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村其一
黄沙弥漫,狂风四起,响亮的马蹄声在狂风的压迫下变成了闷闷的响动,红紫的马车沾满了金黄的飞沙,,坐在马车驾驶位的九黎一只手遮住眼,另一只手抓住缰绳,刚想开口说话,就有一堆飞沙钻进嘴里。
“呸呸呸”
马车里的蟠寰,听着恐怖的风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脚下穿过厚重的幕布钻进来的一小片浅浅的黄沙,幸亏绶郦强硬着给加了个车顶,要不然,自己可就吃一路西北风加黄沙吧。
这是他们离开敦煌的第三天,多亏了九黎那高i超的驾驶技术与自信的方向感,原本平稳的大道给他走的险象环生的,也不知道现在这是哪里,地图给九黎烤鱼时不小心当燃料了,指南针的针被九黎弄出来剔牙了。。。。
当时,他说“我这能力水平,还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真tmd分不清。
“喂”蟠寰从座位上抬起身子,往前仰了过去,大声的喊道“找到了路了吗”
“找什么啊…呸呸呸”
“找到路了吗”
“倒什么啊咳咳咳呸呸呸“
“你耳聋了???“
“有本事你来驾车“
这不是能听清么?蟠寰一屁股又坐了回去,猛地一脚踢在幕帘上,透过厚厚的幕帘又踢在一个实心东西上。
“兔子你干嘛???呸呸呸“九黎被踢的猛地往前一仰,手支在车辕上,又灌了一嘴的黄沙。
九黎把缰绳一丢,轻轻用刀柄拍了一下马,马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在了一片黄沙弥漫的中心。九黎从把手伸到了幕帘后面,随后就摸到了一个软软的有点点的弹性的东西,还有一点水一样的东西。
此刻的蟠寰在幕后,脸蛋被九黎的手抚摸着,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嘴边,一些口水流了出来,而蟠寰的眼睛早已灌满了嫌弃,牙齿都快咬碎了。
正当九黎的手指在那“有水”的一块拨弄时,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湿热的一团包裹着,就像是吸手指的感觉。嗯?吸手指?
“嘶”一股痛感传来,那是蟠寰的嘴,被蟠寰咬了。
正当九黎一个探身准备进去教训一下蟠寰时,他的猫耳朵抖动了一下子,他忽然听见有隐隐的铃铛声,他急急的抖动手指,蟠寰松了口,九黎一下子跳到马车的顶上,静下心来,透过狂风的呼啸,飞沙的尖叫,他听见,在他的左方,有隐约的铃铛响声,一个跳跃,他跳到马车顶上,朝声音来源望去。
在一片片的弥漫的黄金色中,他隐隐约约看见有一块颜色稍微深点,约摸是一个人影。
“嘿!”九黎拉开了嗓子大声喊道
“嘿…呸呸呸”
只见那黑深的一块忽然停顿了,似乎转了个身,向他们走来…
两个侍从端着呈着西域大紫葡萄的黄金镶玉缀银盘,站在帝辛的背后,帝辛坐在白玉缀龙桌那,与一个王爷下着棋。
“皇叔,你好好下,别让着我,我都吃仨子了”
“好好好”皇叔捋了捋胡子,把茶杯拿起来又喝了一口。
帝辛往后一摆手,身后的侍从连忙取出一次性手套,轻轻捏下俩仨葡萄,放在帝辛的手心。
抬手,落子,皇叔吃了帝辛的一个卒,又起又落,又一个卒被皇叔吃掉。
帝辛尴尬的瞧了一眼皇叔,把葡萄递给皇叔,“皇叔你吃”
王爷接了过去,把手里的字放下,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把腰稍稍的弯了下来,“陛下,臣有一事请求。”
“嗯?又咋了,拨款修王府么”
“不是,万万不敢…”王爷又把头低了下去,“陛下刚才折卒不少,可仍记得我帝国多年前战死之卒”
约摸30年前,先帝在位时,沙皇帝国大肆入侵西域,上任西域大元帅时被多疑的先帝桎梏后自杀,临时统率西域的只是赵括类纸上弹兵的人物,沙皇帝国在西域长驱直入,70万西域军团纵使多么训练有素实力强硬在缺乏指挥下也难以相互支援协调作战。
眼看沙皇帝国在西域西面已经接近西藏,东面马上到达最接近帝都的城郡——敦煌,长庆。先帝恐其他王趁机扩大权势,迟迟不肯签发金令命其他王国的王支援,非得率帝都禁军长途跋涉至西域,结果帝都禁军多为步兵,又行动仓促,不善于戈壁沙漠战,大败于沙皇铁骑。
最后时任北庭将士的烈硕(对,就是如今的北庭将军),联合北庭军官与西域散兵,抗旨奔赴西域,大败沙皇军团。
烈硕等军官一路收复失地,甚至突破中俄边境,长驱直入200余里,然而先帝连发12道金令,严令烈硕等人罢兵归国,否则将均处以叛国罪。
但即使先帝迫于严重的舆论压力,仍对参与此卫国战争的大批军官处于极刑,轻则斩首,重则六族凌迟。
此军事危机引发了严重的政治危机,随后北庭宣布独立,西域与南傲国南王(旻寰之爷)大举兴兵兵峰直指帝都清君侧,东王(玺寰之父)保持沉默,且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最后在帝师圣寰真人等的斡旋下,先帝颁发罪己诏,由圣寰真人与“周公”共和执政十余年,平息战乱。
但也就是因为此风波,大批在沙皇帝国入侵时战死的西域将士无人收尸,埋没于沙漠中。
“还请陛下重视,还西域将士一个魂归之所”
帝辛也站了起来,向皇叔点了点头,是啊,前人作孽后人偿,更何况,他们是为国捐躯的猛士呢。
“陛下,其中尸骨较多在敦煌郡以东帝都以西一带…那里似乎是…”
“永恒村”九黎坐在马车上,刚才在沙漠中遇到的好心人坐在他的身边,架着马车,要带九黎蟠寰去他们的村子歇息。
那个人,约摸345岁,他是村子的护卫员,专职在村子周边巡逻,来解救像九黎这样误入险境的可怜虫。
“很好听吧,这是我们上一代起的村名,是要美好与村子永恒的存在。”
男子粗壮的手臂甩着缰绳,腰上系着的铃铛在马车的颠簸下不停的响动着。
蟠寰撩起幕帘,黄沙渐渐小了下来,太阳金黄的光线绵延着,进一步璀璨了黄色的砂石路,永恒的光辉照着永恒的大地,一切一切都美好,如果永恒,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