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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杀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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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帝都城门之战,慕容萧,钟灵艳,吴道俊三人各怀鬼胎,皆无全力以赴,终是反而被李茂玉逐个击败。

    林宇心底一沉,慌忙逃去,逃了一阵,那李茂玉却没追来。

    正当林宇好奇时,忽听耳后一袭长啸,回头一看,惊见那把残剑气势如虹,凌空飞来。

    剑气荡荡,所过之处,雪花四散,树木落叶皆化为齑粉,颇有一剑之下,千军溃败之气势!

    眨眼间,残剑抵至林宇后心,方才骤停。

    只听那玩味的话,从李茂玉口中悠悠传来:“俺说,你倒是跑呀,俺就想看看,是你的两条腿快,还是俺的剑快。”

    此番领略了李茂玉的控剑术,林宇只得将心底逃跑的念头打消,当即微笑道:“前辈真会说笑,我何时跑过?前辈不惜强闯帝都,帮我讨媳妇,我心里感动,正巧刚才瞧见附近有只野兔,想为前辈加个硬菜,这才追过来。”

    李茂玉缓缓靠近,似笑非笑道:“那你追到了吗?”

    林宇一脸诚恳地道:“暂时还没有,要是前辈让我再去追上一阵,多半能追到。”

    听到林宇所说之话,李茂玉忽然想起养子李存贞来,纵是知晓林宇骗他,倒也没有当场揭穿。

    李茂玉眸子中闪过些许回忆,遂召回残剑,又微微叹息道:“你倒是有孝心了,当年俺闯荡天下,夜宿山林,遭仇家偷袭,俺虽然没被弄死,但也落了个重伤,还好被存贞发现。”说着,他伸手对齐腰间,眸子中竟出现一抹柔和,又道:“那时存贞才这么高,那是俺与他第一次见面,他是大山里的孩子,他答是个打猎的,他娘是个种田的,家里勉强温饱,存贞那孩子特别朴实,他见俺身受重伤,把俺藏在一处草垛,每天都从家中偷些吃的来看俺,只是那些窝窝头,对于俺来说连吃饱都算不上,俺告诉他,俺要吃肉,才能快速恢复,存贞见俺口袋里有些钱,就要了去,说是去镇上买些野味来给俺补身体。”

    说到此,李茂玉突然闭口不语,一旁的上官飞花不禁好奇问道:“那他回来了吗?”

    李茂玉缓缓抬头,仰望天空,任凭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脸上,突然笑道:“那是当然,俺看上的人,绝对不会有错。”说着,有片雪花落在他眼角,瞬间融化,竟似那泪滴般晶莹剔透,李茂玉却嗤笑一声,又道:“那年的雪也像么大,俺从早等到晚,没见那孩子回来,还以为他拿了俺的钱跑路,也就在俺准备找地撒泡尿时,有根枪管子,从后面顶住俺腰,俺当时心想,肯定是仇家寻了过来,所以,俺毫不犹豫杀了那人。”

    林宇蹙眉,不用多说,他心中隐隐猜到,李茂玉所杀之人,多半是寻儿至此的猎户,也就是李存贞的亲生父亲。

    也难怪李茂玉厌恶别人拿枪指着他,原来里面还有这层关系。

    “那后来呢?”上官飞花追问道。

    李茂玉咂了咂嘴,轻声笑道:“后来后来俺瞧见孩子他娘寻来,心想存贞要是知道了,肯定恨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全给送去见了阎王。”

    林宇目瞪口呆,心叹这李茂玉果真是个敢自宫的狠男人,对待手无寸铁的村妇,竟也能下得去手。

    然,李茂玉比林宇想象中还要冷血,那时他杀了李存贞父母二人,怕村民发现,报官引来仇家,遂杀心又起,全村上下老少妇孺,一夜间被他屠杀个干净,而后,他吃了些食物,换了干净的粗布衣,出了村口,不足三里地,就见李存贞挑着满竹竿的野兔归来。

