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难缠
很快，宋淇也到家了。
下午有点糟糕。
瞿昕语之前是住在宋淇这的，她有宋淇家钥匙，宋淇刚进去没被给吓晕过去。
刚进门，没有任何准备，突然一下被拉了进去，头脑有点充血，差点眼一黑当场昏过去。
她抬头看到是瞿昕语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想要开骂，看见瞿昕语抬起头，她双颊微红，眼角放着泪光，头发有点乱乱的，有点梨花带雨想令人保护那味，就想让人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
“姐，能不能不分手？”
“呃……不可以。”
宋淇犹豫了一下，其实瞿昕语人真的算挺好的，现在新鲜感也没有过去，体贴又顾家，但是，她宋淇一把老骨头经不起她那种折腾。
瞿昕语有分寸，当时面对上了宋淇这事情就完全没人理智，跟小孩子一样，一点判断能力也没有，而且在学校里面很多事情也荒废了。
刚跟瞿昕语相处时你会感觉她是挺腼腆的，是个需要人保护，又看起来有一点点酷霸拽的妹妹。
时间证明，她瞿昕语是真的不需要，她只要宋淇一个人就好了。
怎么说呢？就是瞿昕语想要的那种恋爱，她宋淇给不了。
那给不了呢，瞿昕语不会生闷气，她会发疯的。
……
总的一句，她们不适合。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现在手也已经分了，我家钥匙该还给我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你……挺好的……”
“可是宋淇，当初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什么，当狗吗？！”
“放手，你把我拽疼了！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不合适就要放手啊，是，是我当初的问题，想都没想就直接去找你，谁知道你会答应啊？！”
“那我既然答应了，你不就应该负责吗？！还是你这么说，
你后悔当初找我了？”
“是，我后悔了，你这样的我真的受不了，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
“呵，我本来还想好声好气的说两句，让你回心转意，看来是我多想了……”
“你多想了，我本来想让分手体面一点的，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宋淇，我说，我不分。”
“爱分不分，随便你，反正我分了。还有你爱呆这就呆这，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吗？我走行吧？”
“你以为你能躲到哪里去？”
“嘿，瞿昕语，你当你是谁啊？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是吧？还是这两个月我把你宠的不像样了？”
“是你太天真了吧，我瞿昕语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你当初来了，我就没想过放你走。”
“瞿昕语，放手，你给我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
“3——2——”1……
1还没出口，宋淇的唇就被狠狠的堵上了。
“唔…”
“哈呼…呼呼……”
“瞿昕语，你有病是吧？！这样好玩吗？！！”
宋淇用力把瞿昕语推开，瞿昕语力气大，死咬着不松嘴，过了好一会儿，瞿昕语才放开她。
宋淇的嘴巴被拽的生疼，感觉嘴角有点出血了，口红蹭的到处都是，真他妈难看啊。
“啪——”
宋淇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直接甩了过去。
瞿昕语脸被打的扭到了一边，有点出血，红红的。
宋淇平时是不打人的，就生气到任何程度，她都不会去打人，她更喜欢沟通。
瞿昕语也真是个能人，和她在一起什么好的坏的奇葩的话都能说的出来，宋淇都快不像自己了，每天都神经兮兮的。
“对……对不起……对不起……会不会很痛？我刚刚可能打重了点……我……我没想打你的。”
瞿昕语把头缓缓转过来，
“现在气消了吗？我知道你之前说话都在气头上，你说什么我做的不好的，我改……不要再……不要再随便说分手了，好吗？”
“我……我之前说的不是气话，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昕语，我们真的不合适。再说吧，我们各过各的……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你其实也很累。”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说我累？”
“可是……可是我累了。其实我也……你可以找到很好的女孩……我……
……啊——……”
瞿昕语狠狠的拽过宋淇的手臂，不要命的咬了一口。
还没等宋淇反应过来，瞿昕语用力的往房间里砸了个什么东西，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的盖上，然后世界又回归了原来的平静。
小孩，生气了。
瞿昕语坐电梯下楼，还没出小区门口，她绷不住了。
宋淇，你这个王八蛋啊，该死的，王八蛋——
