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明就
路边有过路人看着三人时不时大笑，还以为有三个疯子在那里，纷纷走远了些。
刘昭则是问赵濯濯，最近自己需要做什么，希望赵濯濯给他安排点目标，去干点事，以后才有做大事的资本，关键是自己确实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赵濯濯沉思了一会，说：“最近你跟二弟是不能跟着我的，我们武门马上要对东海海域进行大行动，这次我来找你便是唯一的休息假期了，要不这样吧，你去西漠，你学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吧。”
刘昭自信点头，赵濯濯笑着说：“除了你的西游记，我跟二弟还听说了这句诗，正是西漠传出来的，作者不清楚，听说是中原商人在西漠一处地方的木头上写着，原本我想一路找了你再过去找西漠的那个人，结果是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也陪你在这等了不久，我暂时也没空过去找了。”
萧澄泓没好气的说：“那还不是你自己见了有需要帮助的人，就去帮忙，咱们才这么慢嘛。”
刘昭疑惑着：“难道真的还有很多穿越的人？”
萧澄泓摆着手说：“不知道了，辛亏我没抄这句诗，要不然就出事了。等我们找到这个人，我得跟他商量一下，谁写什么诗，别串了。”
刘昭被逗笑了，说：“那就我跟二哥去西漠吧，大哥，你去东海要小心。”
赵濯濯摇摇头，说：“不，我希望你自己去，你迷茫也是因为过于依赖别人了，你需要单独走一走。
反正你在学堂读书也差不多了，不过这西漠比较乱，不全是朝廷的管控范围，还是有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你考虑一下，你要不要去。或者等你再进一步，到了断欲境再去。”
刘昭挠挠头，摸摸下巴，显然也还是有点犹豫，萧澄泓在一旁看着，知道这是刘昭必须经历的，也不好插话。
刘昭狠下心来，恶狠狠的说：“哎呀！不管了，我去，总得试一试，实在不行再跑回来当乌龟。”
赵濯濯欣慰的看着刘昭，然后掏出个令牌说：“此物是我武门信物，武门在西漠也有些驻地，你若遇上麻烦可持此令牌去找他们，对上暗号，暗号是武起大山，你就说你认识我就行。”
刘昭“啊？”了一声说：“大哥，你不是要我独立自主吗？”
赵濯濯被气笑了，敲刘昭脑壳说：“是不是蠢，我是要你去练练自己一个人生活，不是要你去西漠送人头，肯定要有点保障。你出南州后，先去西漠武门驻地，拿点西漠本地信息，然后再自己走。到时候你再从西漠来京城，你先找二弟，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萧澄泓拍着胸膛说：“三弟，到了京城，随便找个人问萧府在哪，估计都能给你带路，我应该一直都会在萧家待着，到时候我好好招待你。”
刘昭这回懂了，立正站好说：“是的，大哥，二哥，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多聊，赵濯濯又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刘昭，一路上说不定用得到，都是些三教九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保命工具。交代好刘昭遇事能解决就不要怂，要是解决不了就润了，然后便和萧澄泓先回去了，赵濯濯直接去东海，萧澄泓自然是回家，要想办法将家里的钱抠去支援赵濯濯。
刘昭回唐家后也跟小伙伴们说了，等伤完全养好，就出发去西漠做点事。
他们都愣住了，没想到刘昭刚赢了郭家，还是要去西漠。西漠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那边乱的很，朝廷都管不了西漠发生的事。原本他们还想敲打一下刘昭，问问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赵濯濯跟萧澄泓，结果刘昭开门见山，来这一手，大伙气氛都比较低沉。
