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倾肠
“……
呜……我……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我竟然不理他！……呜呜……我…不回他任何消息……
我和我恋爱了两年的人就这样分了手……他在国外，我在国内……他在那边……那边会不会找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呜呜
…呜…姐姐也走了……铭郎他也要走……意萱她也去另一个城市了……我自己也要去……呜去…其他地方……好乱好乱……
呜……呜呜……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像在…抛弃我，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呜…哈呼呼……哈呼……
呜…我记得去年……去年的时候……呜…算过一次命……在路边在路边遇到的一个老爷爷…当…当时我正在等铭朗……那个老爷爷……说……说今年我身边会发生灾祸……或者是身边的人……呜…叫我小心提防……
真的……呜……真的很好笑，她还说我今天会遇到一只桃花……这枝桃花的性别……会和我一样，还说这不过也要看缘分……呜呜……如果缘分到了的话的话能……能…相守终生……他还说，还说……今年会多遭分离……我当时就觉得他在胡扯……分明就是胡扯嘛……我呜……有一个那么优秀…那么帅气的男朋友，我家里也多温馨和睦……父母……父母也都健康安好，怎么会有什么差错？……
没想到这次的算命……竟然不是假的不假……呜……不是都说这是骗人的吗？……还有他这算命…算的……是不是……搞错了……一样的生辰……呜呜呜……算的乱七八糟，简直就是胡说的……
姐姐……姐姐她……明明……明明前几周跟我见面时……还好好的……呜…呜呜
就……就那么大一个人，一下子…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木头盒子了……啊呜……呜…呜…呼……呼……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不骗骗我？……好难受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呜……呜呜……嘶……”
江婉嫣她把头埋的很低，一直护着背不住的抽泣，眼泪鼻涕全都胡到了一把，鼻子也被哭的红肿。
徐锦茵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唇，她皱了一下眉。
她的一只手伸起来，又顿在半空中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她轻轻的拍了拍江清嫣的肩，给她递了张纸。
江婉嫣胡乱的就着徐锦茵的手，把纸张往脸上，乱糊擦掉鼻涕和泪水，但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此刻想被受伤害的动物幼崽，急于钻进铜板的海里寻求安慰，她已经忘记了思考，只是把脑袋埋在了徐锦茵的肩膀上。
鼻涕嘛……可能糊了徐锦茵一肩吧。
徐锦茵没有推开她，其实徐锦茵这个人是挺爱干净的。
任谁有一个人在自己肩膀上抽鼻涕，都会感觉到不舒服，对吧？
但她没有推开江婉嫣，她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漆黑而又透露着破碎悲伤的夜晚，
有那么一个人，用自己受伤的心尽力呵护别人的受伤的心。
“……别难过……不要难过了，要看开啊，要看开啊……呜……要看开……呜…呜……呜呜”
徐锦茵和江婉嫣紧紧的抱在一起痛哭。
夜幕下，在城市的一隅，有两个女人紧紧依偎，渴望在对方身上寻求些许温暖。
看开，大概是安慰别人的话语中最没用的一种吧。
你没有经历过他的悲伤，又怎能叫他看开呢？
但你好像只能说这些话语想表达你的安慰，只是想让对方恢复心里的宁静。
当你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你会感到更委屈，眼泪更是会汹涌而下。
但是对方是徐锦茵啊，她说看开，是她在轻声细语地说看开啊。
看开。
徐锦茵她想大概这辈子，她都不会看开了吧。
江清嫣可是她最爱的女人啊！
嘴里说着叫别人看开，但最看不开的就定是她啊。
哦，不过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是最看不开的吧。
就像那个傻傻的埋在徐锦茵肩头哭泣的——江婉嫣。
她说，她很痛心，她真的很痛心啊。
徐锦茵那么久了，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哭的声嘶力竭，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朦胧的泪眼，能依稀瞥见一个跟之前的爱人长相几乎是一样的人，可是那个人却不是她，不是江清嫣。
