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治疗
“你小子难道还看过其他玉阙境?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重伤的玉阙境,也终究是玉阙境啊,还好你小子谨慎。”
宁知微笑不语。
屠烈看着宁知淡定的模样,心底突然升起一种感觉,这小子不会真见过其他玉阙境吧?
他摇了摇头,看着宁知那张极为年轻的脸庞,哑然失笑。人家小小年纪就如此修为,更别说在蜂群中精准找到蜂王,这种本事,屠烈自认为自己是没有的。
“山顶好像平静下来了。”许七安一直观察着山顶的动静,此时,那恐怖的火浪似乎已经停歇。
宁知点点头,道:“我们上去看看。”
于是,几人小心翼翼地摸上山顶,看到那场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空气中依旧带着几分灼热,原本就极为稀疏的松柏,在经历火海的洗礼之后荡然无存,焦黑一片的泥土干裂着拱起,爆炸中心那棵巨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坑。
几人小心地靠近深坑边缘,沿途却没有见到一具尸骨。
“那些人,莫不是都被烧成灰了?”徐莹脸上大骇。
许七安点点头,眸子间划过一抹痛快,“只是,没有亲自动手有点可惜。”
屠烈叹道:“看他们死的如此惨烈,也算是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了。”
谁都以为赤明鸟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是却没预料到,负伤的神鸟最后的爆发,直接将所有人都拉入了地狱。
宁知站在深坑边缘,眸光低垂,便看到那只赤明鸟的身影。
此刻,神鸟的气息已然十分微弱了,显然那最后的爆发对于它来说代价也极为沉重。
“你们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
宁知犹豫了片刻,还是跃下了坑底,白猫也喵呜一声跟了下去。
“小心点啊。”
许七安目光紧盯赤明鸟,生怕那只气息微弱的神鸟下一刻便要展翅飞翔。
唳——
那只神鸟察觉到有人接近,原本低垂的头颅猛然昂起,发出一声警告。
喵——
白猫弓起身子,护在宁知前方,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瞳孔映照出那道赤红的身影。
宁知越过白猫,眼眸低垂注视着那只神鸟的眸子,赤明鸟体型很大,修长的脖颈伸直,但因为它现在无法站立,所以还是要比宁知矮上一点。
神鸟看着面前的少年,犹如火焰流淌的眼瞳与一双澄澈的漆黑眸子对视。
赤明鸟是一种对于人心极为敏感的灵兽,它能洞察一个人的本质。面对韩无夜时,他心中不断膨胀的贪婪和欲望让其十分厌恶,所以赤明鸟果断将他焚烧殆尽。
而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心中有着浓浓的火热之意,但却没有贪婪和欲望,所以它没有立即喷吐出极热的火焰,虽然它现在无比虚弱,但喷吐一点火焰还是可以做到的。
“赤明鸟,你愿意做我的契约兽吗?”
随后,他似乎注意到自己说的太过直接,紧张地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我说的太直白了,不同意也没关系,你伤的太重了,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宁知手忙脚乱地从乾坤袋中取出药粉,正是那老头子当初给他治疗的那瓶,虽然老头说这瓶药粉很贵重,十分不舍,可还是被小蛮顺了过来,交给了他。
“这药粉会有点痛,你能忍受吗?”
他看着赤明鸟,神鸟修长的脖颈高傲地昂起,有些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清鸣。
尽管来,我堂堂神鸟岂会怕这点疼痛!
宁知听懂了它的意思,小心翼翼地上前,手掌犹豫了片刻,落在赤白两色的羽毛上。
赤红的火焰在宁知手上跳跃,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不适,那极致的灼热可以将一个人瞬间焚烧殆尽,却在他面前仿佛没有温度。手沐浴在火焰之中,极为舒适,他身上的伤势在此刻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宁知拨开绚丽的羽毛,露出血肉上那一道极为恐怖的伤痕,上面有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附着,赤红色的火焰纷纷避让。
那道伤口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甚至还在不断渗出血液,只是那渗出的血液在下一刻便化作了火焰萦绕在它身上。
“那我要洒了,你忍着一点。”
下一刻,墨绿的药粉便洒落在狰狞的伤口处。
一声带着痛苦的清鸣响起。
宁知看向赤明鸟的眸子,只见它的将头撇向一旁,不去看宁知,片刻之后又回过头,眸子间可见极为明显的震惊。
只见那狰狞的伤口处,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黑气,在遇上墨绿的药粉之时,纷纷溃散。
赤明鸟的眸子间尽是极为人性化的震惊,它只是看在少年一片好心的份上让他简简单单包扎一下。对于贯穿背翅的伤口,它从没指望少年能有办法。
毕竟,这道伤口的来源可是一位极为强大的存在,就连它的火焰都无法驱除,更别说一个只有玄关境的少年了。
可是,少年竟然真的可以驱除黑气!只要将这黑气全部驱除,凭借它的恢复力,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想到这,赤明鸟赶紧发出几声鸣叫,催促宁知再多洒一点药粉。
“别急,别急。”
宁知也看到这药粉的效果出奇的好,看来老头说的也没错,这药粉恐怕还真的很珍贵。
“等再看到老头,一定要多拿几瓶。”
宁知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药粉如同大雪一般洒落,很快,那些黑气全部消失不见。
黑气刚一消失,那伤口就停止了出血,让宁知不得不感叹,这神鸟就是神鸟,恢复力就是强。
虽然赤明鸟身上都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但宁知还是拿出绷带,三两下给它包扎个严严实实。
只见原本绚丽的神鸟,一只翅膀和背部尽是白色的绷带,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包扎已然完成,宁知欣赏了一会自己的作品,再次对着赤明鸟问道:
“赤明鸟,你愿意和我走吗?”
赤明鸟修长的脖颈弯曲,另外一只完好的羽翼打开,将垂下的头颅埋了进去,看不清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