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沟通不仅仅是传递信息，更是建立关系。”—詹姆斯·亨特

    陆宇是看着梁权走出大门的，他忘不了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毒辣而无情，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灵魂切割、焚烧、撕咬。陆宇甚至不敢对视他的眼神，只能垂下头，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感受到带来的一股股寒意和灼痛。

    张夜雨沉默地听完了陆宇的叙述，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不想去评价梁权这个人，他只知道他是一个罪恶的存在，一个破坏了无数人生命的恶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动机，什么心理，他都不值得去原谅，也不值得同情。他是一个必须被消灭的敌人，一个必须被惩罚的罪人。如果以后遇到这种人，他张夜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毫不犹豫地将他送上地狱。

    张夜雨想起了自己在末日中经历过的一切，他也失去了亲人和朋友，遭遇过无数次的危险和困难，他也曾经感到过无助和绝望。但是他没有像梁权那样放弃自己和别人，没有像他那样仇恨这个世界和生命，没有像他那样想要报复所有的人。

    张夜雨觉得自己和梁权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们都是人类，都是幸存者，但他们却有着截然相反的人性。

    张夜雨认为人的善恶是随着时间，环境和经历等因素而变化的，就像梁权，假如没有末日，他也许会把那阴暗的一面隐藏到死吧？

    张夜雨可不愿意放弃自己和别人，不愿意放弃这个世界的。他想要努力活下去，想要找到一种新的生存方式，他要想办法寻找一些新的意义。

    张夜雨看着其他幸存者，他觉得他们也都有着各自的故事和选择。肯定有人像陈军和陆宇那样坚强和理智，有些人像黄国强那样善良和圣母，有些人像霍小伍那样勇敢和乐观，更有像程飞林武那样的勇猛无畏。他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类，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面对这个末日。

    他感激命运让他遇到了这样一群人，让他能够跟他们一起生存下去。他觉得这就是他在这个末日中最大的希望和动力。但是他也不会太过乐观，他清楚未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他们，但他也不会畏惧。他知道以后还是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不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威胁和危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会去面对。

    张夜雨坚信自己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能够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是他也不会盲目乐观，他知道要努力去团结大家，去了解和尊重自己和别人，去发现和保护人性和生命，去寻找克服一切困难，找到一条出路的可能性。他不会放弃希望，也不会畏惧未知的挑战。

    夜色如墨，笼罩着荒凉的公路。这让路边的加油站，更显得格外孤寂。曾经是旅人们的驿站，是疲惫者们的休憩地。但现在，它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废墟，以后还会被末日的风暴摧残和遗忘。

    上面的招牌不在那么光鲜，才几天上面的字迹也已经布满风尘。加油机的管子已经断裂，里面的油料早已干涸。商店的玻璃门已经破碎，里面的货架上的东西所剩无几。唯一还能看到一些颜色的，是墙上残留的海报和标语，它们似乎还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阵寒意和哀鸣。偶尔有几声鸟鸣，在空旷的风中飘零。它们都在寻找着更安全更温暖的地方，或者更准确地说，更不危险更不寒冷的地方。在这个末日中，加油站只是一座孤独的坟墓，埋葬着一个消逝的时代。

    疲惫一天的人们各找了个舒服姿势，有的眯着眼睛，有的聊着天。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却都走向同一个命运。

    作为人类最强大的天赋，就是适应能力。如果把一只热带动物空投到挪威的森林，它很可能无法适应寒冷和孤独，甚至放弃进食，最后饿死冻死。

    但人类不会，人类会利用本能和智慧，在任何环境中寻找生存的方法。饥饿和危险驱使着他们，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地获取食物和安全，然后计划未来的生活。维持生命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也是最强劲的动力。

    众人谈起以后的去处，他们大多是漂泊在外的异乡人，家乡遍布天南地北，有些人渴望回到故土，寻找失去联系的亲友，可是现实却让他们无从下手，一方面是路途遥远，另一方面是末日下交通不便，末日之前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乘飞机高铁往返各地，只需一日便可抵达，但是现在，即使有了交通工具也未必能够顺利抵达。他们只能把心中的牵挂寄托在亲朋好友都平安无事的愿望上了。

    大家伙觉得不能再留在加油站了，这里太过于暴露，应该明早就出发，至于去哪里，众说纷纷。有人提议打算找一个偏远的农场或者山庄，那里应该有一些空置的房屋和耕地，还有一些清澈的水源。希望能够在那里落户，种些庄稼，养些牲畜，建立一个简易的防御系统。

    与世隔绝？这听起来是一种安全而舒适的生存方式，但是很多人内心是不愿意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心中没有任何把握。他们还想要探索这个末日后的世界，寻找其他的幸存者，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和亲人重逢。他们不想就这样被困在一个小角落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且，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谁能保证不会遭遇到尸群的迁徙或者其他什么危机，就算暂时平安无事，资源也会迅速消耗殆尽吧？到那时，他们就真的失去了自救的能力。他们担心自己会变得软弱和懒惰，失去了应对危险的勇气和智慧。就像程飞林武那样，宁愿冒险一试，也不愿意安于现状。

