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钱就留给穷人来挣吧
纪明轩扛起阳阳往回走，回到车上剥了阳阳身上的湿衣服，用薄毯子裹住。
返回半山上的别墅，把阳阳扔进浴缸里一通洗涮，抱到床上哄睡觉，直到九点才出来。
宁夕颜正抱着平板在看直播。
“阳阳睡了？”宁夕颜问道。
“嗯，每晚都要给他讲故事才肯睡着。”纪明轩习以为常，每晚都是这么过的，反正自己也睡不着。
阳阳睡着后，通常自己还要出去闲逛。
昨晚刚下车就遇到宁夕颜，还把自己的手机给摔了。
虽然手机摔了，但是自己却得到宁夕颜这个安神抱枕，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呜呜…”纪明轩的手机静音加振动，在桌上发出鸣叫，来电显示是‘黎若瑄’。
“喂，瑄瑄，什么事儿？”纪明轩抓起电话道。
“轩哥哥，你怎么样了？昨天的电话怎突然断了？后面也打不通。”电话里是个爽朗、大咧咧的声音。
“哦，手机摔坏了，今天换了一个。”纪明轩说的时候瞅了宁夕颜一眼，眼中带笑。
宁夕颜一听，大概是在说手机的事儿，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是吗？轩哥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那头的声音很大，狡黠地诈纪明轩的话。
“什么什么情况？你个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纪明轩笑道，语气有一点儿暧昧，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得了，轩哥哥，人都上床了还跟我装迷糊、打马虎眼！”大咧咧的声音说完咯咯咯笑起来。
“轩哥哥，别忘了你的那张床垫可是跟我的手机连接着呢！我这里刚接到床垫的数据反馈,咯咯咯…”
“是吗？昨晚阳阳跟我睡的，他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纪明轩睁眼说瞎话。
“哒！”纪明轩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
“轩哥哥，阳阳体重有八十一斤？身高有一米六？”电话那头传来嗤嗤声。
纪明轩愣住，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淦！忘了拔掉芯片，瑄瑄这丫头肯定要到处宣扬去了！
“你这会儿在干嘛？”纪明轩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反客为主地问黎若瑄。
“上班呀，刚到实验室，就收到你的床垫数据。”黎若瑄知道二少不喜欢自己的隐私被窥探，也就没再缠着刚才的话题不放。
“哦，毕业论文还没通过？”纪明轩尾音上扬道。
一支烟很快抽完，屋里一股烟味儿。
宁夕颜觉得味道难闻，默默挪了挪位置远离纪明轩，被纪明轩余光瞥见。
“哗啦！”阳台门打开，一股咸咸的海风吹进来，烟味儿散去。
“什么时候毕业答辩？”纪明轩顺手掏出一根烟，刚要叼上，又扔桌上。
“快了，等试验结束，所有数据验证后毕业论文就差不多了。”那头好像开始在做事儿了，感觉得出黎若瑄在边走边说话。
“哦，知道了，没事儿就挂了。”纪明轩不想再聊。
“嘎，怎么轩哥哥有事儿？这么着急挂我电话？”那头不想挂，还想多聊会儿。
“嗯，挂了吧，我还有事儿。”纪明轩也不绕弯子直言道。
“那，好吧！拜拜！”黎若瑄还想套些话，但是怕引起二少的不喜，只得不舍地挂掉电话，心里直觉二少这边有情况。
再次把那条信息翻出来看，纪明轩的睡眠时长四个半小时，另一个的睡眠时长是六个半小时。
纪明轩的身长、体重黎若瑄烂熟于心，另一个陌生的身长和体重很明显是个女人的。
难道纪明轩是缺女人？黎若瑄心中嘀咕道。
纪明轩的睡眠时间一直很糟糕，能躺床上三个小时都是奇迹，昨晚居然躺了四个半小时！
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纪明轩睡得很安稳，翻身次数很少，可见昨晚的睡眠质量很高。
黎若瑄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就只有通话的两人知道，旁人无从得知。
“在看什么？”纪明轩散尽身上的烟味儿，坐到宁夕颜身边问道。
“直播。”宁夕颜调大平板的声音，屏幕里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子在搔首弄姿地唱歌。
唱得一般，时不时喊声麦，营造热闹气氛，弹幕上有不少观众刷礼物和打赏。
主播不时说声：“谢谢榜一大哥的打赏！”然后比个心说道：“爱你哟！”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纪明轩觉得很无聊，不知道看点在哪里。
“穷人的挣钱路子呀，唱的不好，只要有胆量，霍得出脸皮，总会有人观看的，有人观看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收入，要是运气好，遇到肯打赏的人，一个月下来收入很可观的。”
宁夕颜却看得津津有味。
“你对直播感兴趣？”纪明轩见宁夕颜眼睛黏在平板上。
“啊？哦，有点儿。”宁夕颜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低俗没营养的，有那么吸引人？”纪明轩觉得那主播有些辣眼睛，想不出这种玩意儿也能挣钱。
“穷人没有别的门路，只能做些没啥门槛的，现在竞争激烈，靠擦边来吸引眼球。”宁夕颜滑过界面，换了一个直播室。
这次的歌倒是唱得不错，不过咋听着像是原唱呢？
“这是对口型表演。”宁夕颜看出纪明轩的疑惑，解释道。
“这也能行？光明正大的假唱也能赚钱？”纪明轩觉得好梦幻。
不怪纪明轩像外星人，纪氏集团涉足的都是商贸、制造、工程项目、房地产，偶尔也会投资影视剧，但对现在的新媒体还真没怎么关注过。
特别是像他这种掌舵人，每天在不停的做决策，开重大会议，对这种底层老百姓习以为常的自媒体真没接触过。
“现在靠自媒体谋生的人多了，可以把随手录的一段视频发到网上，可以cosplay各种人物造型，可以是唱歌、可以是逛街的，反正日常生活、工作的点点滴滴都可以，还有直播唱歌的，还有直播带货的，是现在新型商业模式。”
宁夕颜大致解释了一下。
纪明轩看看自己的手机，好像只是偶尔刷一下vx或是vb，其他的从未关注过。
难道自己跟社会脱节了？
“你是大老板、哪有时间玩这些，你跟马爸爸他们是一个当量级别的，时间和精力是用在小目标以上的业务上，这种零敲碎打的小钱就留给穷人来挣吧。”宁夕颜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