徐锦茵连纸都来不及拿，胡乱的用手抹着鼻子，眼泪混着鼻涕，顺着嘴角，一丝丝咸味在嘴中荡漾，可是却好苦啊，嘴唇好干涩。
徐锦茵微微张开嘴，口水丝粘腻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
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记得上次这么狼狈，是在，哦，好像没有多久呢，也不过是在江清嫣在你刚举办完的后一天。
之所以是后一天，是因为她之前晚上哭着头骂着骂着骂着就从床上睡着了，混沌交织着痛苦，她被受煎熬。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她有个想法。
她想带着一小撮江清嫣的骨灰去流浪——去她们想去看，却还没有去看过的地方。
现在还没能做完的事情，她想要在江清嫣死后，一起坐上长途列车，对着空气，讲着心里的话，感受似乎仍旧在的陪伴。
可她没有勇气再这样开头了，或者是不想。
江清嫣她也是她父母最爱的大女儿啊，刚带走他们宝贝女儿的骨灰，并且是一个女人，哈，是不会愿意的吧？
叔叔阿姨他们都很好，也很善良。
徐锦茵也不想再去重伤，重伤正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中的夫妻俩，那真的太残忍了。
还记得之前江清嫣的父母其实最喜欢看到的便是她俩在一块玩。
锦茵这孩子嘴甜，讨人喜欢，懂事得体又大方。
后来知道她们的事情之后是很反对她们在一起的。
当葬礼的那天，徐锦茵收到麻棉衣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她的嫣嫣的父母的谅解，和一小部分的释怀。
但收到那件衣服的时候的那一刻，她心里感受到的更深的是荒唐，甚至有一丁点的可笑。
很奇怪吧，这么奇怪的想法。
可谁又懂她呢？
真正懂她的唯有江清嫣一人而已，不过谁又能保证江清嫣能够完全懂她呢，连她自己都不一定，最懂得自己吧。
就像或许每个人都自认为自己最了解自己，没有人能像自己了解自己那样的透彻。
但其实很多时候他们也并不了解自己的全部。
江清嫣刚走的那天，徐锦茵这世界就随着一起崩塌了，从此他的眼睛里不是在充满七彩的，而是一片阴云。
她不会期待每天早晨看到她的那一刻，因为一醒来，手一摸，她身旁是空的——江清嫣，那个陪她一起睡了好几年的女人不在。
她不会期待每天夜晚的降临，没有工作可做的她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发现，没有可以调笑她的人了，也没有每天晚上对她说晚安的那个人了。
谁说肉体的死才是死一个人心死了，他才算死了。
江清嫣啊，你真的挺自私的，自己离开这忙忙碌碌小半美好，多半悲哀的人间时，还要带上一个人的魂一起走了，连着她整个人的心也一——死了。
我灵魂的诞生，也许不是因为你当它的意义在于等待你的出现，陪你过完余生。
但我知道我灵魂的灭亡将会跟随你，也许我不会将你遗忘，但我的魂也随你一并去了。
徐锦茵很少请假，这次她请了很久的假，头七过后的那一天，她再也绷不住了。
那天下午她哭到撕心裂肺，几乎是哭昏在床上了，晚上倒头哭昏睡死过去了，一夜，无梦。只有整个晚上脑袋的混沌，不安，和几乎要被恶魔吞噬的后来恶魔又突然消失，自己却再也找不到出路的，惶恐。
徐锦茵的大脑又陷入了无尽循环——
那天她几乎砸了所有她能够砸掉的东西，触手可见的，又或者放在装饰玻璃柜上的，再漂亮的景物，哪怕是他亲手装饰出来的，嫣嫣不在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堆破烂！
可是当她摸到江清嫣送给她的娃娃时，看到她相框的时候舍不得……
徐锦茵只能疯狂的擦拭泪水，错到眼睛红肿，躁郁地抄着头发张巴着个嘴……粘粘腻的口水扒拉着丝，发出无声的绝望的嘶吼……
然后轻轻的将心爱之人的照片放回原位。
哈哈哈，的是可笑啊，最亲爱的人走了，她想的不是珍视我与她最美好的瞬间，保留下这一切，她想的竟然是毁坏，是毁坏，是不看见！她甚至动过念头，如果江清嫣没有来过，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真的不会那么痛，那么痛。
有人体会我每天到晚头痛欲裂，一万只蚂蚱一样的啃食我的脑部，麻痹我的神经，不想睡着，也不想醒着的难过吗？我感觉这些词语好像都太浅薄，我竟然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幸福？
说不清楚这种病态的情感，徐锦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只有一个想法，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立刻马上！