刘昭笑着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又不是不回来，我去西漠找个朋友而已，到时候我回来你们可别忘了我就行。”
几人一时间接受不了，都互相看向对方，黄莹默默举手，问：“那你西游记岂不是又写不了？”
“……”刘昭沉默了一会，“等我回来吧，我到时候再写。”
于是刘昭告别众人，先回一趟农村老家，跟爸妈讲一下自己要出趟远门，不过当然不会说是要去西漠。
也跟那些小屁孩们讲了一下自己要出远门，让他们在村里要好好听话，他们自己也可以想些故事，到时候回来希望能听他们讲一下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而石衣县内，学堂正在重建，南州加强了对县级学堂的保护力度，避免再次出现被反叛组织袭击的情况。
唐天明在这次袭击中优异表现，让他有了加入了候官的资格，他说他要在候官体系内做出一番大事业。
四人组也在学堂里继续学习，学堂毕业是要四年，他们还要再学两年，黄莹没西游记看了，也不在留在石衣县了，终于正经跟刘昭说了保重之后，回到高华县。
而郭家内部，郭宏运通过林毅跟那些骄傲自大的术者以及普通郭家人讲清楚了武门的含金量，那刘昭跟武门天骄弟子赵濯濯居然认识，原本那些不怕死还想起哄让林毅去暗杀刘昭，这林毅直接声明跟刘昭的事都别找他了。
郭宏运则借此次打击，整顿郭家内部，即便是术者也不能招惹是非，同时因为石衣县被反叛组织袭击过，州里对石衣县关注力度加大，一时间两大家族风气都渐渐改良，可能暗地还是有些问题，但终究有所改善。
处理好事务，养好了伤，刘昭背起不多的行囊，站在石衣县边缘，回看这个他生活了十四年的石衣县，想了想，自己上辈子活了十来年，好像也没怎么出过远门，都是顺应读书出的远门，没有自己作主出去过，似乎确实应该出门走走了。
刘昭用自己这些年攒的钱，找唐天明，托了关系，找到了平时来往西漠以及石衣县的商队，付了车费，不再犹豫，选择前往西漠。
离开石衣县，往西漠方向走十来天，一路上，刘昭跟商队的人也混熟了，他们都感叹刘昭才十四岁就自己去西漠这种地方。
刘昭打着哈哈，说去西漠寻亲而已，到了西漠有人照顾。他们普遍看起来都比较粗糙，估计是长时间在野外行走，刘昭经常听他们讲以往去西漠经商遇到的奇异事情。
这天，徬晚时分，大伙围着篝火，也有不少像刘昭这种第一次去西漠的，大伙还是比较喜欢听那些老油条讲当年趣事的，尽管对商队的人来讲，他们讲过很多遍。
大汉王斌，也就是刘昭跟的车上的车夫，边喝着煮热的水，边看了看四周环境，略显严肃的说：“说那些老事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烦闷了，要说起新鲜事，那就得讲一下大雾岭的故事了。”
大伙感觉王斌要说的事估计比较重要，也都提着心听着他讲。王斌大手直接擦擦嘴，接着说：“这事，我是来之前听一个刚回来的同行说的，他是我邻居。这大雾岭呀！我以前也经常去，之前还是个普通山岭，平日还有些人家上山采草药。
我那邻居说最近大雾岭发生了怪事，附近的村庄都迁走了，更别说还有人敢去采药了。像他们商队的，去之前走的就是这条道，回时可还不知道这些，照常走那条大雾岭山脚下的路，一路上，那是见不到一个人呀，他们也纳闷，山间的那些房屋还在，就是没炊烟也没见人，连鸟叫声都绝了。”
大伙一听，配合四周暗下来的天色，都觉得很有代入感，胆子小的，都往身边人旁边靠近了些。王斌顿了下，说：“要只是静，那也是小问题，可就是在经过大雾岭的晚上，商队驻扎在山坡空地上的时候发生了怪事。大雾岭，名副其实，平日就是多雾。到了晚上，营地周围雾气蒙蒙，我那邻居对这种大雾天气也不觉得奇怪，也算常见。
可突然！一声哀嚎响起，在那寂静的环境下，可把我那个邻居吓了一大跳。商队警惕性都是有的，不多时，大伙就集中起来了，商队首领在察看是谁发出的叫声，数着人数，发现是守夜人里面少了一个。
那人外号陈老六，据其他守夜人说，他去撒个尿，然后许久都没回来，首领判断是那陈老六发出的哀嚎声，他猜想着是不是遇到什么野兽了，就派了几个人去找，我那邻居便在要去找陈老六的小队里面。
