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元素的名字
我推开门，一眼就看见陶大教授拉着汪健和晓华一个劲儿的在那抖，能明显看出来汪健也是难以自持的激动。其他人就更不说了，看着像抽大烟儿过量了似的，也不知是笑的还是激动的，一个个东倒西歪的。
“嗯，嗯！”我故意放大声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差不多了吗？有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也许是我状态明显跟他们不一样，所以一下子打断了他们的集体抽风，苏晓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跑到我的近前直接把我的手拉起来，大声说：“杨总，太谢谢您了，简直太谢谢您了！要是没有您我们……，我觉得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应该颁发给您！谢谢！杨总！谢谢！谢谢！”
看着疯癫的苏晓华，我心里一阵的发酸。诺贝尔物理学奖？能帮我换一份工作吗？你家杨教授已经失业了，怎么还有人以这样的玩笑来开我呢？真是服了……
“晓华，你先别激动，慢慢说。”我安抚她一下。
“杨总，您知道居里夫人吧？”她问我。
“当然了。别说我了，我女儿都知道。这科学界里女科学家本来就不多，她应该是第一位获得诺奖的女性吧？而且她也是我女儿的偶像。”我回答。
“没错，那您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得奖的吗？”她再问。
“因为发现了两个放射性元素吧？一个叫镭和另一个叫什么钋的吧？”我再答。
“没错！没错！您还真是好学问！”晓华一边大声的赞美我，一边看着可然，用眼神再询问他是否该告诉我真相。
可然明显是高兴的有点儿失态了，他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情绪，对晓华说：“你就说吧，没有杨原，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发现，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就是我们想像的那样，但依目前的数据来看，汪教授和我都认为就是。所以，我们小范围的先公布一下、庆祝一下也没问题。”
“好的，老师！”晓华越加的兴奋，转向我继续说：“是这样，杨总，我们接到老师的命令，就开始对您拿来三种海鲜进行常规的深海生物生命体数据检测。当我们检测到大鱿鱼的第十一项kwz732指标时……”
“哎，晓华！”我打断她，“既然大家都愿意当我是自己人了就别“杨总、杨总”的叫了，叫我杨哥就好了。还有，你们那个kw什么的我上哪能听明白啊？用最普通的话告诉我就行，你们不要忘了，我可是个纯纯的小白呀。”我好悬把“鼠”字顺嘴也说出来。
晓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不起啊，杨总，哦，不，杨哥，是我着急了。这样，我就跟您说三点，您一下子就能明白。第一，我们发现变大的海鲜比普通的其它同类身体里多了一种微量元素，经电脑分析是一种金属元素；第二，我们立刻开始调取“大电脑”里面的数据，希望尽快确定是哪种金属元素，“大电脑”里面的数据资料很全，夸张点说吧，只要是世界上已经发现的元素和相关资料，这里应有尽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经过我们的反复调取，确认“大电脑”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检测出来的这种金属元素。”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几乎是喊出来的：“也就是说你们发现了一种“大电脑”里，或者说是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发现的金属元素？真也太夸张了吧？”
“大原，你总算是明白了。”可然过来，罕见的在他的同事和下属面前像小时候一样搂住了我的肩膀，“如果没有你心里的那么一点儿好奇，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重大的发现？还有，如果你看咱们大缘缘那么想吃，东西还那么大，心一软给吃了，那我们也没什么事儿了，难不成还能把你也扔那大水槽子里也检查一遍吗？哈哈哈哈……”
“滚犊子！”我用右手肘怼了一下可然的胸口，突然看见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就把接下来还要骂他的话憋了回去，说：“堂堂的陶大教授，怎么像个小混混似的？也不怕你的这些同事们笑话，我真是懒得说你。”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听我说完，大家沉了一秒种，转而全都哈哈大笑。