    李茂玉本想将李存贞一掌拍死,奈何被李存贞的天真与孝心感动,终是没下去手,遂又哄骗对方,村里来了土匪,村民们已经转移,存贞父母让他来寻对方,带他去大城市暂时躲避。

    “前辈,外面有传言,说您的夫人,与你的义子李存贞,关系,关系不正常”上官飞花见李茂玉心情不错,在女人独有的八卦心作祟下,突然问道。说罢,她就后悔了,因为李茂玉的那双骤然变冷的眸子,明显带着杀气。

    自从见识了招魂幡的厉害,林宇自然不想着上官飞花当场领盒饭,于是连忙解围,朝上官飞花训斥道:“胡吊扯,徐夫人出身名门,乃大家闺秀,怎可能做出那种事,那都是外人对李前辈的诽谤。”

    李茂玉微微颔首,忽然眉头一挑,给了林宇后脑勺一记耳光。

    “前辈你打我作甚?”

    “打你是轻的,小妾也是人,以后对自己女人说话,小声点。”

    闻言,林宇一头雾水道:“小妾什么自己女人?”

    “人家就是公子未过门的小妾。”上官飞花脸颊带着些许委屈,指了指自己,随后在林宇惊掉下巴的表情中,又指向身后的轿子,更加委屈地道:“里面的是大的,人家是小的,都是李前辈替你安排好的,可是,可是人家分明比她大啊,人家不要做小,呜呜呜”

    林宇整个人都傻了,也没时间管呜咽中的上官飞花,他来至轿子前,一把扯开幕帘,便见拓跋紫月被五花大绑,一双蕴含着浓浓恨意的眸子,正死死地望了过来。

    “骗子!”

    山林间,拓跋紫月的愤怒声,久久不停地盘旋着,惊得鸟雀四散,鸟毛随着雪花落在林宇头发上。

    林宇发呆了片刻,遂向李茂玉道:“前辈,这两个我都不要,一个哭哭啼啼,一个跟母老虎一样,况且,除了帝王之外,重婚犯法啊。”

    “不是你要不要,而是你必须娶,等你播种之后,俺就会帮你净身,她们没了完整的丈夫,哭哭闹闹又算得了什么。”李茂玉嗤鼻道:“况且,这里是青州,一切都是俺说的算,俺是总督,俺说你合法,你就合法,你要是不娶,你就是犯法。”

    林宇嘴角抽搐,天下男子若摊上这等好事,岂不是做梦都能笑醒,但对方可是拓跋紫月啊,西北拓跋的掌上明珠,当今皇后的亲侄女,这要是招惹上了,依照拓跋飞燕历来的性子,少说也得扒层皮。

    这时,有数辆越野车在雪地中行驶而来,林宇远远瞧见,便以为是叶从九派人来寻,心头不由松了一口气。

    “来者不善,速退。”李茂玉眉头一挑,一手提起轿中拓跋紫月,一手抓起上官飞花,跃至一处山石后。

    林宇怎肯放过这次机会,得了空隙,便是上前,向来人挥手。

    然而,数辆越野车骤停,数发火箭弹,冲着林宇方向呼啸而来。

    “你个白吊搭!”李茂玉大骂一声,一个健步冲出,便将林宇扑在地上,滚了数米。

    听耳边一阵巨响,犹如山崩地裂,末日来临,林宇脑袋嗡嗡作响,间歇性耳鸣。

    紧接着,车门大开,不明武装人员持枪走了下来。

    随即机枪呼啸,那穿甲弹犹如雨点般泼洒过来,打的林宇与李茂玉几乎抬不起头。

    怎奈,那六叶彩色小风车不知何时落在一旁,竟被子弹穿成碎片。

    “找死!”李茂玉震怒,杀机避见。

    林宇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发怒的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只见李茂玉抽出腰间残剑,瞬时化作一道道残影,在枪林弹雨中,掠向那些不明武装人员。

    说时迟那时快,残影所过之处,人头飞起,鲜血洒落雪地,可谓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待留至最后一人,李茂玉向他逼问,何人指使。

