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聚气期的勇气和志气
二人连夜将遭劫之女连同罪魁祸首带回了桑榆镇，死里逃生的众女返回家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家人，本来还冷清萧条的镇子，突然热闹起来。甚至那李员还连夜摆起了长街宴，更是把二人请到镇上最豪华的酒楼，以表感谢之恩。
几人从半夜喝到了天亮，又从天亮喝到了天黑，李员外不胜酒力，早早被家人接回家中，此时酒楼上层的精致雅间中只剩下两人。
段思涯早就喝了五迷三道了，拉着燕初七就要结拜为异姓兄弟，燕初三推辞不过也就同意意了。看得出来段思涯真的是喝高了，家长里短的说了一大堆。
原来段思涯出生在南离国一个很有背景的家庭，父亲身边有好几个女人，而自己的母亲则是丫头出身，后来被父亲看上纳为小妾，后来便生了段思涯。
因为母亲出身低微，段思涯从小便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几个哥哥欺负，后来家里来了一个仙人，说是他的几个哥哥身具灵根，乃是修行的好苗子，于是几个哥哥便跟随仙人带回仙门修行。那是段思涯年纪还小，看着几个哥哥要被仙人带走，说什么也要跟着哥哥们一起去修行，结果那仙人说他没有灵根，不具备修行的条件。最终几个哥哥被仙人带走了。
虽说没了几个哥哥的欺负，以后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只是父亲对他们却是更加冷落，甚至数月都不会见他们一面，而母亲每天则是暗自神伤。
段思涯幼小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刺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强过哥哥给母亲争一口气。一次偶然的机会，段思涯认识了一个高人，在段思涯的死缠烂打之下，那人终于答应教授思涯修行，也许是段思涯资质平庸，那人教了段思涯一段时间，就离开了，临走之时扔给段思涯一本修行之书。在双重打击之下，段思涯痛定思痛更加刻苦的修行，每天除了吃饭几乎都在修行，终于在不懈努力之下，段思涯终于达到了聚气期。
正当段思涯得意之时，几个哥哥居然回家来探亲。段思涯怎么也不会忘记那天的场景。几个哥哥御剑当空而立，衣袂飘飘，真是的出尘绝世啊。
那就是在那时，那个散修在南离国作乱之事被几个哥哥知道，然后将其打成重伤，但是被他逃了。几个哥哥在家歇息几日说是要参加二十年一届的凌云大会，离开之时看了一眼已经聚气期的段思涯，告诉他修行需要天赋的，劝他不要再苦苦挣扎，跟着父亲好好学习，以后还可以继承父亲的家业，至于他们几个最后是要成仙的，说完就御剑而走。段思涯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超过他们。
于是段思涯偷偷离家出走，准备去参加凌云大会。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听到有人说桑榆镇闹鬼，于是便猜到是那散修所为，所以一路追了过来。
燕初七听完段思涯的故事，突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燕初七本来是不喝酒的，听完段思涯的凄惨讲述，想想自己不也是跟他一样同病相怜，没有天赐之姿，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达到了聚气期，别人只会笑他们资质平庸，却没人看到他们的努力。想到这时悲从中来，拿起一个酒坛子就狂饮起来。
二人再次醒来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两人下的酒楼，来到街中看得恢复繁华的镇子，也是一阵唏嘘。突然有一种使命感痛上心头。别的修行者修行，为的是求长生，证大道，岂不知这大道就在这凡尘的百姓之中。
望着喧闹的街头，燕初七突然想到自己拴在镇外的马儿，于是告诉段思涯一声便要去牵马，但被段思涯拦住了。
“这里到万剑山万里之遥，而且离凌云大会仅不足三月，你骑马是赶不上的。”段思涯说道。
“难道你会御剑而行？”燕初七看着段思涯问道。
“只有到了脱凡期才能御剑，你我同是聚气期，你不会，我当然也不行了。”段思涯说道。
