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虎丘清子
因为虎丘正一疯病发作把自己锁在密室。
今夜，吴争和阿初没有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疯虎。
这让阿初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完全消化掉主神替她安排的身份信息。不需要见这个身份的父亲真是一件好事。
那段虎丘清子的记忆此时正在她的脑海里。
有时甚至让她分不清自己是旧世界的张初还是这个世界的虎丘清子。那个温柔的少女似乎永远无忧无虑，她的记忆那么美好，直到死亡前嘴角还挂着微笑。
可是阿初很清楚，这个记忆丢失了一部分，那部分可能是所有的不美好甚至是噩梦。
“虎丘清子……”阿初在吴争耳边低语。
吴争第一时间捂住了阿初的嘴巴，指了指外面：“不要小看武者的听觉。”
拉伸门外是守着的六师兄山田和阿初刚刚收养的小姑娘。
山田想送大小姐回去休息，可是阿初非要和吴争说几句话。
不得已，他只能守在门外，他很担心大小姐会被吴争占便宜。在见到师父前，他不希望吴争和大小姐之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就算师父这次要疯很长时间，那个东方人起码要得到他的认可。
现在，他并不觉得东方人可以照顾好大小姐。
吴争递过一张纸：“写在上面。”
阿初脸色通红的接过，然后发现吴争嫌弃的擦擦手，似乎刚才捂嘴的时候，自己的口水滴在了吴争的手上。
她又气又好笑，还是老老实实的写道：“虎丘清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她的记忆太美好了，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大家都喜欢她，她永远都很快乐，这样的人或许存在，但总感觉不真实，还有我缺少了一部分记忆，我不相信主神在灌输记忆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纰漏，除非……”
“除非虎丘清子本身就缺少了这段记忆。”吴争直接写道。
他越来越觉得虎丘家水深了。有位老年艺术家曾告诫过年轻人，水太深的话把握不住。吴争深以为然。
一个看不透的山田，还有那位尚未蒙面的疯虎，现在多了一个虎丘清子。
如果不是打不过阿吉的话，吴争有些想念阿吉的世界了。
那里不用动脑子，只管杀或跑就是了。
“对，太奇怪了，记忆里，虎丘清子死了，模糊感觉杀她的人，她很熟悉。”
“后面几天，安心做你的虎丘清子，我会尽快清理掉周围的不安定因素，总之一切小心。”
“那六师兄可不可信？我觉得他怪好的嘞。”阿初再次写道。
吴争沉吟片刻：“谁都不要信。”
“好吧。”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吴君，大小姐该休息了。”山田焦急的催促，再不出来，他要来抓人了。
吴争将纸张握在掌心，山君臂铠煞气冲击，纸张化成一片灰烬。
“去吧。”吴争摆摆手，好似驱赶阿初。
阿初哼了一声，想起吴争嫌弃擦手的动作，一脚踹在吴争的小腿上：“可恶，本姑娘的口水一点都不脏。”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门外山田呆若木鸡，千防万防都没有防住，他们竟然接wen了!
阿初没注意到六师兄的异状，到了门外一把抱起小姑娘。
可怜的小家伙其实已经五岁了，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形瘦小的像两三岁。
“山田师兄，休息啦，晚安。”
“嗨，大小姐，晚安！”山田深深地鞠躬回应。
四人各自散场，阿初去了后院的大小姐闺房，房间很大，但如老旧的宅邸一样，让人感觉破败，那里的环境让阿初感觉阴冷。还好怀里抱着个娃娃，她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她吩咐下人准备饭食，笑着告诉小姑娘：“小家伙，姐姐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多久呢，我决定了，在我还在的这段时间我要养胖你。”
小家伙愣愣的看着眼前领养她的人。
阿初也不管小女孩是否回应她，饭食端上来后，便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
小女孩机械般的张嘴，眼睛渐渐有了些神采。
一晚上，阿初都是这样陪着小女孩，或许小女孩也在陪着她。
吴争的晚上却很忙碌。他只在自己的房间待了不到半刻钟便披着夜色出了大宅。
山田发现吴争离开便快步跟上，追出大宅不远又退了回去。他认为吴争是会给虎丘家带来危险的不稳定因素，但是没什么是比大小姐安全更重要的事了。
他望着吴争的背影叹息，转身回去守护老宅。
吴争望了山田一眼，有些可惜，他和山田说干了小岛正彦并不是玩笑，既然山田不动手，他只有亲自出手了。
由于附近太过荒凉，吴争寻人的进程并不太顺利，也幸好荒凉，附近的人贫苦无依，那个月代头才更容易找到。锃亮的秃头反射月光，只要眼力好还是容易发现的。
吴争站在一块岩石旁望着前方。
那里，小岛正彦正在和人接头。
一名同样武士穿着的月代头男子依靠在一棵大树下。
“属下见过平安大人。”小岛正彦上前单膝下跪。这是家臣礼。显然对方是平安家族的的贵人。
男子手持团扇，虚抬一下：“正彦，不必多礼，你为我联系虎丘那个老东西，功不可没，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兄弟，以后不必如此。”
“谢大人，为大人效死是属下的福气。”
“嗯，消失近一年，虎丘清子再次出现！怎么回事，那人是真是假？算了算了，我平安家与虎丘家联姻势在必行，即使是假的，也要联姻，我必须得到虎丘家的支持，这方面你要费心。”
“大人，属下不敢，属下也不知道，是山田那个废物找到的，听说白天的时候在歌舞伎厅有浪人和一个异乡人发生冲突，异乡人身边的女孩很像虎丘清子，山田便去了歌舞伎厅，正好找到了清子小姐，只是她一直和一个异乡人在一起，应该是私奔。”
“八嘎！虎丘清子这个贱人，等联姻后便杀掉她，还有那个异乡人尽快解决掉，我不希望因为联姻使平安家的家族名声有半点污点。”
“嗨！”小岛正彦一个九十度角的鞠躬行礼。
“继续在虎丘家监视，我要知道虎丘这个老东西的功力还剩几分，如果真的疯掉的话，有把握就杀掉他，留着始终是个威胁。”
“嗨。”
“这件事办好后，我会赏赐你领地，让你成为贵族，我先回去了。”男子说完，身形闪烁，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嗨！”
空气中留下一句激动兴奋的喊声。
小岛正彦面色潮红，脑海中想到了小岛贵族，想到了小岛家族，小岛家主等等，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开始着手设计族徽了。
“啪啪啪……”
吴争拍着手走了出来。
“主人让狗咬人前都会给块骨头，你不行啊，只是夸几句你就上头了吗？你喊“嗨”的声音大得让人耳朵都疼了，这么高兴吗？”吴争语带嘲讽。
吴争有时候说话少，似乎有点高冷，但是骂人的时候总是能说出来一肚子话。
“八嘎，你找死！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异乡人你能理解鬼神的伟大？你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存在吗？”小岛正彦愤怒的大喊。
吴争不满的看着小岛，嘲讽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今天刚见面，你不就是小岛正彦吗？很伟大吗？没听说过，自吹自擂，难道剃头时不小心剃多了，顺便剃掉了脑子？”
“啊，我要杀了你！”小岛正彦疯魔般，脸色狰狞，浑身冒起黑气。
月代头代表着他珍视的武士荣誉，眼前的异乡人竟敢三番五次的调侃，该死，完全不能忍啊！
他要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