我
她现在找不见她的嫣嫣了，找不见她了，我不能在屋子里看见她的影子了！我不能梦到她！！
她甚至产生了邪恶的念头，为什么死的不是另一个人！！
如果……如果江清嫣还在的话，她一定不希望我这样的吧，她会希望我一样过的很好的，因为她说啊，她说她会化成一颗星星，最闪最亮的那颗，每当夜幕降临时，她就会给我唱夜夜的笙歌，陪伴着我。
好像……好像……听起来也不算太差吧？
哈。可是一想到她不在我身边，我就发疯，我想把一切关于她东西都毁掉，我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可是没有人会这样轻轻的，轻轻的从我的背后伸出手拥抱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所有恶毒的人，丑恶的，他们一直都在提醒我，在提醒我江清嫣已经去了，已经去了！
她亲朋好友的哭丧我看不见他们的真情，这世界上哪有比我对他更深情的？！所以啊，我觉得只有虚伪和虚假，如果世上真有一人真心待她，也便只有我，江清嫣是我的，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世上怎么能有人能懂我失去嫣嫣的痛呢，没有人懂的，也没有人能体会，可是我不想体会，只要她还在这，哪怕她变成了植物人我都能接受，我会每天气息都为她擦身子，我会给她讲很多的故事，我会带着她的眼睛去各地游玩……可是她却死了。
她要，入土为安……
之前好像听说植物人并不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他们痒了会自己挠痒痒，手指也是能够动的。
我想只要这样，我就能满足了吧，我真的不贪的，我不贪的。
等到嫣嫣死了，我才能明白，用我毕生的寿命换你多活一会儿的那种感觉，这不是扯淡。
我想把我余下的岁月和她对半分，或者她多些。
可是没有老天并不公平，我家爷爷那么的善良，可她却葬送在了28岁28岁啊，
……28……我…我和她还没有要小孩呢………我们还没有……去结婚的，我还没有等她……穿上真正的婚纱嫁给我成为我的新娘呢……我……好痛，真的好痛……心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真的好痛。
那几天有多糟糕呢？徐锦茵肩头的丝绸睡衣半滑拉着，她也不去理会，就任意它邋遢着。那时已经两天没洗澡了，那几天是很热的夏天，五月的天，她甚至没有去打开空调。
一次次的鄙视自己，我好脏啊，真的脏。
看酒柜旁满地一片稀碎的玻璃片片，歪斜着的餐桌，她和清嫣共饮过的高脚杯，此时正化作尖锐的利刃想要刺伤她的皮肤；她房里半耸拉在地上的床被，它们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哈哈；瓶子里枯，萎掉的鲜花，在一遍遍重复着可恶的判词。
怎么能如此阴暗，怎么能如此邪恶……明明……明明应该开出一朵小花的呀，摇摆摇摆脑袋……灿烂的微笑着……
徐锦茵喝酒喝了个痛快，家里的好酒全让我糟蹋了，拿不稳的手让酒撒了一地。你看那鲜红的颜色，会不会像嫣嫣倒下的那滩血泊……嫣嫣那么怕疼，当时该有多痛啊……
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啊，嫣嫣在合眼之前她没能再看到我一眼，我也没能看到她。
而我都在做些什么？
是啊，我在为我做的那份报告而得意洋洋，我在展示着我的才华，我在春风得意的诉说。
没有理会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就因为我可笑的“一心一意”原则。
我甚至逢场作戏，为了这次公司索取得巨大成功，一起和同事聚了个餐，是的，我忘了，我忘了，刚刚一直震动的手机。因为它震动了很久之后，它不响了，于是我忘了。
我真的该死，我真的很该死啊！！
我的嫣嫣……我的嫣嫣…等过去时，已经盖上白布了！
哈…哈哈……
看啊，这怎么会是徐锦茵呢？这怎么会是徐锦茵呢？！
哦，你瞧还真的是她啊。
狼狈的她，可恶的她，自作自受的疼。
披头散发，撕心裂肺的……疯女人……
都是我的错嫣嫣……对不起嫣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天吧，大概是。
一个人的时候，能想多少的事情呢。
或许真的一辈子都能想清楚，想明白。
徐锦茵去冲了个热水澡，叫来了保洁，她平时都是自己做家务的，可是这次…真的没心思了 。
徐锦茵依稀记得那个阿姨进来之后是很震惊的，看到床上坐了个怎么样的女人，看到精致的房间里堆满着不堪……她会觉得是我心碎了吗？
还是只不过是她打扫过的很多的房间中比较乱的一个？
哦，或许也不算乱，只是看起来……很破碎。
不恢复也没有那么难，哦，对了呀，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啊。