“那你还拦我，骑马总比两条腿来得快些。”
“我不会飞，但我有个宝物可以飞。”段思涯神秘地说道。
“什么宝贝？”燕初七好奇地问道。
段思涯把燕初七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看四下无人，从怀里扔出一个小舟。
“就这，就算他会飞，也坐下我们啊。”燕初七看了一眼段思涯手中的精致小舟说道。
“这是宝物，当然会变大了。”
“这个真能带着我们飞？”燕初七半信半疑道。
“我何必骗你！这可是我……”段思涯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语。
“只是我身上灵石不多，恐怕飞不到万剑山，不过也好过骑马过去，而且这一路崇山峻岭，说不得哪座山里就是一些厉害的灵兽，就你我的实力，没准就成了灵兽的口中之食了。”
燕初七听了点点头，然后又朝镇外走去。
“你去干吗？”
“我行李还在马上，当然是去取行李了。”
“都是一些身上之物，我身上盘缠还是很多的，衣物之类的再买就是了。”
“那不行，那些都是我娘子给我做的，我可不能丢了。”
“你已经成亲了？”
“对啊！”
“咱们修行之人，应该斩断尘世牵挂的，万一我们到了脱凡期，寿命就是普通之人的数倍，断不可能与相爱之人白首到老的。”
“你去万剑山就为了证明自己，我去就是受人所托，等完事了我还是要回来的，我答应过娘子的。”
“难道你要放弃修行之路？”
“我答应过娘子的，不能食言”！
“有性格，跟我对脾气，我喜欢！”段思涯笑道
“喜欢也没用，我已经有娘子了。”
段思涯听完一阵大笑。
二人来到城外，燕初七取了行李将马放生。
“马儿啊，如果我有命能够回来，我一定还来寻你，如果我回不来，那你就自己寻个好人家吧。”
“你跟他说，他能听懂什么。”段思涯在一旁打趣道。
“行了，展示一下你的宝物吧！”燕初七跟马儿告完别说道。
只见段思涯掏出小舟，放到地上，嘴里默念一句什么，那小舟突然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一丈多长，两人多宽的大小方才停下。
“上来吧，让哥带你飞！”段思涯跳到小舟上。
燕初七也抱着行李跳了上去，段无涯从怀里掏出一块发着浅光的石头，放到小舟前面一个类似法阵的石板上，然后那个法阵变亮了起来。此时小舟也凌空而起，升至几十丈的空中，段思涯站在船头，气势不凡的手指东方喊道：“出发。”
小舟无风自动，朝着东方行驶而去。
燕初七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一只抱着行李，一手抓着船弦兴奋的东张西望。
那镇子已经被远远的抛在身后，犹如一个不大的盒子，而且都是呼呼的风声，偶尔超过几只天空的飞鸟。
“怎么样，爽不爽？”段无涯大声喊道。
“爽！”
“可是我不会法阵，隔绝这风噪，要不然这一路就舒服多了。”
“够可以了，照着速度不消一个月我们就能到万剑山了。”燕初七大声说道。
“到不了的，我身上的灵石有限，一块灵石也只能驱动飞舟行驶几千里，等到灵石用尽估计离万剑山还有数千里之距了，到时候我们再买两匹快马，肯定是赶得上的。”
“这灵石是哪里来的，竟有如此神通？”
“这灵石来自灵气充郁之地，先天而成，内蕴先天之灵气，是修真的提升境界的必须之物。这块灵石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如果不是参加凌云大会，我肯定舍不得用来驱驶飞舟。”段思涯一脸心疼地说道。
“还是多亏了你啊！”
两人就这样驱使飞舟，一直朝万剑山驶去。
前几日还算平安无事，只是越来越靠近万剑山，天空之中的修行者就越来越多，好像赶集一样。只是人家不是骑着灵兽，就是御剑而行，他俩也曾看见一艘飞舟，只是相比你自己的小船，人家的可称是庞然大物，而且速度也是许多。
几乎每次被别人超过之时，都会有好事者揶揄二人几句。
“小舟还真是精致啊，估计再多乘一人就算超载了吧？”
“凌云大会的门槛现在如此之低了吗？连两个聚气期的都来凑热闹。”
“估计是哪来的散修吧，无门无派，去了也是白搭啊。”
燕初七倒是没什么，段思涯听得那些话可是气坏了，好几次差点站起来回骂，都被燕初七制止住了。
“冲动是魔鬼，再说这天上也不是打架的地方，你我二人又不会飞，还是算了。”