    有人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就是去找一个有人的城镇或者村落，看看能不能和当地的幸存者交流和合作，共同建立一个新的安置区。他们觉得这样比较安全，也比较有希望。因为人多力量大，也能互相学习和支持。他们认为在这个末日中，人类应该团结一致，而不是分裂对立。

    但是这个方案也有很多问题。他们不确定哪里还有人类的存在，也不确定他们是否友善和可靠。他们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融入别人的团体，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保持自己的独立和尊严。他们不了解自己是否能够在一个新的环境中发挥自己的作用和价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在一个新的安置区中找到自己的归属。

    两个方案都有利弊，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和纠结。他们都想要生存下去，但是他们都不确定怎么生存下去。他们都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地方。他们都想要找到一些同伴和朋友，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谁是同伴和朋友。

    最后还是陆宇提议，他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制定好一个大致的计划，然后再逐渐实现一些具体的步骤。他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尽量避开人口密集的地区，寻找合适的目的地。他们还在加油站工具房搜刮了一些铁棒钢管，以防万一遇到危险或需要采集资源。

    霍小伍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鬼知道路上还会遭遇什么事情，这一天两次的事件，已经让他神经过于紧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理想的地方，唉”，心里不禁叹了口气。他紧握着手中的铁管，感觉到它冰冷而坚硬。他想起了末日之前的生活，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做梦都没有想过要面对这样的危机和挑战。他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会用多久，才能够适应这样的环境和生活。

    但他也有些兴奋和好奇，他想看看这个末日中还隐藏着什么神秘和惊奇的东西。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想象着自己能够发现一些新奇的事物，或者遇到一些有趣的人。他相信只要有信心和勇气，就能够在这个末日中生存下去。

    下半夜，加油站外面，轮到张夜雨和陆宇守夜，两人坐在一辆汽车的顶上，看着星空。他们轮流拿着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防止有活尸或者动物靠近。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话题，只是偶尔交换一下意见或者感受。

    他们看到的星空是末日之前从未见过的，没有了灯光的污染，星星闪烁得格外明亮，仿佛在向他们诉说着什么。他们也看到了一些流星划过天际，带着一丝美丽而悲哀的光芒。他们看到这些流星落下，也知道它是不会给这个破败的世界带来更多变化的。

    没有了人类的活动，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有风声和虫鸣。他们也看到了两端无尽的公路，延伸到远方的黑暗中，不知通往何处。他们不知道这条公路上是否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也不知道它是否会带他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宇抬起头,目光追逐着天空中一颗划过的流星。他脸上掠过一丝哀愁,右手不自觉地紧握,又松开。

    陆宇的心中充满了惆怅和无奈，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那些历历在目的记忆，像电影胶片，一帧一帧在脑海中浮现。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那些狐朋狗友，他们曾经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他们曾经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们是否还活着吗？是否还记得他。他想起了自己的梦想和理想，他曾经是那么有志气和抱负，他曾经是那么有信心和希望。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泡影，一切都已经成为了遥不可及。

    张夜雨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冷静，他只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没有太多的感情。他现在只关心自己和他的伙伴能否生存下去，能否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把自己的过去都抛在了脑后，他认为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深埋在心底的伤痕。他只有一个目标和信念，那就是在这个末日中活下去。

    “张哥，你觉得我们能在这个末日中活多久？”陆宇突然问道，眼神有些迷茫。

    张夜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知道，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十年。这要看我们的运气和选择。”

    “你有什么选择吗？”陆宇追问道。

    张夜雨叹了口气，抽了一口烟：“我没有什么选择，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活下去。我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我只想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我不想放弃生命，也不想放弃人性。”

    “你觉得人性还有什么意义吗？”陆宇问道，“你看看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死亡和暴力，人们一定会为了生存而互相残杀，为了利益而互相背叛。到时候，你还能相信谁？你还能信任谁？”

    张夜雨看了看陆宇的眼睛，说：“我相信我的伙伴，我信任我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我们一起面对过困难。我们互相扶持走到这。我不是梁权那样的人，我不会因为恐惧和仇恨而失去理智和良心。”

    陆宇微微笑了笑，说：“能得到你的信任，能作为你的伙伴，很幸运。但是我们能保持多久呢？如果有一天我们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被迫做出牺牲或者背叛的选择，我们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吗？”

    张夜雨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这要看我们的意志和情感。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忘记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同伴。我会尽力保护，尽力帮助。即使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也会终其一生去寻找他们。”

    陆宇拿出那个精致的打火机，塞到张夜雨手里：“张哥，送你吧”说着笑了笑“我也会成为你的朋友的。”

    张夜雨把烟头扔进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烁着温暖和坚定的光芒。“还是你留着吧，至少，留着做个念想，谢谢你，兄弟，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34;张哥,我们这些人,将来会怎样&34;陆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埋在心底的问题。

    张夜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34;规划现在没用,活下去才是关键。只要我们不分开,就一定有希望。&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