一个要好的人，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也不是很难啊，也不会活不下去啊，不是吗？
没有人回答我。
我在次穿上正式的服装，再次回到公司，我的眼中将会带有一点血丝，我的神采一定会是自信的，我只是会更刻苦一些，像个有野心的女人。但我知道，我并不是。
当你真正的是一个人的离开后，你也没有那么难，只要你还没疯？
妈的！！江婉嫣啊，你以为你有多难过，在我面前哭，你有什么资格哭啊？！……明明…明明我比你还要难过……难过难过一千倍，难过一万倍。
对不起，对不起……嫣嫣啊，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坏女人，我好像此刻应该做的，仅仅只是和江婉嫣抱头取个暖吧。
其实世界没有那么不好，你的亲朋好友都很善良，叔叔阿姨都很爱你，你的妹妹也很关心你。
我好讨厌我现在的自己啊，如果你在那边能够看得到我的心，你会不会也讨厌现在的我？
我和江清嫣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深情眷侣，一辈子都和和睦睦。
哦，好像没有一辈子。
我们也会吵架的。
吵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很烦，江清嫣这个女人在无理取闹。
江清嫣啊，她还真是小肚鸡肠呢。
整天怕这怕那，怕我给别人拐跑了。
江清嫣不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人，是的，我认为我是喜欢女孩子的。
所以除掉那些暧昧的话，江清嫣应该排在三四个吧。
但对于她来说，我不一样，我是她的初恋。
她是不喜欢女孩子的，她很优秀，很善良，很温柔，很大方，之前追她的人有很多。
我嘛，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是舍友，那就可好下手了嘛。
江清嫣，你这个被我骗的傻子，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是我先对你动的歪心思呢……小傻瓜，超级大笨蛋。
但有的时候你是真的烦啊，但是还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有一个女孩子，徐锦茵挺欣赏的，是同专业的同届的。那女孩人长的很漂亮，也很有个性，名字叫“宋淇”。
徐锦茵之前对她还挺感兴趣的，但大多是抱玩玩的态度，不过和宋淇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会累。
她和江清嫣在一起后没有和宋淇分的太开的距离，但也不经常见面啊。宋淇虽说可能看起来比较有花花肠子吧，就像她自己说的，毕竟长的漂亮妩媚的女人都挺花嘛。
但她挺真诚，挺善良。
宋淇之前其实有追过徐锦茵，但不算实质意义上的追，找各种借口和徐锦茵呆在一起，当然跟宋淇呆在一起，徐锦茵挺开心的，雅也都有去。
她们俩都喜欢女孩，徐锦茵和宋淇也都很享受这暧昧的过程。慢慢的，慢慢的也相处成了不远不近，但也算知心的朋友吧。
徐锦茵和江清嫣在一起这事宋淇算是比较早知道的，她知道后就和徐锦茵保持距离，像朋友一样的相处，慢慢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也就挺奇怪的吧，是人类的贪欲吧，徐锦茵没有那么的满足，她觉得自己是很喜欢江清嫣的，但她却总想找找刺激，她还挺喜欢看见宋淇的。喜欢看见她勾搭别的女生，看见她嘟嘟嘴向同伴撒个娇。
哈，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
但徐锦茵也是有原则的，该做的和不该做的我都知道。
江清嫣也不是不知道宋淇这个人，毕竟她们都是同专业的，她们之前还打过几次招呼呢。
江清嫣她也知道她们俩都喜欢女孩子，应该说知道宋淇喜欢女孩子这件事都被传开了的。徐锦茵这件事没有让人知道，而且……我家里，虽说他们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情是不可以传开的。
因为什么事徐锦茵忘记了，应该是徐锦茵帮了宋淇一个小忙吧，宋淇就正常的请她吃个饭。
江清嫣刚好路过那家店，她看到之后拍张照片回来就跟我大吵了一架。
江清嫣应该是有危机感，毕竟她也喜欢徐锦茵挺久了的嘛。徐锦茵在和江清嫣在一起后，和他坦白了自己的一些过往，江婉嫣当时还开玩笑的说“那我以后可能不能只防男，还要防女了，哈哈。”
徐锦茵也不是不能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她的疑神疑鬼，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打消这些疑虑。
