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响亮的名声
“快追,在前面!”
夜晚的藏书阁殿前,热闹异常,灯火通明,数十位守卫鱼贯而入。
守卫长焦头烂额,手握长枪,呵斥指挥着手下,围追堵截这个胆大包天的贼。
他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贼,气息时有时无,身影如鬼魅般难以捉摸,怕是个高手。想到这里,守卫长更急了,若是被这贼人逃掉,他们皇室守卫的脸往哪儿搁。
一道黑影从右前方的角落一闪而过,守卫长大喝一声,
“哪里跑!”
胳膊肌肉虬结,一挥长枪,锻体大圆满境界的威压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了面前的书架,直冲着角落轰了过去。
“轰——”的一声,竹简碎裂,书页飞满天。
烟尘散去,却空无一物。
竟然躲开了。
守卫长心里警铃大作,这种速度,难道他的修为在自己之上?
坐在一片废墟里的刘云摸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
好家伙,这一枪,要不是自己迅速魂魄化,已经透心凉了,锻体期果然非同凡响。
要是让守卫长知道自己如临大敌的高手,不过是个聚灵修为的菜鸟,足够气出一口老血。
眼见守卫越聚越多,刘云觉得时候到了。
心念所动,趁乱用意念从不同的书架上抽走五十几本功法典籍,迅速飘出大殿,显出身形,向着如无头苍蝇般在藏书阁四处搜寻的守卫,高声道:
“喂,看这儿,我在这儿呢。”
这一声挑衅的呼唤可算是彻底激怒了守卫长,没见过这么嚣张狂妄的贼。
“抓到贼人,就地格杀!”
一群人可谓是浩浩荡荡的朝着刘云冲了过来,刘云也不应战,喊完那一嗓子,转身就跑。
守卫们穷追不舍,可经过三个拐角后人就又不见了,但地上却扔着一个竹简。
探眼望去,石砖路每隔几米就有一本书或竹简,上面的印记正是从藏书阁里偷出来的。
守卫长额头青筋直跳,
“给,我,追!”
正在衡亲王的飞云殿里喝酒赏舞的一群人,一人喝得酩酊大醉,右手搂着娇笑的美人,含糊开口:
“怎么这么吵啊。”
另几位身着官服的大人也察觉,外面不知何时闹哄哄的。
坐在最上位的李元衡斜倚在白玉青龙榻上,玄色外袍松散的挂在身上,身后宫女为他默默捏着肩膀。李元衡手中把握着上好的青黄玉盏,眼皮微抬,另一手在空中比了个手势,亲卫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回王爷,外面是藏书阁卫兵,似乎是今日有贼人溜进藏书阁偷了宝典。”
“藏书阁丢东西,与吾有什么关系,”李元衡双眼微眯,神色不耐,胆敢在飞云殿前撒野,还真是嫌命长。
“额……”暗卫犹豫了一下,“回王爷,那个贼人似乎……”
“说。”
“那贼人似乎跑进了飞云殿。”
此话一出,李元衡猛地站了起来,打翻了周围宫女捧着的水果和酒杯,几位宫女瞬间叩拜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李元衡的周身释放出强大的威压,瞬间就让在场之人感到千钧之力,几位官员闷哼一声,手撑住地,勉强抵抗着。剩下的伶人舞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一人瞬间七窍流血,有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动不能。被压断了骨头的舞姬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再说一遍。”
李元衡声音中带上了隐隐的威压,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刺向面前的暗卫。这不可能,以他的修为,没有人可以逃脱他的神识,若有人闯入,他必定会察觉。换句话说,有贼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飞云殿,无异于打他的脸,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暗卫忍受着威压的痛苦,一边膝盖已经陷入了白玉砖里,
“回,回王爷,贼人把……藏书阁的玉简,放,放在了院子里。”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暗卫的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说明贼人确实从飞云殿‘到此一游’了,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看到李元衡铁青的脸色,没人再敢说一句话。
此时殿外,李元衡的亲兵正把守卫拦在院外。
“衡亲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飞云殿。”
“藏书阁奉命追查贼人,贼人跑进了飞云殿,我们这是奉命行事。”
守卫长怒目圆瞪,一副拿不到人就不走的样子,衡王亲兵自然也不肯退让,不让守卫进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蓝色的神力忽的从殿内倾泻而出,伴随着强大的威压,震的在场人耳膜生疼,皆后退了半步。
“胆敢在飞云殿前造次,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一道身影自大殿信步走出,云袍被风扬起,墨发狂乱飞扬着,原本柔和的面庞因为李元衡暴虐阴冷的表情而显得狰狞,无端让人恐惧。
随着李元衡的每一步,守卫就忍不住后退一步,凝神期的威压只释放出了百分之一,殿前的守卫就已经跪倒了一片,被压的几乎喘不上气。与此同时,李元衡手指微动,一名守卫的身体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一股气浪击飞数十米,伴随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头骨碎裂声,在地上没了声息。
被威压裹挟的守卫长脸色酱紫,仿佛一双手扼住了咽喉,高大健壮的身体此时却只能艰难的匍匐在地上痛苦挣扎。
李元衡走至守卫长的面前,歪头欣赏着守卫长惊恐的眼神,
“本王的飞云殿,还容不得汝等猪狗蝼蚁僭越,若真有贼人,本王必将其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伸手按住了守卫长的头,“懂了么?”
