着面包的“味道”。
“小姑娘，饿了吧？要不要点面包看在你是今天晚上第1位客人可以给你打个折。”
托恩看一名女孩在门口站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不……不了。我回家吃。”
拉雅回过神来匆忙回了一句便扭头离开了。
托恩也没有在意拉开嗓子吆喝开。
“天快黑了，还是先买药吧。”拉雅这样想这加快了步伐。
…………
“老大，就是前面从药店里出来内妞怎么样长得不错吧。”
“嗯——挺白的身材也不错，很好这次的猎物我很满意。”
混混b:“这次我把我爸的dv给偷出来了之前那两个虽然玩得过瘾但录像质量太差回味时总差点感觉。”
混混头目：“这女的身份家庭背景你们查过吗，可别碰上硬茬。”
混混a:“放心吧老大。我既然敢带兄弟们来找她肯定不能给咱们惹麻烦。上次我去昆图斯那老头家里顺点东西要不是好死不死被这女的看见了，倒了霉。”
混混头目：“行，先跟着这里人多。”
天一点点暗下，人内心的阴影也在一点点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