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是不是肾虚？

    其晚央然公司的清洁小妹林素音，今天也很敬业呢。

    “早啊。”高少语跟在按时上班的林素音身后，气定神闲地打了声招呼，故意气她。

    林素音置若罔闻，加快步伐，试图把诸葛云海这个扫把星远远地甩在身后。

    兜里的手机传来一股震动感。

    林素音掏出手机查看。

    是赔钱货软饭男画饼专家发来的两条消息。

    【怎么？】

    【看见是我，不满意？】

    【大哥，你能不能别来烦我，我还要扫地。】林素音恼了。

    【你说气话，我不信。】这语气是真的欠揍啊。

    【……拉黑了】林素音放出狠话。

    【……】

    【别生气，你再等等。高总那边真有事，耽搁了几天而已，就快回来了。】

    对面是这样回复的。

    【画饼专家，您又开始画饼了？】

    【我现在宁愿你是印度人。】林素音说。

    【我不理解。】

    【我怎么会是印度人？这里可是中国。】

    对面显然很疑惑。

    【起码印度人的饼会飞，你的饼呢？能干嘛？】

    【你从半个月前就说高少语快回来了。】

    【我也已经当了半个月的清洁工了。】

    【你不如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骗我？】

    【这个星期如果高少语还不回来，我就不和你合作了。】

    【我要把录音发到网上，让高少语和网民们审判你、狠狠地冲了你。】

    高少语自知理亏，一阵心虚，滚了滚喉咙，灭了手机屏幕，追赶上去。

    “高总真的快回来了。”他又撒了个谎。

    “哈哈，他最好是。”林素音一个扫把挥了过去。

    高少语连忙躲远，他发现林素音好像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甚至连举起扫把的动作都比以前有气无力了。

    坐回办公室，高少语沉思片刻后打开了锤锤app，又给李经理发了两条消息。

    【把之前负责我这层楼的清洁阿姨叫回来吧。】

    【别让新来的那个累着了，少给她安排点体力活。】

    发完，他悄悄从办公室出去，偷看着正在认真工作的林素音。

    然后发呆。

    其晚央然公司的八卦群内。

    【我今天看见高总女朋友拿扫把打高总了。】

    【我也看到了哈哈哈哈，我还拍了个视频，你们快看，就是有点模糊。】

    【笑死了，希望她以后能多打几次，我也想打，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

    【不错，狠狠地殴打资本家了，连带着我的那份儿一起吧。】

    【话说他俩真的是情侣吗？感觉也没什么甜蜜互动啊？没见过哪对男女朋友之间会用扫把打人的。】

    【吴经理，这个问题我建议你亲自去问问高总。】

    【那我是不敢的，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哎对了，吴经理你上次不是说要告诉苏家大小姐，高总有女朋友的事情吗？后续呢？这都两个星期了，生产队的驴都比你快。】

    【嘿，你这话问得巧，我昨天才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已经跟她说了。】

    【但是我没说高总有女朋友，因为我总感觉那个扫地妹不是高总女朋友。】

    【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加到苏思梦的社交软件好友，才出卖的高总？】

    【无语了，扫地妹不是谁是，你这个抠脚大汉是？】

    【那你都跟苏思梦说了啥啊？】

    【我只说了高总喜欢不化妆的女大学生。我摊牌了，其实我就是想看看我女神的素颜。可惜今天她好像没来找高总。】

    【那你估计近期都看不见了。高总早就说了，谁敢放苏思梦进公司，他就扣谁三年的年度奖金。】

    【我去他爹的，万恶的资本主义，这可是三年的年奖啊！】

    【唉，好想活在一个只有资本流泪受伤的世界啊。】

    最近高少语心情不错，回家的途中也是神清气爽。

    可惜回家后，高少语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不速之客——苏思梦。

    “妈，这又是怎么回事？”高少语把陈初语拉到一边，冷声询问道。

    陈初语又好整以暇地把高少语拉到了苏思梦的面前，笑着说：“梦梦，阿姨还有事，就先走了啊，你俩慢慢聊。”

    “”高少语目送着陈初语的离去，扭头去问苏思梦，“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苏思梦不说话，她优雅地转了一个圈，佯装羞涩地低下了头。

    高少语觉得她可能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退后一步，怕被她传染：“你想做什么？”

