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说你死了吗
宁父宁母在摆好的高座上坐了好一会儿,陪嫁都搬进新屋了,还不见儿子儿媳过来敬茶。
“怎么还不来?不会又出幺蛾子了?”宁父蹙眉道。
今天这婚礼一点儿都不顺,搞得很不吉利,让宁父心中很不痛快。
强忍着怒气想赶快把过场走完,却不想这儿媳作妖不断,宁父心里越发不满。
“老头子,你们跟人打架了?”宁母小心问道。
回来的人个个衣衫不整,发型凌乱,一看就是跟人扭打过。
这哪里是接亲,分明是抢亲!
“嗯!那何家忒不要脸,居然想把三万八的出门费强留下,甚至上手来抢,要不是老子砸了何家那个老杂碎,这钱指不定现在就是何家的了!”宁父骂骂咧咧道。
“老天!那何家忒不是东西,卖女儿得了二十万,还想着再薅一把,真不是人!”宁母愤愤骂道。
自己把女儿卖给雷家,三十万就三十万,可是多余的一分钱都没再要,哪像何家这么不知足?
宁母觉得自家还是挺仁义的,离手买定,绝不任意加价。
“爸,爸!”正说着,宁光宗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又怎么啦?这都一点多钟了,赶紧把过场走了,大家好开席!”宁父都饿得不行。
“爸,春梅说还要再给五万八的下车费,说这是城里兴的规矩。”宁光宗擦着额头的细汗道。
在婚车那里磨叽了老半天,好话说尽,何春梅就是不下车,一口咬死没有五万八,坚决不下车。
娘家已经得罪死了,现在就只能尽量多榨些钱傍身。
“放肆!真以为老子是开善堂的,三万八给了,又来个五万八,是不是这五万八给完,一会儿敬茶的时候再来个十万八万的改口费?”宁口再也忍不住怒骂道。
“嘎?”宁光宗呆呆看着宁父。
可不,刚才春梅说了不但要给五万八的下车费,一会儿还有改口费,让宁光宗告诉宁父多准备些,免得又多跑一趟银行。
“爸,家里还剩多少钱?都取出来吧,除了下车费,还有改口费。”宁光宗期期艾艾道。
虽然心疼这些钱被榨干,可是刚才春梅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些钱将来都是他们两口子的。
趁着今天从宁父手中榨出来,将来两口子吃香喝辣,说的宁光宗很是心动。
“混账东西!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瘪犊子玩意儿?还没进门呢,就跟你媳妇穿一条裤子,算计老子的钱!”宁父暴起,给了宁光宗一个大逼逗。
买了踏板车,又给出去三万八,十万只剩下两万多。
这儿媳步步紧逼,摆明了是要把自己的这些养老钱榨干,可偏偏这儿子心已经偏向儿媳,跟儿媳一起算计自己。
宁父气坏了,这个混账玩意,看着真糟心。
“爸,反正你的钱迟早都要给我,不如今天都取出来给我吧!”宁光宗捂着脑袋厚颜无耻道。
“滚,老子没你这个混球玩意儿!”宁父气得又踹了儿子一脚。
然后抬脚走向婚车。
“你下不下来?”宁父怒视着车里的何春梅,冷声道。
“爸,不是跟光宗说了吗,五万八的下车费,少一分都不行!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何春梅丝毫不惧,迎着宁父猩红的眼睛朗声道。
“啊!”话没说完,何春梅被宁父拽着头发拖出婚车,手里紧紧捂着三万八的钱袋子。
“老子花二十万买的儿媳,不是请来作妖的老祖宗!你tm给老子老实些!”宁父拽着何春梅往高座走去。
何春梅头发都要被扯掉,眼泪汪汪,踉踉跄跄来到高座前,咚地一声被扔在地上。
“老婆!”宁光宗心疼地上前扶起何春梅。
“不等了,直接敬茶吧!”宁父对主持婚礼的司仪道。
过场越多,这幺蛾子越多,三下五除二,敬了茶就开席,不想被折腾来折腾去的。
“新人敬茶!”司仪巴心不得简化仪式。
早上起了个大早,忙活大半天,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第一次遇到婚礼一波三折的,可累死他了。
有人端过茶水递给两位新人,何春梅梗着脖子不接。
“老婆,快接呀,别闹了,我爸脾气不好,你把他惹毛了没好果子吃!”
宁光宗凑到何春梅耳边低声劝道,说着把茶杯塞到她手中。
何春梅不甘不愿地拿着茶杯,丧着脸单手敬茶,也不喊人,另一只手紧紧捏着钱袋子。
“没规矩!哪有单手敬茶的?”宁父呵斥道。
“老婆!”宁光宗喊道,把何春梅的另一只从钱袋子上掰开,拉起来托着茶杯,又道:“喊人呀!”
“爸,喝茶!”何春梅低不可闻的声音。
“咳咳!”宁父不满意,咳嗽了两声。
“大声点儿!”宁光宗提醒道。
“爸,喝茶!”何春梅硬邦邦道。
宁父定定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媳,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
宁父知道从此以后将要家宅不宁了,心里后悔当初怎么就选中了何家呢?
木已成舟,只得硬着头皮吃下这坨屎!
沉默良久,宁父叹口气缓缓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算是过了。
然后又一杯茶敬宁母。
“春梅呀,你嫁到咱家,以后就是咱家的人了,谨记本分,要孝顺公婆,啊!”
宁母有些激动,儿子终于娶上媳妇了,不自觉的也摆起婆婆的谱。
何春梅没应声,不屑地看了一眼宁母,鸟都不鸟这个新婆婆,直愣愣起身,拉着宁光宗去吃席去了。
见过场走完,众人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开席了。
坐上酒席,菜早已摆上桌,这会儿大家纷纷动筷。
“爹!你没死?”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引得众人回头。
谁呀,大喜的日子咒人死不死的,可真晦气!
“欢欢?你怎么回来了?”宁父被人咒死,真要开骂,一看是自己的小女儿。
鼻青脸肿的,人瘦了许多,一件中年妇女的衣服松松垮垮随意套在身上,晃眼一看以为是中年大妈。
“不是说你死了吗?家里让我赶紧回来奔丧!”宁夕欢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