“好了。”可然见大家都很开心，松开我，略转严肃：“各位，首先恭喜大家取得了重大的研究突破，接下来我把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安排一下。”看大家都安静了，他接着说：“首先，晓华，你把安安他们三个也都叫回来吧，既然已经有突破了，那么接下来会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就你们5个人恐怕也忙不过来，而且有成果是大家的功劳，不让他们也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好消息就显得我们小气了，一起参与、群策群力才能最终成大事儿。”
苏晓华爽快的回答：“好的，老师！我这就去办。”
“第二，现在拟新金属元素有了，我们是不是得先给它起个名字呀？不然接下来我们工作的时候岂不是很麻烦？”
可然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大家都给问住了，我虽然是外行，但也知道无论最终新元素叫什么，那一定是个能震动整个生物界和化学界的字，而且字典里也必将多出一个汉字，我的天哪，这是要造字啊！
“大家都别愣着了，提提意见啊？”可然怂恿着。
刚刚跟晓华一起进屋的那个姑娘先发言：“既然是金属元素，所以左边必须得是一个金字边，现在就是在右边加上一个什么字，我觉得这个元素是在海鲜上发现的，而且发现它的又是我们蓝鲸实验室，也跟深海有关，所以我想给这个元素的右边加上一个海字，金属海，大家觉得怎么样？”
两个小伙子马上附和，他们也觉得叫“海”挺不错的。
另一个女孩说：“我觉得在右边加上一个北京的京字也不错呀，既然是蓝鲸实验室的研究成果，那么总应该对这个金属的研究团队有点纪念意义吧？金属京，怎么样？”
那两个小伙子我看就是来吃瓜的，居然又说好，靠！
可然微微一笑，说：“如果我没记错，字典里是有一个左边一个金字边，右边一个京字的。这个字叫鍄，发音是通原谅的谅的，它是古代的一种乐器。如果取了这个名字，那以后怕是会跟这种乐器弄混淆了，呵呵……”
不愧是大教授啊，真有学问！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字，看来起名字的这个工作还真得有陶大教授在场把关才行。有这么本活字典在，就不怕把名字起重复了。
看大家讨论的热烈，苏晓华也忍不住插嘴道：“那我也凑凑热闹吧，我想在右边加上一个“对”字，这个字典里肯定没有，老师经常说——对者分又寸，也就是说我们做对了的标准就是又让研究前进了一寸，只有一寸一寸的前进才能最终把方向完全做对，成果也就越正确越有价值，金属对，大家觉得怎么样？”
呵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丫头要是不给可然当助理还真的是屈才了，马屁拍的了无痕哪，佩服！
他把老师都搬出来了，大家就算不喜欢也没人敢反对，都一致觉得叫金属对比较好，包括我也觉得挺好听的。
可然侧过头问汪健：“汪教授，您是老前辈，不能只看着这些孩子们在这叽叽咋咋的，而且如果不是您今天的大驾光临，我们也未必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果，要不请您也给这个新元素赐个名呗？大家一起参与才有意思嘛。”
你还别说，这老汪从刚才可然提出起名字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没吱声，拧着那两条浓眉一直在考虑着什么。听着可然问到他头上了，刚好浓眉一松：“整件事情是在杨老弟身上发生的，主动找过来的人也是他，而且东西也是人家杨老弟拿来的，不客气的说，没有杨老弟就没有这次研究课题，所以就算要纪念，也应该纪念这个元素的始作俑者吧？我建议叫“原”，金属原，左边一个金字，右边一个原来的原。”
话音落罢，可然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好，我同意！”紧接着，晓华和另外的4个孩子也纷纷赞同，七嘴八舌的都夸汪教授的名字起的好，给老头夸的那是洋洋得意。
这样一来就把我给整不好意思了，心里暗笑，这些搞学问的真有意思，还没听说哪位科学家取得了研究成果之后用自己的小白鼠作名字的呢。没办法，该礼让的还是礼让一下：“不不不，我就是个苹果，定律还是要叫牛顿定律的。我觉得还是晓起的名字好，金属对，多好听啊，而且还好写。”
可然拍了拍我的左肩，说：“行了，你就别谦虚了，就叫它金属原了。好写、好记、好听，而且字写出来也好看。感谢汪教授给新元素赐名！”
这时汪健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有点喧宾夺主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按自己的想法给了点建议，大家的名字起的都很好，不一定要用我起的名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我心里暗笑，汪健真是个老书呆子。这搞学问的人像可然这样的确实不多，既有智商，情商也高。