其实在宋淇打她那一下的时候，她就已经快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眼睛面前有点糊糊的，但她不想让眼泪流下，那样会显得她很可怜啊——
她说“对不起”……
她说“她好累”……
瞿昕语在路边蹲了下来，把头埋在臂弯里，她忍不住了，她好想哭啊……好想哭………呜呜呜呜呜哇哇哇……
还好路边没有什么人，几秒钟，瞿昕语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鼻涕，好恶心。
宋淇低头看到地上是瞿昕语的钥匙，准确来说是这个家的钥匙。上面还是情侣款的钥匙扣，派大星的。
好……总感觉，太对不起这小孩了。
“嘶——手好痛……”
宋淇一看，有一个超级深的大牙印，轻轻的出了一点点的血，好丑啊。
小朋友这次过分了。
“扣扣——”
“谁啊？”
宋淇没好气的说道，她现在心情十分不舒爽。
“我。”
“好，来了。”
来敲门的是她对门的邻居，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嗯，更大些，大概3到5岁。
一个很温柔的小姐姐呢。
平时都有来往，应该是刚刚吵闹声音大了些。
宋淇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宋淇，你没事吧？刚听到，你这边……好像有人打架……”
“没有，就一朋友，吵了一架。”
“哎呀，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好好沟通嘛。”
“嗯嗯。”
宋淇给邻居姑娘端了一杯水。
“不用了，不用了，看到你没事就行了，我先走了。”
“好。”
“拜拜。”
“拜拜。”
就玄关处开了一盏灯，是比较弱的那一档，整个房间显得很昏暗。
宋淇好像全身卸了一力气一样，缓缓的移动，走到了餐桌前。
原来瞿昕语是做了饭的，她本来应该想找我表扬的吧。
做了小白菜炒蘑菇，青椒炒肉，韭菜鸡蛋，豆腐汤一碗……还有我爱吃的……她炒的，蛋炒饭……
如果没有分手的话，瞿昕语其实应该坐在餐桌的对面，捧起脸颊，歪着头，微笑着看着我——
姐姐夸夸我，都是你喜欢的菜，忙活了好久，嘻嘻。
我不应该会隔着空给她一个飞吻。
哈哈。
但是没有人对面，她被我赶出去了。
我应该真的很伤她的心了。
但是不合适啊，她像个孩子，霸道又固执。
可是她也很好啊，体贴又温柔。
不行，宋淇绷不住了，心里好堵啊，堵得慌。
要不要把……要不要把瞿昕语找回来？
还是算了吧。
睡一觉吧，肯定睡不着的呀。
找谁聊聊天吧？找谁呢？
是啊，当你年岁渐长，你会发现，能聊的真心的人真的不多，你的好朋友在名义上可以有很多，能倾诉的也很多，但能真正倾听并安慰你的人很少。
每个人都能跟你说“没关系”和“别难过了”。
但很多话你也只是能听到而已，也许他们是真心的，那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打个电话给徐锦茵吧。
宋淇，笑一笑，别那么难过。你本来就想分手嘛，现在已经分手成功啦，找个人……庆祝一下吧……
宋淇唇边泛起了苦涩的微笑。
嘴巴……嘴巴怎么感觉有点咸？
哦，原来我哭了呀……
应该也不至于吧？
明明是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
应该是恋爱的劲头还没有过去吧……
心里空空的……有点怪难受的……
徐锦茵这边看到微信来视频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就接了起来。
“宋淇，什么事情啊，不是刚聊的天，嗯？你怎么眼睛看起来有点红红肿肿的。哭了？”
“锦茵……哇哇哇……锦茵我分手了，哇哇哇……”
手机屏幕上，宋淇放声大哭，但只是做个样子，表面上的嘤嘤嘤，看起来并没什么难过的。
“我知道啊，你已经跟我说过了。”
“嗯……我已经说过了………那你不能配合我一点，说一句&39;我听到了也很难过吗？&39;!我很生气的!……”
“好，我真的很难过你分手了，那宋淇小姐……你要我怎么安慰你呢？”
“我……我啊呜呜呜呜呜……哇哇哇”
“怎…怎么……怎么怎么哭了？宋淇，你没事吧？”
“没有，我就是太痛了……”
“哪里痛？是来了吗？”
“没有，我手好痛……呜呜呜……”
宋淇面上带着眼泪，立马又用手擦掉眼泪，缓缓的把她的酥手举起来，上面有一个很深很深的大牙印，有点红肿。
“这是谁给你啃了这么大一口？”
“就是瞿昕语啊，她往我手上咬了这么大一口，她真的太过分了，我的芊芊玉手……呜呜好痛………你看，都把我痛哭了……”
宋淇本来想找徐锦茵来倾诉，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她把鼻涕吸了吸，收住了眼睛刚跌落的一两滴泪水，控制了一下表情和情绪。
“怎么回事？不是分手了，她怎么还能啃你一口？……你对象……你前女友有点猛啊……”
宋淇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人的悲喜并不能相通的感觉”。
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有多么喜欢瞿昕语，喜欢是肯定的，这个妹妹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也是肯定的，谈过的那么多人里面，令人记忆犹新的人也有很多，她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缓缓而罢了。