他们起初往陈老六最后走的方向走去，走了很久，那条人为随意砍出来的小道居然走不到头，大伙都觉得不对劲了，想回头，可雾气笼罩着，一时间竟找不到回时的路。
所有人都惊出冷汗，明明来时就一条路直直走的，现在却找不到了，大伙拿着火把上的火也渐渐变弱，这下可就慌乱了，我那邻居说那时候他以为遇上了鬼打墙。
可，他没想到遇到更加可怕的事情。”
大伙正认真听着，篝火突然被风吹的快要熄灭，王斌一时间愣了下，大伙也慌乱的四处观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商队首领胡荣刚好走出来，听了一会，表情有些变化，这时候适时说：“好了，老王别吓唬他们了，给他们都吓到了，哪有这么多事，咱们又不走大雾岭那边，大伙也不用害怕，就是那些人自己吓自己。”
王斌见老大都出来说了，自己这制造恐慌对商队前进确实没啥好处，便说：“其实也没啥，后面我那邻居都好好回来了，大伙散了吧。”
大伙也不多留，都回去车上了，时间慢慢走，天黑了，王斌是守夜人，守着篝火，刘昭也睡不着，出来篝火旁坐着，便悄悄问王斌：“叔，你刚才说的，后面怎么样了？”
王斌继续看着火说：“你小子不怕？也对，敢这个年纪去西漠。”
刘昭心想自己加上上辈子可不止十四岁，更何况看了这么多恐怖片，啥剧情没看过，小儿科，但脸上还是腼腆一笑：“这不是好奇嘛。”
要说什么怪事，刘昭可是不相信的，这世界是有术法，但也没听说有什么妖魔鬼怪，东海的怪物可不会留活口。像商队首领胡荣说的，这上个商队遇到的，不是人为，就是自己吓自己。
刘昭这路上正无聊，虽然有赵濯濯给的武门练体功法锻炼身体，但空闲下来，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听来解解闷。
王斌看了看四周，见没其他人才说：“咱老大其实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件事，上个商队首领是咱老大的兄弟，他肯定也知道那怪事有多可怕。”
刘昭一听更加来劲了，看来这事不小呀，着急问：“所以怪事到底是啥？”
王斌表情严肃的说：“老实说，我邻居已经半疯了，一到晚上就开始癫，他家里人压不住他，还是我过去帮的忙，这些事都是他清醒的时候告诉我的。
那天晚上，他们在迷雾中迷了路，火把都熄灭了，更恐怖的是，渐渐的，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的不见了，最后只剩我那邻居一个人了。
他说那时候感觉全身都是冷冰冰的，手脚没力。恍惚间，他听到有人一直在叫他，他很怕，那声音不像正常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但没办法，那冷意从后面刺到他后脑勺，他只好缓缓回头，结果贴着脸，看到一张血脸，他猛的后退，看到了一群全身都是血的人，他见了直接晕过去了。”
王斌想起这件事来，也感觉有点惊悚，往火堆靠了靠，又看了眼刘昭，发现刘昭没啥害怕的表情，还是很淡定的感觉，便接着说：“直到第二天，他醒过来之后，发现昨晚一起行动的人根本没走多远，就离开营地数十米，在一处草丛处全倒下去了，还有一批人也是首领派出来找他们的，就在附近也倒下了。
奇怪的是，这十来个人明明离这么近，那天晚上却看不见身边的人，都说只有自己一个人。醒过来的人都说遇到了大恐怖的事情，有各种各样的，什么死尸，什么怪物，甚至还有民间传说的鬼怪！
有几个在那里就疯疯癫癫了，我邻居只要见到黑夜，也会发癫。你就说奇不奇怪！”
此时正是半夜，月亮刚好被遮住，旁边还有稀疏的虫鸣鸟叫声，刘昭摸着下巴，想着各人看到的事物不一样，那就是说不是实体，而是精神上，或者说幻境吗？刘昭在想是不是白祸，然后便问：“那大雾岭本地人都迁走了，官府就没说原因吗？你们经常走这些路线的，官府就没有阻止你那邻居吗？”
王斌补充道：“这个有，我们也是回到县城才知道，那本地人也有人遇到这怪事，官府早就派了候官前去察看，说是没有异常。
之后偶尔又出现怪事，发生地点也不固定，候官去了两三次都没有结果，便让人不要再住大雾岭了，先撤出来，我邻居那事发生后，也有候官过去，还是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