徐锦茵总感觉她一看到女孩子和我走太近，就怕的慌。她真的很缺乏安全感。她不是这样的女孩。可能是她们恋爱性别的关系，有可能是她们的关系不能大范围公开，她就在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
徐锦茵之前本来想慢慢的就会好了，但也挺久的吧。要小半个学期了。
这不是你用嘴巴告诉她，你有多喜欢她，也不是说我全天候的陪在你身旁，
这种隐隐的害怕消失是，需要时间的。
还记得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要跟我分手，怎么哄也哄不回来。
她不知道，也许是她的错吧，但她感觉自己是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的。
在一起后，安全感嘛，慢慢的是给足啦，但江清嫣还对金钱很敏感。她家里不算不富裕，但和徐锦茵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江清嫣应该是带着传统那种奔着结婚的感觉去恋爱的吧，不过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徐锦茵也发现我越来越爱她。对，是爱，不是喜欢。徐锦茵绝对不会不会因为江清嫣和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匹配就放开手的，可是江清嫣不懂。她不懂徐锦茵怎么会放开她一个这么美好的小天使呢。
她们很相爱。
徐锦茵苦苦的笑了。
后来我开始渐渐害怕我们的爱会在一点点小事中消磨。我在小心翼翼的维护，她也在小心翼翼的维护，最终我们将把它修补成一段完满的爱情。
节假日我送给她的礼物也不算很昂贵，我也从来没搞过什么大排场，我甚至不经常穿很大的名牌。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江清嫣来过我家一两次，我家的规模以及装修等可能让她感觉到了差距。我家的产业，不是很知名吧现在，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只要我带嫣嫣出门去玩，大的小的我总会全包。
你瞧她那小心眼，连这都要和我生气。
不过我的女人嘛，我最懂，很好哄的。
后来她也不会像刚开始那么拘谨，她也会撒着娇跟我说
“徐锦茵女士，您亲爱的伴侣江小嫣想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快过来看看！”
“锦茵～，你看这个按摩的好不好？”
“一个亲亲换一个零食大礼包。你还没说话，好耶，你答应了！快来，本小姐，给你来个大满贯亲亲～”
江清嫣准备考研的时候，我已经被保研了，当时我父亲个人的意思是想让我跟着景叔去国外学两年，回来直接来公司。
我和江清嫣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可不是跟我吵一小架了，他冷静的思考，她说“锦茵，我觉得你应该听你爸爸的，学两年嘛，大不了我们可以异地呀。不过嘛、你可得保证你不能在外面随便勾搭其它妹子。”
她的神色是有一点哀伤的，但她拼命挤出微笑来，我又舍不得了。
两三年两三年，我家嫣嫣就长成大孩子了。
最后我是留在国内的，虽然也是异地，但不远。
不远。
徐锦茵抬头订了天花板好些会儿，没有对着灯，但是眼睛有点刺痛，哭的吧。
感觉很累，但是她感觉到的是很放松，好想把心里的一口浊气全都喷出来了。
过了好久，她轻轻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婉嫣已经没有再哭了，她靠在床头慢慢的睡着了。
徐锦茵轻轻的把她放下，就像之前无数次轻轻的抱江清嫣上床一样。还好她没有像江清嫣一样，睡眠浅，不过江婉嫣好像醒了一会，又立马睡着了 。
她睡在了嫣嫣曾经躺过的地方。
刚洗的澡，现在又感觉身上好粘腻呀，有点泪，还有……鼻涕。
徐锦茵轻轻的走进了浴室，把自己从头淋到了脚，水挺烫的。把她的皮肤烫的通红。她抬起头，让水不断冲刷着她的面庞，水珠顺着脸颊两侧流下，不知道是水多些，还是泪更多一些 。
徐锦茵冲了很久，她胡乱的穿上了衣服，胡乱的吹了个头发，没完全干。她躺在了床上。
她刚刚去洗澡时把房间灯关了，只留了一张照明的床头灯。
房间里很安静，但好像没那么寂寞了，有人气儿，至少让这个地方可以给活人住了。
徐锦茵透着微弱的光，看着江婉嫣，她好像看到她的嫣嫣，她的嫣嫣就躺在她的旁边，一声不吭的躺着，但她知道，那她不是。她张了个嘴型，无声的说了句“晚安。”
——晚安，江清嫣。
今天和之前不太一样呢，徐锦茵醒来的很早，但她昨晚睡得很好，不说很香吧，一夜无梦。
感觉比前几天精神了很多。
是因为江婉嫣在这儿吗？
好像这样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