守卫长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力的点头,皮肉在裂开的砖地上摩擦,血肉模糊。
“再有下次,”李元衡轻蔑的轻笑了一声,仿佛看着的不是人,而是猪狗一般的畜生,“本王连你一起挫骨扬灰。”
真的是可怕的实力,刘云抱臂在远处的树杈上蹲着,隔这么远都从心底里感到一股胆寒,这是生物的本能,刻在骨子里对强大的畏惧。
刘云不敢离殿太近,就算是魂魄的状态,以李元衡的凝神期的修为,神识覆盖之处仔细辨别还是会发觉。自己刚才爬到高处的树枝上,远远地用意念包裹住玉简,将它送进去,已经是冒险的试探,也耗尽了自己的灵气储备。
这李元衡如今也不过20岁的年纪,修为竟已经达凝神期,刘云完全想不起来原剧情中李元衡有什么惊为天人的天赋,一丝疑惑自心中产生。
处理掉了碍眼的东西,李元衡挥手去除衣摆上溅上的血迹,嫌弃的瞥了眼一地的狼藉,从地上捡起了那枚玉简,微一用力,玉简便瞬间化作齑粉。
正要离开的刘云,看到了两位暗卫出现在李元衡身侧,又顿住了脚步。
有自己的暗卫本身并不奇怪,刘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暗卫腰间别的令牌,但那令牌的花纹似乎有些特别。
“去把这小毛贼,给吾找出来。”
若只是个小毛贼,找出来杀了便罢了,但普通的小毛贼怎会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飞云殿,怕不只是偷藏书阁这么简单。
李元衡是直接传音给暗卫,刘云什么也听不见,等李元衡吩咐完,暗卫便迅速离开了。眼看机会错过了,刘云也不急于一时,便先回霓凰殿了。
第二日,有个胆大包天的毛贼不仅闯了藏书阁,还敢顺道逛一圈衡亲王的飞云殿的传闻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上至宫中,下至民间,人人都在谈论这个毛贼,甚至有人已经用大盗来称呼。
毕竟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还能戏弄一把衡亲王而后全身而退,着实是不可思议。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别国打探情报的刺客,有人说是江湖盗圣,甚至还有说是采花大盗……
还有一种说法是此大盗衣着独特,据说不仅露手腕,还露脚踝,甚至还露肚脐眼,实属大盗中的变态,变态中的奇葩。
听到这里的刘云,行气中差点岔气。
孟昭然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饭,面露惊奇,和一丝隐约的嫌弃。
“是真的,皇姐,我亲耳听到宫女们聊天的时候说的。”
孟昕然咬下一口酥饼,油油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大盗的衣着。
“确实……独特。”
孟昕然绘声绘色的描绘,孟昭然听的一愣一愣的,末了俩人一致总结,这个变……大盗确实非同凡响。
“话说,皇姐,今天的饭比平常丰盛了很多。”
竟然变成了三菜一汤,其中还有自己爱吃的烤乳鸽。孟昕然吃的不亦乐乎,一看到烤乳鸽,眼睛都发光。
“嗯……确实。”
孟昭然点了点头,她也疑惑过,甚至一一试毒了,但就是无毒但丰盛的一顿饭,甚至还准确的把握住了自己和昕然的喜好,也不知道是谁,有什么企图。
孟昕然夹住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但有一说一,味道还是很好的。
刘云坐在一边的木椅上,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迅速扫荡光了所有菜,还挺有成就感。
不枉他一早就溜进御膳坊,直接自己动手,凭借自己以前给父母打下手和独居糊弄的经验,迅速但不熟练的搞出来三菜一汤,还顺走了不知道哪个宫的乳鸽。
吃的解决了,接下来,刘云仰头倒在椅子上长叹一声,怎么到哪儿都一样,
钱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