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路
宋宁然迷茫的眨眨眼，有些不太确定，仔细想想又觉得有道理。
看见的是真的幻觉，还是假的现实，他分不清，捂着心脏感受着它稳定的跳动，指尖很干净，不见半点血迹。
柏庭安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宋宁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态度，扒开贺同飞的同时，还不忘问，
“宋宁然，你先想着，我们两个替你去找季梦去”
宋宁然闻言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表情一片空白，就在柏庭安怀疑他是不是被吓傻了的时候，宋宁然蠕动了下唇。
“我他妈，想，回家了”
“啊，啊？!”
贺同飞奇怪的看着他，“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傻了？”
柏庭安神色复杂，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其实我和季梦之前就遇到过顾忆”
宋宁然抬头，眼神幽幽，柏庭安连忙补充：“也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是季梦在上帝的神像之后看见——死去的顾忆，但是……我看见的是死去的……是季梦”
“所以当时，我看见两个季梦出现在我面前。”
柏庭安见宋宁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细细同安静下来的贺同飞简述关于顾忆他们所了解的事情。
贺同飞听的一愣一愣的，脑子明显还没转过来，所以他好奇懵懂的看着宋宁然：
“所以说，我们刚才一起，分别做了个梦？然后，那个叫顾忆趁乱带走了他？……是吗？对吗？”
柏庭安犹豫的点点头：“恐怕刚才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恐怕有致幻作用，很容易让人分不清真假”
“如果我们不能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我们还能信什么？！”
贺同飞闻言“刷”一下站起来，大叫，“是用心去看待世界吗？!是这么个意思？！”
柏庭安：“……”这个想法很不错，下次还是不要想了。
宋宁然抬头，神情平静：“我们还有5天，如果逃不出去，外面的人可以开席了”
门后吹来丝丝凉风，他无法忍受季梦突然间的消失，更无法坐以待毙，当即就大步流星，毫不犹豫的迈向暗道。
潮湿的地面有一串不明显的脚印，宋宁然紧跟着脚印向着更深处，贺同飞紧跟着，慢慢的不见了踪影。
柏庭安动了一下身体没有跟上去，反而停在原地，梗着脖子，身体僵硬不能动弹，死死瞪大眼睛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薄唇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
一双干枯的黑手紧贴他的腹部缓缓向上摸去，柏庭安大气不敢出一下，他忍住生理上的恐惧感，缓缓转向贺同飞的方向，然而四周已经空荡荡，柏庭安眼睛瞪的愈发的大，突然，他的身边响起脚步。
柏庭安心瞬间凉了半截，半个身子陷入麻痹状态，内心不断祈祷他们二人能回头看看他。
上帝似乎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柏庭安忽然额头传来一股清凉之感，柏庭安被吓得心脏骤停一秒，心中大呼，今日，吾命休矣！
身后的人伸出修长苍白的手半抱着高大的柏庭安，贪婪且依赖的将头埋在柏庭安鲜甜颈间，这也使他不得已仰头呼吸。
“好……不见，庭安”
“啊……”柏庭安无法给出回应。
那人轻笑，拨开他脖子上纤细的黑手，刚刚那股无法抗拒力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地上几节好似枯树枝般扭曲的怪异物体，一落到地上就被蓝色高跟鞋，碾的粉碎。
柏庭安大口呼吸着，像只溺水的鱼，刚刚的抵抗消耗了他太多力气，他甚至推不开那人轻轻环在他腰上的手，直觉告诉他，危机解除了。
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放松片刻，匹配甘露潮水般不断涌来，冲刷着他仅存点理智的大脑，再加上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异香。
柏庭安没一会就半迷着眼，昏昏欲睡的模样，这，正中那人下怀。
暗道内部错综复杂，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走，都会绕到初始的那个环形路口。
贺同飞丸子半扎都快掉下来了，二人像无头苍蝇般还没找到出口，就连入口也消失了。
贺同飞疑惑不解的看着已经路过六次的分叉口，拦住一股火憋在心里，一股劲往前冲的宋宁然，往口袋里掏出了一袋腥臭的血，毫不介意的往嘴里一咬，撕开塑料保护袋，从缺口处喷射出黑色的血顺着墙壁蔓延而下。
宋宁然不明所以，内心焦躁又迷茫。
“哼哼，你可别小看我道士职业，我可是我师傅的亲传弟子，这是黑狗血，有驱邪引路的作用，你有童子尿不？来点”贺同飞丝毫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自顾自的掏出一个木盒甩给他。
“搞快点啊，急着用，等会血就干了”
宋宁然半咬着唇，迷茫着看着他，呆愣的接过，下意识的低头，耳尖染上绯红。
不一会，贺同飞身边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疑惑的转过头，瞬间大惊失色。
“老子是找你要童子尿，不是让你尿里头！咦惹”贺同飞眼睛瞪得浑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檀盒里面装着的液体。
宋宁然脸颊通红，眼神心虚的飘忽移开，反驳道：“不是要童子尿吗？我不就是童子吗？”
“嗯？”贺同飞皱眉，“你是个处？”
宋宁然闭上眼睛，紧咬着下唇，头小幅度的点了点。
“那你还他妈没成年了？”
宋宁然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脸上一副“不然呢？”随时要反问的模样。
贺同飞：“我艹，我看你这面相，这不身经百战我挂都倒着写！”
宋宁然已经不耐烦，内心已经把这个人千刀万剐过了，但是想想等会出去还要靠他，语气又不自觉的放缓。
“那可能你技术不到位，咱能不能先办正事？等会再扯，我是不是处？行不？！”
贺同飞瘪瘪嘴，显然是不认同他这个说法，不过知道这是童子尿之后，他还是不想要这个盒子了，边捏着黑狗血，边指挥，他把盒子里的液体倒在他画圈的地方。
当剩下半包黑狗血倾泻而下，它们神奇的向着宋宁然左手的墙壁上倾斜而去，不一会儿，墙面出现一道缝隙。
贺同飞眼睛一眯，立即冷喝：“出口在这，我们把它砸开！”
说吧，举起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骨中的一根腿骨用尽一个对穿过去，光线瞬间透了过来。
在二人的不懈努力开凿下，凿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才能钻过去的口子。
宋宁然将头探过去，又缩回来同贺同飞道：“我先去探探路”说着，费力从洞口挤出，地面瞬间积起一层尘土，贺同飞就在他身后，被呛得连连咳嗽打喷嚏，心里不断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等再睁开眼，原本明亮的光线却是暗淡了不少。地面也突然变得更加潮湿，灰尘粘附在地面上，这也是他突然能看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