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漂亮小鬼，你们该喊祖宗25
昏暗的早晨，阳光还未完全冒出脑袋，一辆人力车已经停到沈家的后院后院，雨露染湿棚顶，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一个头戴帽子，遮住大半脸的男人出了门，上了那辆等候多时的人力车。
随即朝着街道外走去，消失在快要散去的雾气之中。
而就在两人离开，早就在墙角蹲守整晚的男人踢了踢酸胀的腿，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往地上一扔，骂了几句听不懂的俚语，随即转身离开。
他得先通知别人，接下来才会有其他人继续盯着他们。
直到白日升起，封钧这才收到传过来的消息，果然沈武一大早偷偷摸摸离开，但与之相反的沈家，却有一个“沈父”乘车应了友人的约。
封钧挑眉，果然沈武十分警觉，居然故意混乱视觉，隐瞒行踪，他手底下的那群人已经确定，早上离开的确实是沈武，并且按照早就打听到的线索，这辆人力车在一处隐蔽的私人住宅停下后，没过多久，一辆汽车便从这所院子离开，并且开往城外。
为了不让他们跟踪的人被发现，只能远远吊着车尾。
不过和封钧猜测的差不多，这辆汽车行驶的方向，正是那座庙宇。
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应该就居住在此。
至于沈武此行的目的到底为了什么，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
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一行人跟着到了山脚，便下了车，顺着沈武车轮留下的痕迹一路向上，弯道极多，岔路也明显，要不是车轮印新鲜，指不定得走错，好在监视的几人顺利到达庙宇附近。
随即留了几人监视，派了两人回去向封钧通风报信。
而刚走进庙宇的沈武突然觉得有些 不安，下意识看向身后，除了繁茂的树木外，什么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总觉得是自己吓自己，当下还是快点儿去见大师才好。
屋内。
瘦弱苍白的老人盘坐在床上。
失去水分和油脂的脸皮像是枯树皮，松松垮垮挂在脸上，棕黑色的老年斑肆意在皮肤上生长。
而那双时刻放于胸前的手，已经能够清晰看见骨骼的情况。
听到沈武的动静，老人睁开眼睛，眼尾下垂，眼皮耷拉，混浊的视线直直看向沈武。
“你来了——”
沈武点了点头，把带来的包裹放在了老人的面前，虽然相信大师，但他仍忍不住担忧要是大师离世，他们沈家可怎么办。
而这位大师似乎是察觉到沈武的心思，只伸手打开包裹，随即眼皮都不抬一下，开口唤道：“启悟，把东西送进来。”
随着大师话音落下，门外响起脚步声，一张稚嫩的面容闯入视线，沈武一时间有些惊讶，没想到一直没打算留人的大师，居然收下了这个少年。
小少年动作极稳，按照顺序有条不紊的把需要的东西一一递了过去，而沈武带去的包裹打开，赫然是四簇发丝。
而看到这些的启悟不管不问，像是个呆板的木头人，沈武见此也放下心来。
另一边。
刚到打猎场的封钧收到了回信，他草草看了一眼，便塞进了里兜，而停在边上的汽车里，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不断晃动，他看向身旁的沈周成，想张嘴问关于少年，但又想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随即作罢。
只望向大山，道：“今天我们不如比一场，看看谁的猎物更多。”
沈周成本想劝一劝，狩猎玩乐一下，这种比拼，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实在是没办法补救。
但封钧似乎已经下定主意，沈周成只好作陪，又看封钧身边带了和他一同来到南城，一直被安排在外住旅社的下人，这才点头同意。
身下的马匹都是一等一的好，不一会儿两人消失在丛林深处，而甩开众人的封钧，立马和身边的下人换了衣裳，按照手下提供的路线，没一会儿便赶到了目的地。
直到封钧赶到，进去了的沈父都还没有丝毫动静，封钧干脆下令，直接让在场的人偷偷摸进院子里面，他倒是要瞧瞧，沈武在这院中到底要干什么勾当。
庙宇不大，没一会儿，几人便发现了沈武的行踪，封钧站在紧闭的房门前，隐隐约约能够听见里面的动静，有器物的撞击声，声音弱小，要是不仔细听，压根发现不了。
直到苍老的声音传来：“好了——”
封钧这才隐匿身形躲在窗角，偷听。
沈武看着经过处理的发丝在火焰的灼烧下慢慢变成灰烬，然后被这位名叫启悟的少年收拾之后，倒入了贡桌上的一个紫砂坛子里，随即用符咒封口。
沈武看过无数遍，但仍忍不住发怵收回视线，不再观看。
眼看仪式已经完成，他照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老人不远处的桌面上，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离开，反而问道：“大师，这以后……”
大师闭上眼睛，“若是我离世，你以后只管找启悟，他知道该怎么做。”
沈武欣喜，连连点头，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离开。
而等沈武离开，一直偷听的封钧反而没打算走，而是突然领着四人大摇大摆走进大师的房间，随即门一关，彻底把人困死在房间里。
大师见人闯入丝毫不慌，也只是轻掀眼皮，刚才的行动明显消耗了他不少的气力，话音中已然带着倦意：“各位有何事？”
封钧直接上前把那紫砂陶抱了起来，伸手撕掉上面的符纸，透过上面的开口，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上层一层黑灰，还有毛发烧焦的气味，而随着他摇晃陶罐，从底层翻出一些灰白色的物质，混合着黑灰，异常怪异。
“这是什么？”
封钧看着老人。
而被询问的大师十分冷静回复：“做法事用的东西。”
“做法事干什么？”
“保财运气运。”
“沈家太祖沈沛林你认不认识？”
“认识。”
……
老人有问必答，没有丝毫隐瞒，直到封钧问：“封家太祖封安糯你知不知道？”
大师沉默，没再说话，封钧气笑了，只要涉及此，都是闭口不谈，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沈家确实早在之前便通过这位所谓的大师，进行某种仪式来维持沈家的财运气运。
只是这个所谓的仪式，是否涉及当年的封安糯？封安糯又是什么作用都不得而知。
还有手里的不明物品，里面的东西需要人看看，封钧随即让人先留下控制住这两人，顺便搜了整个庙宇，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有关的线索。
他只好带着陶罐，先行离开，现在还不到暴露得时候，沈家绝对还有藏在深处的线索，要是来硬的沈武绝对不会招，只能私下进行。
而此时的狩猎场，带着猎物回来的沈周成迟迟不见封钧的身影，正准备寻人，突然声音传来：“追了一只公鹿，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