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梳理现状 不堪入目

    前文有提到，蓝鲸公司为响应甲方和总集的要求，2017年春节假期一过，组建了一支10余人的项目交付团队，但前前后后委任4位项目经理，但均未能达到甲方和总集预期。

    考虑到小宝对本项目背景非常熟悉，而且平日在工作中表现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加上最近无重要售前项目支撑安排，因此公司决定重用小宝，在当年愚人节那天，正式任命小宝为小程序管理系统第5任项目经理，让小宝带领现在的项目团队往前冲。

    更令人可喜的是在这一阶段，小宝苦恋1年之久的女神芸芸，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顺利脱单。自从有了爱情力量的辅助，小宝整个人浑身变得更加自信了，有趣的是小宝的社交网名改成jeff，社交签名也改成了“i am what you want”。碰到气质愈发成熟稳重的小宝，身边的同事纷纷开始改唤他做宝哥了。

    作为第5任项目经理，宝哥自然深知本项目的不容易，更是在公司见证过该项目团队是全公司加班次数最多下班也是最晚的。特别是第1任和第2任项目经理都是公司级风云人物，他们追随公司总经理金总多年，每年年终晚会固定有他们俩的奖项，本想在这个明星重点工程项目上拣点业绩，但上任半月不到，一瞅情形不对就纷纷申请调换项目去了。特别是第2任项目经理的辞任，本来公司分管项目的副总经理刘泽己刘总是不同意的，结果第2任项目经理却跟公司总经理金总说，要不同意他更换项目，要不他就更换公司。

    为此公司特意招聘了一位职业项目经理来接替第2任项目经理，希望能扭转局面，挽回蓝鲸公司在甲方和总集红蜘蛛公司中的形象。新项目经理就位后，三天了解完项目，就给公司金总开出了一份40余人的项目团队大名单，而且还不保证项目能按期完成验收。公司总经理金总一算成本，这妥妥的要倒亏1000多万进去，直接让第3任项目经理和第4任项目经理互换项目。后来第3任项目经理因工作态度问题，平日开会经常打盹，要命的是有次重要任务未完成也不汇报进度，而第二天又要去拜访甲方，晚上公司副总经理刘总打他电话也不接，刘总只好自己临时编汇报材料到通宵，然后第3任项目经理就没有然后了。

    第4任项目经理是文科会计专业出身，沟通能力是出了名的强，可就是一丁点技术都不懂，各种项目技术研讨会议上不敢发言，事事都要反馈回公司才能确认，上任1个月，只是扮演了一个传话筒的角色，以至于被总集红蜘蛛公司和甲方以及第三方厂商各种嫌弃，已经连续二周的项目考核成绩都是c，最后总集红蜘蛛公司郭总亲自出面要求更换了事。

    彼时，蓝鲸公司和总集合同还未完成签署，金总粗略估算了一下，10余人的项目交付团队，不算工资，光算每天住着最便宜的酒店，再加上差旅开支，项目开工不到3个月就花了公司20多万元。关键的是经常接到甲方和总集的投诉电话，因此蓝鲸公司总经理金总盛怒之下，将所有项目成员全部从甲方项目现场撤回公司，并对项目人事进行重新部署，更换了项目经理和软件开发组组长。就这样，宝哥开始以第5任项目经理的身份闪亮登场。

    毕竟距离项目开工已过去近3个月，而宝哥对本项目的了解，基本还局限于项目合同签署之前，他所掌握的信息大多已过时。因此，宝哥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了解项目最近最真实状况。当时，第3任、第4任项目经理已经处于辞职的边缘，第1任、第2任项目经理唯恐避之不及，以工作忙为接口回避参与该项目相关的一切事物。

    宝哥只好召集坐镇公司分管技术的副总经理朱一炎朱总、新入职的软件开发组组长贾焱、之前的软件开发组组长曾一笑（现任软件开发组副组长）以及其他项目团队成员，通过几乎封闭式连续开了一周的项目会议，终于对项目现状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原来总集项目经理毛正一被甲方一直牵着鼻子在走，过去的3个月里他组织了7个子项目分包商的项目交付成员，近200人，几乎天天在北山市集中撰写文档，包括软件开发计划、软件技术方案、软件需求说明、软件设计说明、软件测试计划等文档。而项目交付核心物—系统软件，直到最近1个月，被甲方要求演示系统软功能时，毛经理这才惊醒过来，让所有项目成员放下手上的文档编辑工作，急急忙忙组织人员开展系统软件开发工作。

    为了能快速完成项目交付，蓝鲸公司总经理金总也是斥巨资20万从第三方单位购买了一套小程序管理系统软件，计划在现有基础之上通过升级迭代，缩短研发工期，还可以节约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相比3650万的合同金额，20万的基础成本加项目其他投入成本，简直是暴利了，估计那段时间里金总每晚想一想都会从梦中笑醒。

    实际上从第三方购买的产品采用的是ssh框架，是十多年前较为流行的一种web应用程序开源框架，技术早过时了。与此同时，之前的项目经理曾一笑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已经洽谈好一套springboot框架，在此基础之上开发，也只需要50万，价格也不贵而且还有往下谈的空间。基层干部尚且都如此，可见金总购买的ssh框架产品是严重不被公司项目团队成员认可，抵触情绪非常之高，但公司总经理金总就是不愿意松口不同意。在这样的背景下，项目软件开发组极其勉为其难，只能边摸索熟悉ssh框架边开发，这种情形下短短的一个月内研发出来的产品，显而易见是难令甲方和总集满意，此是其一。

    其二，招标文件所描述的需求含糊不明确，加上项目软件开发组成员对甲方业务可以说完全不熟悉，关于业务领域概念的理解常常混淆，大多数时候自己跟自己都圆不过去，又如何能给甲方和总集圆过去呢？举例来说，一个小程序具体是指一个算法还是一个bak的app执行文件还是一个系统war包？这个问题在以前，在后来一直都困扰着他们。在项目验收时，甲方给出的最终答案是一个小程序可以是anything，可以是一个算法，可以是一个bak的app执行文件，可以是一个系统war包，可以是很多的很多。

    其三，甲方和总集要求响应快，一直让人恼火的是蓝鲸公司项目团队总是无法做到，每次提交材料时总是7个子项目分包商中最后一个上交。要截止时间给不了，要口头承诺也给不出。公开场合也好，私下场合也罢，批评也批评了，骂也骂了，可就是改变不了什么，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