    “哈哈,姓李的,你以前做出那么多狂悖之事,我们早就想杀了你,可惜你家小公子替你扛下了一劫。”那人说罢,掏起腰间的手枪,便要开枪自尽。

    李茂玉手起剑落,斩掉对方五指。

    那人一阵哀嚎,脸色扭曲,却是盯着李茂玉冷笑。

    李茂玉不由分说,又是手起剑落,斩掉对方另外五根手指。

    鲜血直流,甚至融化那片雪地,然而,那人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是将藏在牙缝中的毒囊咬破,想要服毒自尽。

    李茂玉微微皱眉,剑起,竟是将那人整个下巴连同下颌削了下来。

    其中惨状,难以言喻。

    “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杀害俺孩儿?”

    周身元力迸发,李茂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栗,竟将四周雪花震散,他挥剑刺入对方脚面,猛地拧转。

    那人没了下颌,只能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

    李茂玉见对方嘴硬,抽出残剑,竟用古法,剥皮抽筋。

    其手段之狠辣,对敌之残忍,当配上其昔日凶名!

    林宇回头望去,就见那山石后,刚逃出一段距离的上官飞花,听到那惨叫之声,骤然停住了脚步,她仅仅是向李茂玉位置望了一眼,眸子中顿时充斥着惊恐之色,再也生不出逃跑念头,而拓跋紫月,脸色倒是好点,不过,目睹那血腥残忍的画面,她生理本能地干呕起来。

    少时,林宇硬着头皮走向李茂玉,劝道:“前辈,他没了嘴巴,又被剥皮抽筋,想说也说不出来。”

    心爱的小风车被毁,李茂玉压根听不进去,似乎得了魔症,越发疯狂,手段也越发残忍,竟如同走火入魔,忽地,他听到一丝异响,瞧见石块之后的拓跋紫月,便持剑走了过去。

    这一去,便如堕入魔道,欲杀尽眼前一切生灵。

    这一去,又如斩断红尘羁绊,只为杀个痛快。

    “杀!杀!杀!”

    拓跋紫月眼中的李茂玉,仿若穿梭了十五年的时空,再次化为西北戈壁之上的大杀材!

    面对死亡的恐惧,拓跋紫月却笑了,不是她傻,而是这样的杀材,即便向其跪地求饶,也无济于事。

    眼看李茂玉离得拓跋紫月越来越近,林宇心中大叫不妙,怎奈李茂玉完全听不进人言,只得纵身拦住去路。

    但李茂玉岂是他能挡住?

    仅仅一掌,林宇便被拍飞。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青州总督府,徐昭佩冷眼凝视着与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后者放浪地躺在李存贞的怀里,打情骂俏,让得她感到极度恶心。

    “李副官,你要作何解释?”

    瞥了眼落落大方的徐昭佩,李存贞的手,在怀中女人的翘臀上狠狠抓了一下,立马引来女人的呻吟。李存贞玩味地笑道:“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孩儿找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人,排解孩儿的寂寞,这难道也有错,难不成,夫人吃醋了?”

    瞧见李存贞有恃无恐,徐昭佩深深蹙眉,对身后单氏双雄轻喝道:“你们难道没听见,逆子李存贞,公然辱没主母,罪当伏诛!”

    话落片刻,一向对她忠心耿耿的单氏兄弟,却是无动于衷地立在原地,徐昭佩这才感觉有些后怕。

    “夫人啊,像你这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对我不薄,存贞还真的舍不得毁掉你,怪就怪你不该调查我。”李存贞缓缓起身,来至徐昭佩身旁,深深嗅了下那迷人的体香,脸上顿时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陶醉之色。

    徐昭佩心底害怕至极,却强作镇定道:“李副官,你就不怕你义父突然回来?”

    听到徐昭佩那带着颤栗的嗓音,李存贞仰头大笑了片刻,道:“怕啊,所以,我派出去的人,会让他注定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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