“会飞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靠实力来说话，这几个人我记住了，凌云大会不要让我碰上，我一剑拍扁他们。”
“对，等到了大会再收拾他们。”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万里的群山之中突然传来一道震天嘶吼，惊得满山的飞鸟快速逃走，有些跑地慢些的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那冲击波也波及到了二人的小舟，段思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稳定住小舟。
“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你看那些人都下去了。”段无涯指着前面远处的修真之人说道。
“好像下面有野兽在打架？”燕初七望着远处说道。
“那叫灵兽！野兽打架可没这动静，我估计最后也得是三阶了，要不没这动静。”
“那咱们赶紧绕过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灵兽打架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为了争夺地盘，而就是有什么天材地宝现世，所以才引来争夺，看那些都赶了下去，肯定是有什么天材地宝，我们也下去看看。”段思涯来了兴趣。
“就咱俩的修为，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去了也是白白浪费时间，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燕初七看着跃跃欲试的段思涯说道。
“你知道吗？这天地之宝并不是全靠实力才能获得，有时候也是靠缘份的。而且万一被我得到，没准对我的境界大有帮助，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没等燕初七再说什么，段思涯操纵小舟，一头扎了下去。
段无涯容易冲动，但还是不傻的，不敢离冲突之地太近，远远地降落在一处无人的山峰之上。
“那些人都朝那边飞过去了，我们现在也摸过去看看。”段思涯收到小舟说道。
“我们过去有用吗？”
“说不得这泼天的机缘就落到你我二人头上。”说完一个纵身闪入密林。
燕初七感觉着脚下传来的震动之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紧跟了上去。
二人在密林中急速穿行，偶尔看到弱小的野兽蜷缩到角落瑟瑟发抖。随着离争斗之越来越近，那震动更加强烈，偶尔还能看到几个修真之人放弃御空之术，也在林中穿行。
段思涯突然停下脚步，燕初七也紧贴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燕初七问道。
“累了，歇会儿。”段思涯喘着粗气说道。
燕初七一阵无语，然后掏出水袋递给段无涯。
“你看见好像不累啊！”段思涯喝了一口水问道。
“我以前经常追逐猎物，可能是练出来了。”燕初七随口说道。
“你都没用灵气吗？就这么干跑过来的？”
“嗯！”
“厉害！厉害！仅靠肉身之力就能如此，看来平时我也要偶尔锻炼一下身体了。”
“我是不会用。”
“我去！”段思涯一阵无语，竟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休息一阵，待恢复的差不多了，二人起身朝那边摸去。
崇山峻岭的山中，已经被打出一块很大的空地。一条浑身长满青鳞的巨蛇，正在和一只巨大的灰色巨猿激战在一起。那巨蛇死死地缠在巨猿的身上，想要将巨猿窒息而息。而那灰色巨猿没有坐以待毙，用仅露在外面的一只巨手，紧紧的着着巨蛇的脑袋在岩壁上撞击，直到把巨蛇撞的七荤八素，头晕眼花。巨蛇身子一松，巨猿身体一轻挣脱出来，仰天大啸。
谁知那巨蛇趁巨猿放松之际，一口咬向那巨猿的脖子，那巨猿吃了痛，被激起兽性，巨手抓起巨蛇嘴巴，用力狠狠的向外掰去，打算将巨蛇一劈两半。
二人远远地站在树顶，看着这惊天动地的战斗。
段思涯此时想到，就算得不到天材地宝，能亲眼目睹这样一场战斗也算不虚此行。
燕初七现在想的则是，这巨蛇比之以前自己遇到的那条，还是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