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傻子
““哥,这真是一个人干的吗?”陆莲儿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相信地问。
“走吧。”
陆三阳轻轻一拉马缰,没有多说什么,率先走了进去,刺鼻的血腥味一阵阵袭来,代表着这些人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天。
“这个悬赏令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陆三阳问道。
李水萍戴着面纱,难得正经地回道:“昨晚我回去不久,这令就出来了,是恒阳镇自己发出来的。”
“怎么没有事先报官?”
“官也应该报了,可这恒阳镇地处偏僻,最近的三丰县派人来,也要等到下午,估计是怕那灵虚子跑了,所以就自己发了这令。”
陆三阳看了看最先一间映入眼帘的房屋,发现虽然到处都是血迹,却没有尸体,一个土狗正在舔地上的血。
再往前走,仍是如此。
血迹到处都是,可除了无人照管的牛羊,就是乱吠的土狗,根本没有见着一具尸体。
他们都去哪儿了呢?
陆三阳看向李水萍,“悬赏令里,除了地点,还有别的什么信息没有?”
李水萍变得有些支吾起来,陆三阳拉住了马缰,“李道友,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越是藏着,咱们就越是危险。”
李水萍看了一眼王艳,对方点了点头,她这才道:“陆道友,据镇长大人说,这灵虚子原本是山中灵虚观中的孤修,修行多年,也没有犯过什么事。”
“只是前些日子,他突然跑到了镇上找到镇长,说是想找一个养尸地,提炼什么三尸液。”
陆三阳眉头一拧,三尸他倒是听过,可那是指一个人修道的魔障,根本不是实物,怎么来提取。
“这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水萍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镇长当时并没有理灵虚子,他自觉没趣就一个人走了。”
“那这灵虚子修的是什么道?”
“景国境内的修士,大多崇尚的都是首神,几乎修的都是他座下的仙道。可灵虚子是孤修,一个人呆在山里十几年,我也不清楚。”
陆三阳越听越迷糊,心中也越来越没底,终于明白李水萍为何愿意让他多带一个来了。
因为这明摆着就是一笔十死无生的买卖,多一个人,到时便多一个炮灰,她们也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陆三阳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刻意减低的速度,与李水萍齐头并进,身后的王翠花和陆莲儿一见,也急忙跟得紧了一些。
王艳虽然话不多,但明显比李水萍更谨慎、聪明,也拉了拉马绳,五个人紧紧地围成一团,慢慢地继续前行。
一路走到寨子正中,情况仍是如此,除了四处可见的血迹,仍然没有一具尸体,甚至连人的四肢、内脏也没有见到。
陆三阳隐约感觉这些人不是被人杀的,而是被一头吃人怪兽,连皮带骨,全部给吞了。
可这藏王寨一千多人,有什么样的怪兽,能将他们全部吃完,连渣都不剩下一点呢?
“哥,有鬼!”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陆三阳转头看去,陆莲儿张大嘴巴,瞪着眼睛,手指指向左边巷子里。
顺着陆莲儿所指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满身是血,手里拿着一个锅铲,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上满是伤痕,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划出来的,外翻的伤口,露出狰狞的白骨,左眼眼珠已经跑了出来,一甩一甩的,感觉随时都会掉在地上似的。
“嘿嘿!”
那人见着陆三阳看着他,却是诡异地一笑,二话不说,转身快步逃跑了。
“给我追!”
陆三阳一拉马缰,驾的一声,率先追了上去,李水萍急忙在后面喊:“陆道友,小心有诈!”
陆三阳太熟悉那眼神了,那是无奈地讨好的眼神,“别废话了,这人要是跑了,那才是最大的诈。”
一驾马腹,陆三阳加快了速度,那人听着马响轰轰,吓得吱哇乱叫起来,一个转弯,进了巷子,嗖地一声,钻进了一间石屋,砰一声关上了门。
陆三阳跳下马来,一脚将门踹开,那人直接被踹出一两米,撞在桌子上,却还是保持着笑容。
“哥、哥、哥,嘿嘿,你、你吃饭不,我给你做。别杀我!别杀我!”
他说完便将之前那掉着的眼珠子,吧唧一声扯了下来,然后放在桌子上,又在桌子上做了一架柴的动作,紧接拿着锅铲,将那眼珠子那么来回炒了起来。
“追了半天,原来是个傻子!”
李水萍此时也跟了上来,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道:“走吧!这应该是守村人,除了吃饭,什么也不知道,问不出来东西的。”
陆三阳那气也一下子泄了,看了看那傻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正想要走,却听他唱了起来。
那唱声听起来像是童谣,唱得很是清晰,道是:“首神到,首神笑,首神大人给官帽。首神美,首神傲,首神大人要吃脑。挖双眼睛加辣椒,炸个脑花成佳肴。”
陆三阳猛地一怔,想起了只有一个头的万小萌,几步走到傻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是谁叫你唱的?”
傻子看着陆三阳的样子,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哥、哥、哥,你别杀我!我不唱了,我做饭给你吃。”
接着却又是唱了起来。
“首神善,首神好,首神来了家家饱。今天吃个丈夫羹,明天吃个老婆煲。白嫩胸子别嫌少,来根阴干刚刚好。”
“别特么唱了!回答我,是谁教你唱的?”
陆三阳见着傻子一面诡异地唱,一面就去脱裤子,一巴掌扇在了傻子脸上。
他一个趔趄,终于停下了唱词,哇哇哭了起来,“是灵虚子老爷爷。”
他这诡异而变态的吃人唱词和回答,立即让在场所有女子都呆在了当场。
特别是那王翠花,平时本就是与大老爷们一起厮混,很多浑话她都听得懂,立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分明就在吃女人奶孩子的东西,还有男人的命根子,玩的就是阴阳调和之道。
“陆公子,这灵虚子怕是修的、修的。”
她欲言又止,陆三阳转过了头,“姐,你别害怕,他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