    “你没发现我今天变得不一样了吗？”苏思梦疑惑不解地问道，难道她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假的？

    高少语一愣，仔细地端详了半天。

    苏思梦今天罕见地没有化妆，穿上了以往从来不会穿的休闲套装，要多朴素就有多朴素，确实是很奇怪。

    “你今天的脑子是不是变得更傻了？”高少语问。

    “”是哪个人说的高少语喜欢女大学生的普通装扮？苏思梦决定一会儿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拖到小黑屋里和他好好谈谈人生理想。

    苏思梦果断地决定来日再战：“我一定会回来的。”

    距离为期三月的赌约，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她承认：急了急了她急了。

    长这么大，哪个男人不是她苏思梦一个眼神看过去，就速速倒贴过来、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苏思梦心想：很好，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的征服欲上来了，谁也跑不掉！

    既然你高少语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那我就只能采取一条迂回的道路了——从陈初语下手！

    第二天，林素音消极怠工，迟到了。

    原因无它，她真的太累了，她真的累得腰酸背痛脚抽筋，她真的会崩溃。

    一向比国宝大熊猫还懒惰的她，被迫干起了长达十七天的体力活，这谁顶得住啊？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头。

    换好工作服后，林素音一脸死气沉沉地开始动工。

    要不就不研究高少语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多金年轻的霸总。

    身旁忽然走过去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林素音觉得她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五岁。

    林素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进了高少语的办公室，后知后觉到什么。

    不会就在今天，她唯一迟到的一天，错过了高少语真人上班的场景吧？

    林素音赶忙推着清洁车，鸡贼地徘徊在高家少爷的办公室外擦墙。

    她今天非要把高少语办公室门外的这堵墙，擦得只剩下钢筋混泥土。

    从里面传来进去的那位女人的声音，是吼出来的：“小声点？你还想让我小声点？原来你也知道二十六岁的男人还没有女朋友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哇哦，传闻是真的，高少语真的是一位母胎单身的奇男子。林素音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也顾不得体面了，放下抹布，把耳朵粘在了磨砂玻璃门上，明目张胆地偷听。

    依稀能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可是声音也太小了，林素音听得不太真切。

    女声倒是能听清楚：“不可能，今年内你再不带个女人回家，我和你爸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少语啊，你能不能替妈妈想想？妈妈的朋友们有的都抱上孙子了，就我连儿媳妇的影子都没看见过。”

    林素音发誓，她真的很想听听高少语在说什么，但是真的一点儿也听不到。

    还好有高少语的妈妈在，自己可以通过她的发言大致猜测出高少语在说什么。

    “苏思梦什么也没和我说，你想多了。不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天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总之你考虑一下梦梦吧，我昨晚和她谈了很久，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好吧，她确实是和我说了一些话的。”

    不错，看来高母正在给高少语进行催婚逼婚的一条龙服务。林素音要被笑死了，看来无论在哪种家庭中，都存在着普遍的催婚现象。

    本着大胆推理、小心求证的职业素养，林素音打开社交软件，找出赔钱货软饭男画饼专家，问他：

    【你在高少语办公室吗？就现在。】

    才发完这句，林素音就后悔了。这种隐秘的家事，怎么可能会让外人旁听呢？诸葛云海肯定回避了。

    【在。】

    林素音震惊了，看来诸葛云海和高少语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

    “妈妈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还看手机？”陈初语有些不满地看着高少语。

    要知道高少语下个月就二十八岁了，至今都还未近过女色。

    高少语正准备回答母亲的责怪，视线和注意力却无法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开。

    手机屏幕上是从林素音那里，源源不断地发过来的消息。

    【牛啊兄弟，看来你和高少语的关系是真的匪浅。】

    【那你快告诉我高少语都在说些什么？】

    【高少语他到底是不是个男的啊？怎么说话这么虚？】

    【你给我老实讲，他是不是不行？】

    【我现在耳朵贴着门，都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我真的服了，铁服，我就差闯进来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在说什么了。】

    一股无名鬼火冒了上来，高少语因为愤怒倏地起身。

    声音小还不是因为怕被门外的林素音听出来？

    男人不能说不行，他要证明给林素音看，他到底行不行。

    很好，看来他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这个赔钱货软饭男诸葛云海，他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