她宋淇不是见一个就爱一个，但爱一个就专心爱那一个。
哦，也许说不上爱，只能说是喜欢吧。
但还是很难过啊！
“就……就是……瞿昕语在我回家的时候就一直呆在我家里嘛，我们之前同居，她有我家那里的钥匙……他来找我复合，我没有同意……她……他就把钥匙砸了，还咬了我一大口……都出血了……她是疯狗吗？乱咬人！……”
“哈哈哈哈，咳咳……宋淇，对不起，我不应该笑……嗯，这个太野了一点，你和她，不合适……嗯，咬人，做的不对……”
“不合适啊，所以我分手了，我好像还挺喜欢她的……有一点点舍不得……”
“你宋淇什么人？两三天就出来了，再不济两个月三个月也出来了，舍不得是正常的……不是我以前那个初恋嘛，你也知道……”
——到最后我也不是走出来了吗？
徐锦茵不讲话了，她不小心想起了江清嫣。
江清嫣不是她的初恋，她的第一个女朋友……因为徐锦茵的爸爸的原因……现在已经出国发展了，人家生活现在过的很好，前两年也结婚了。
那个女孩子挺优秀的，应该说算得上是很优秀，但徐锦茵她爸爸是不接受的。
手段吗？当然有用过。不过没有那么浮夸，不会说给你个500万离开我的女儿。
但当是她们都还小，其实要来两个人分开也挺容易的。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在上高中。
徐锦茵是在初中差不多初三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喜欢男孩子的，但她那个时候不确定。
是高中的时候，她才渐渐发现她会对一些长的很好看的，很青春的，很阳光的，或者行为很可爱的女孩子过度的关注。
怕吗，说刚开始也挺怕的。
但这也不是什么罪恶的事情啊，也没有去影响到别人啊。
但像她徐家的孩子就要多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对家里带来影响的。
的确，有钱的孩子，又或者说是家里比较“发达”的，一般只要你没有被练废掉，你的思维是比别人早的，你会想的比较多，格局也是会更大的。
所以徐锦茵她会感到害怕。
更何况，哪怕是普通的家庭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另类”的。
怎么说呢，瑜伽算是很有成就的，但她其实没有很多剧里演的那些家庭那么厉害，她们家里的产业不会算特别特别的大，但在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厉害的，是走在前头的。
现在徐家有一点点败落了，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但它也依然是一个被忌惮的一个存在。
其实在徐家这样子的一个家庭里出现一个“异样”的孩子，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不是太过，家里甚至连管都不会管。
但是挺可惜的地方，就是在于徐锦茵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孩，对她的要求必须得严格一些。
所以那个女孩必须得离开，说的好听点，是她们两个都同意分手了。
说实在点，就是表面上合理，背地里看不到，但那个女孩其实是逼走的。
后来不一样了，后来徐锦茵硬气了，老徐管不了她了。
当离开的人改变了很多，你还能让她回来吗？
徐锦茵真的早是一个很深情的人。
初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过那仅限于在徐锦茵遇到江清嫣之前。
在没有遇到江清嫣前，那个女孩仿佛记起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
就算徐锦茵爱江清嫣爱到到骨子里，那一份感情和心里一样的感觉是永远都忘记不了的。
有专一的爱情吗？没有吧？
是啊，真的没有。你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小块的地方，空着或是留给别人的。
不过你当真爱着其他的人，你不会时常想起那个空着的地方，你甚至几乎会完全忘记那个地方。
所以你有权利说“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她的名字就不说了，藏在心里就好了，就当一段封了尘的记忆，也没有必要把落了的尘埃挥洒去，也没有必要将他小心翼翼的拾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记得她偏喜欢白色的衣裙，喜欢大声的笑，阳光开朗，大方迷人，有的时候不着头脑呆呆的，傻傻的，会让人想要保护。
可能是因为她的原因，后来徐锦茵喜欢上的人也大概多多少少沾上了她的模样。
不过也可能只是凑巧吧，谁知道呢？
但江清嫣是不一样的，可能也会有一点点相似吧，但她的笑容就是能想到你心底的那一种，她的一句话也能让你缠绵绯测。
徐锦茵或者说是很多的成年人并不懂得爱是什么，但在和江清嫣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敢确定，她爱她。
拌嘴，冷战，卖萌，撒娇……记忆力满是她的模样。
江清嫣不是没有缺点的，但徐锦茵的眼中，江清嫣就是最完美的那一个人了。
当你和一个人长期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她很多缺点，但你会无限的包容，你会觉得这就是她，这是属于她独特的可爱的地方，也正是那些好的坏的构成了你心目中唯一心爱的她。
