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浩然正气
故事讲到这儿就已经结束了。午时的骄阳，沉甸甸的。让人又燥又闷。
然而却并未影响到树下乘着风儿凉快着的两人。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李道一重复喃喃着这一句，眼中逐渐失去了焦距。心中只觉得这两句话属实不愧是是圣人之言，简直精妙绝伦啊，每读一遍，都仿佛让人的灵魂都震荡不已，感觉有一股至阳至刚之气想从胸口檀中穴喷涌而出。
就这样，李道一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按道家学说，这叫天人合一。按佛教学说，这叫做顿悟。
秦夫子看着陷入顿悟的李道一，嘴角上扬，心想这小子不错，一下就悟了，孺子可教！
再细看之下，只见李道一周身之气疯狂运转，胸口处忽有一金色光芒渗出。
秦夫子大惊，按照岑夫子后来所说，这是儒学院独有的“浩然正气”啊。想到这，他心中骇然。这才哪到哪？就听了个故事的功夫，这就修出了浩然之气？
要知道，就是风语国儒学院的儒生，也要修到“齐家”之境才有的啊。而秦夫子这么多年下来，也才堪堪这个境界。
“莫不是这小子早就是儒家修行之人？且背后有名师教导？这年纪，和当年的岑夫子差不多大吧。”他心中默念着。岑夫子，可是当代儒圣的关门弟子啊。
秦夫子不敢打扰李道一，挥手之下，一道薄薄的金色光球笼罩着李道一。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秦夫子就继续坐在一旁护法，连茶也不敢再喝了。
李道一此刻，心中豁然开朗，似有圣人耳边授教，有喃喃自语为学真谛，有豪声朗读圣言之语，也有圣人孜孜不倦的谆谆教诲。
他孜孜不倦的不断地吸收着这些圣人智慧。慢慢的消化着。
忽然，一阵风儿吹过，是凉的，如来自荒古旷野穿逆而来。
很明显，这不是夏季的暖风～
秦夫子大惊，豁然起身，暗道坏了，他这手画地为牢的禁制，可防不住风啊。
但此时已为时已晚了。
李道一周身之气中，多了许多绿色的气息，围绕着李道一旋转不止。
李道一周身的绿色气息，已经将他围绕得严严实实，甚至已经胜过了胸口的那缕浩然正气。
李道一忽然觉得心中凉意肆掠，就像，他正站在远古的荒野之中，望向时光之河下游的自己。
李道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正是他这些年一直悟得的自然之道！
原来这道，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藏在了每一缕风中，藏在了花开的瞬间，藏在了岁月四时的无穷变幻之中。
借助这次浩然正气的衍生，也慢慢的有所长进。所以才具象化的显现出来。
秦夫子神色着急的看了半天，发现李道一并未受什么影响，才无奈坐了下来。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
没办法，这种情况，他也无能为力，无力干预。索性也没见着啥坏影响，就再看吧。
李道一周身的金光与绿芒交错围绕着他旋转着。
像一个，金绿色的巨大光芒泡泡。
李道一原本端坐的身形也盘腿坐下，自然而然的五心朝上，神情怡然，又不失儒者的正气庄重。
李道一尝试着用意念去控制围绕周身的两股气息，让他们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再吸收至丹田之中。
至于李道一为啥会知道这么做，当《寻仙》卷白瞎吗？莫问！
李道一常年行走于山野，感悟自然。就在春天的时候，他发现了自身中的那缕气息。思索过很久，便也悟了。自然知道怎么做。玄之又玄。
时至下午，李道一周身的两股气息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自然的气息本就包含万物，甚至可以说，他的浩然之气也是在自然之气中衍生出来的。所以融合起来，也是出乎李道一的意料，出奇的顺利。
边上的秦夫子看着眼前不断融合的两色光球，眼睛都直了。
还能这么玩？年轻人胆子真大！
他倒是不知道自然之道的事。只是能从那缕气息中感受出很浓的自然气息。想着孔书凡说过他常年行走于山野之中后便也释然了。君子不问。他还是知道的。
期间秦夫子抽空布置了一下，让孩子们下课回家自习，后再两人周边布置了一个障眼法，不让人发现此处玄变。
见李道一无恙，秦夫子便又端坐下来品茶了。嗯~保持着长辈的风范。
落日熔金，洒向衣襟。软红万丈，镇中的人家，升起了袅袅炊烟。
李道一周身气息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两道气息早已融合，如今光圈变得薄薄的一层，快被吸收完了。
而李道一此时，丹田之处有光芒溢出，如氤氲之光，扑灵扑灵的，闪眼睛~
秦夫自停了下来，他知道快了。
果然，在金绿两色气息猛地一个外扩和内收之中，全部被李道一吸收进了丹田。
此刻的李道一五心朝天，盘腿而坐，抱守丹田，灵台空明。意识仿佛随风飘散于周围的天地之中。一草一木乃至一粒灰尘都在他的感知中。
更神奇的是，李道一甚至能看到周围的天地是由虚空中伸出来的很多颜色不一、粗细不一的线条组成。很是绚丽。
但随着李道一的心神一动，这些线条就倏地一下就不见了。天地在他的感知中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有些纳闷，但初闻道的他却是没有多想。接着投入到感知入微的喜悦中去了。
李道一睁开了眼，看了看天空，看了看远处。除了比以前更加清晰和看的更远外，没有那种感知入微的情况。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寻仙》卷中所说的“外神”了。端是神奇。
李道一不禁纳闷了，他感觉《寻仙》卷明明就是一志怪杂谈，咋的上面啥都有且那么真实呢？
这么说的话，那“仙”也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了。
对了，那个薄薄的金色光圈是什么？李道一看着将自己圈住的一个光圈，感觉到了跟自己身上的金色气息同根同源的气息。。。
画面回转，秦夫子看着面前的李道一，除了以前给人一种缥缈之气外，周身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杳不可寻的正气凛然。
“感觉怎么样？”秦夫子看着李道一，抬手间将禁制抹了去。
李道一心中疑惑重重，寻仙卷中有些细致上的东西说的还不是那么清楚。
“还行，感觉很舒服，神清气爽的。”李道一如实回答。
秦夫子闻言汗颜，无奈道：“我是问你内丹田情况，有没有将境界稳固。”
李道一一脸懵逼，不晓得秦夫子在说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秦夫子。
秦夫子看着李道一的样子，无奈着。心想着小子真有名师教导？这都不知道！
“你师傅或者老师没告诉你？”秦夫子无奈道。
“我没师傅啊。”李道一弱弱道。
。。。。。。
秦夫子无语了，这小子真无师自通啊。这么6币啊。
无奈秦夫子给李道一普及了很多“体制”內的常识，李道一知道了很多，也知道禁制和幻阵是啥了。妥妥的小白
李道一终究有了个基本的了解，对于修行。
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晚了下来，银钩高挂，月明星稀，虫鸣蛙叫的。
“你说我身体里的那股子金色气息就是浩然正气？儒家独有的？我一直以为浩然正气就是一成语呢。原来真有这个气啊。还很难练？你几十年才练出来？我觉得很简单啊，就~就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李道一感叹着。最后“无奈”得出结论——我是天才！他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那绿色的气息是自然之道，也知道秦夫子肯定看见了，但是他没问，李道一也就没说。
秦夫子看着眼前这个凡尔赛的青年，不想说话，袍袖一挥，转身就走。
留下一句：“我观小友修炼一天，想来是饿了。再加上小友方才突破，未来得及稳固。我便不多打扰小友了。明日再会。”挥手间又将外围的幻阵抹去，飘飘然的走了。
心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句“圣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