不过人家毕竟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这圆场该打还是必须要帮忙打的。我伸出手感谢道：“谢谢你啊，汪教授。父亲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只是希望我们家能团团圆圆，但起名字要是用圆溜溜的圆感觉很滑稽，所以就用原来的原了，算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最重要的遗物了。没想到，这么普通的一个字，今天居然让您给直接载入史册了，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一定含笑九泉了。”
这一番话说的大家一下子都没了声音，我的本意只是想开一个玩笑的，结果大家还真动情了，靠！我没这个意思呀。
可然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既然名字已经确定了，那我可以说第三了吗？”
见大家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他的身上，他便继续说：“晓华，你把他们叫回来之后，你们8个人首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尽最大的可能尽可能多的把那两个大家伙体内的新元素提取出来，这件事情特别特别特别的重要。在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的体内会存在新元素，以及它们是怎么得到新元素之前，它们体内能提取出来的是这个世界上全部的新元素。”可然连说了三个“特别”，可见他是超级重视。
“提取出来之后，一定要注意保存好，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被氧化或者被腐蚀。现在，我们除了知道这种元素能让一些海洋生物身体变大一些之外，其它的我们一无所知。所以，如果未来我们找不到这些海鲜获取新元素的途径，而检测和实验又用掉了一部分提取物，那么还剩下多少将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唯一标本了。”可然又连说了三个“千万”。
随着可然的工作布置，那几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渐渐的凝重起来，从原本发现新元素的兴奋，逐渐转为接下来所要面对严峻工作挑战的期待与紧张。
苏晓华明显更加紧张，只见她弱弱的说：“老师，由于新元素的出现，我们接下来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甚至做实验和研究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历史性的，都有可能被载入史册，所以您真的决定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们来做吗？我们非常愿意由您亲自带着我们来做，还能跟您多学习一些。”
可然一笑，回答她道：“元素虽然是新的，但提取它的工作和相关的检测流程都是你们驾轻就熟的，我相信你们可以保持平常心，像从前一样把这次研究工作做好。再说了，如果一见到能出成果的项目就往上扑，那岂不是显得你老师也太龌蹉了吗？无论发现几种新无素，都没有把你们培养成优秀的科研人才更重要，毕竟，什么中心主任啊、教授啊都只是一个职位或职称，而我的职业可是一名教师啊，教书育人才是我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吗？”
我艹，这个b装的我给99分！见过情商高会说话的，但像可然这样如涛涛江水一般的，我也是绝无仅见。明明就是自己懒，不愿意动手，还能把理由编的如此感人，醉了！
但苏晓华可是彻底沦陷了，我想她现在可能要说的就是“我为我有您这样的老师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了。
只听苏晓华说：“老师，能成为您的学生是我一生最大的骄傲，谢谢您！”鞠躬，90度。
你看吧。
很快，苏晓华把另外三个年轻人也都叫来了实验室，加上苏晓华本人，刚刚好4男4女，蓝鲸实验室研究部门的全部成员集结完毕。我也是真佩服可然，把性别搭配也做的这么正好！别的眼力没有，这8个人应该是4对儿这一点，我绝对看不错。包括晓华，她应该是跟之前她们提到的那个叫先勇的小伙子是一对儿。得空我非得问问，是不是蓝鲸实验室万一要干黄了，陶可然这小子想改行开婚介所吗？
突然间，我大吃了一惊！只见1号实验台上方的那个章鱼灯，被那个叫先勇的小伙子抓住了八盏灯当中其中一盏红颜色灯的灯颈，顺势向下一拉，把这盏红颜色的灯直接按进了大水槽中。之后，他让在电脑侧的另一个小伙子记录数据，并提醒他记录好后尽快传给机控台那边的晓华她们。再然后，他拉出那盏红灯，头也没抬的把它向上一推，又向红灯边上一摸，再用力一拉，一盏青颜色的灯又被他拉着灯颈按入水中。我看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灯颈是什么材质的呀？金属吗？不能够啊？而且他从水中拉出灯之后擦都没擦，不会有水滴到他头上吗？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