又或者是有一种说法，当一个人死活着离你太远的时候，你的记忆里会讲到无限美化，让她逐渐披上了光的模样。
不管是什么样的，徐锦茵她这辈子眼里心里应该都只能有江清嫣一个人了吧？
以后应该会找个人做个伴，她不会告诉那个人，她心里爱着谁，她会跟那个女孩好好过日子。
也许这样的做法很残忍，最受伤的是另一个女孩，和她相伴一生的人，心中装的不是她，但她却不知道，也挺悲凉的吧。
但人主要是适当的自私点吧，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
平时看看她的照片，听听她的语音，看看她的视频，就好了。
徐锦茵甚至在江清嫣看这不久后，脑袋竟涌现了应该找谁一起过的想法，就真的很荒唐吧。
她甚至现在还有这个潜意识，就像……就像今天的对宋淇说的那一句，
“说不定呢，再说。”
再说？
但人不就本事荒唐本身吗？
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奇奇怪怪的人做荒荒诞诞的事，
光怪陆离，流言蜚语，也就挺奇妙的吧。
可能是小时候生长环境的原因，又或者是性格使然，其实徐锦茵是个很能接受现实的。
她知道江清嫣走了，一辈子都走了，其实她当时在边上看到的时候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的，对，是不愿意相信，而不是不相信。
长到那么大了，身边肯定都有人死过，但是一直没有像那样一次如此的深刻。
徐锦茵亲眼看到她的爱人上面盖着东西，应该是那边的风俗。
（江清嫣还没有结婚，办丧事的时候是回她的老家办的）
徐锦茵但是就看着一个大大的铁匣子，上面盖着厚厚的洒着一些其他东西的被子，漫漫地推进去，他的眼泪真的不多了，那几天已经快哭完了。
她是崩溃的，因为她偷偷的，小心翼翼的靠近江清嫣尸体停放的地方时，她能闻得见江清嫣肉体腐败的味道——很难闻。
江清嫣那个时候还没有盖棺，徐锦茵看到他的脸，看到她的手，一点点变得苍白，看上去硬邦邦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原来天人永隔的感觉是那样啊，撕心裂肺的感觉是那样啊……都体会过了，因为一个人……
徐锦茵不想再靠近江清嫣了，她没有抱她的冲动了，没有再叫她“醒醒”的冲动了，她只是有点犯恶心，眼睛特别的疼，感觉眼珠子快掉出来一样，大脑很混沌，有点想吐，她当时只想离开，走开，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但她又怕她的嫣嫣太孤独了，想看看自己。
那又应该怎么办啊？
徐锦茵是个无神论者，好吧，她有的时候也是会相信的，多少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嘛。
她会去怀疑，
人死后，灵魂是否还会停在人间？
又或者，是否真的有“灵魂”这个东西的存在？
她不懂，也不想懂。
江清嫣出来的时候真的是白骨了，一点样子都认不出来了。
突然想起之前说什么“你化作灰我也认识”，但是其实一个人只是化为过白骨时候，你可能就认不出她来了。
如果是乱葬岗或者随便的定时停放的地方，如果没标名字，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吧。
也许能凭运气找得到，谁说不呢？
那么大一个人，曾经在你面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只要有一个小木头盒子就放得下了。
而且这个木头盒才能分等级，还是有标价的。
为什么两个木头盒子都要分个等级价钱高低贵贱呢？
但只有这个盒子在了，你才会觉得她还在；只有这个盒子落土了，你才会觉得她感到了安息。
但是在你看到白骨的那一刻，才看见那么多块白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盒子里的那一刻，
你会很陌生，会很浑浊，会慌张的像个孩子。
徐锦茵想起了《与妻书》，
“今是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
徐锦茵希望心电感应真的存在，虽然阴阳两隔，她在人间，但她想只是一点都不想让她的嫣嫣去“轮回转世”，她只希望她的嫣嫣在死后灵魂尚能陪伴在她的左右，要不然以后的生活真的太冷了，太冷了。
没有向日葵花开，夏天就不回来了。
永远的寒冬，春天也不会近。
也有可能是古之文人墨客乃至今人都时时感到悲凉的秋，满目的荒凉。
寸寸土地，再没有一株绿草是为她而生，也不会再有人爱怜她的喜怒哀乐。
“对呀，会走出来的…很快就走出来了……”宋淇有点无精打采，眼神空洞的说着。
她看不清徐锦茵淡淡的悲伤，又或者挺浓烈的。
只是当悲伤相撞时，人们往往会更深陷于自己的悲伤。
两个悲伤的人，在悲伤的，说着悲伤的话，也挺悲伤的。
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不道破，也不说破。
之后又随便闲聊，闲扯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却是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到最后也忘记电话是怎么挂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