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女孩的纠结
最近这几天，宫婷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常常莫名的心烦。不是因为大姨妈，可就是看什么事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不带劲儿，心浮气躁、情绪不稳。同事小贾看出来了，就问她：
“宫婷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宫婷一边干着活儿，一边不耐烦地说。
“那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
“我没不高兴。”
“还不承认呢，我们大家都看出来了。”
宫婷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小贾：
“你是不是没事儿干了，是不是让我给你找点儿活儿啊？”
“不是不是，我手底下还有好多活儿呢。”
小贾从来没见过宫婷生气，吓得连忙躲开了。
宫婷烦躁地扔下手里的活儿，坐在椅子上，支起了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小朱看了一眼宫婷，跟小贾说：
“我看宫婷姐是有心事。”
“恩，我看也是。对了，你注意到没有，那个大帅哥，有日子没来接宫婷姐了！”
“对对对，是有日子了。不过，上次是宫婷姐自己拒绝人家的呀！”
“也许，宫婷姐是想考验一下那个帅哥，结果他真的不来了，所以宫婷姐才不高兴的！”
小贾摇晃着小脑袋，言之凿凿地说。
“不对不对。”小朱摇着头，“你记不记得，还有个胖胖的小哥哥，也来接过宫婷姐？”
“是啊，不过他很少来。”
“我觉得，肯定是他们两个都在追求宫婷姐，宫婷姐不知道选谁，所以才那么为难的！”
“这为难什么？当然选那个帅哥了，看着他就激动！”
小贾又是一副“花痴”的表情。
“瞧你那点儿出息！宫婷姐才不像你那么肤浅呢……”
“你们俩，还聊天？一会儿该上人儿了，还不快干活！”
小朱话还没说完，杨经理出现在她们面前。两个女孩吓得赶紧分开，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杨经理是这家饭店的经理，可不是老板。她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见宫婷支着额头，揉着太阳穴坐在那儿，杨经理就走到她身边。
“宫婷……”
“呃，经理……”宫婷连忙站起来。
“不舒服吗？”
“没……没有……”
“是生理期吗？”杨经理小声问。
宫婷摇摇头。
“我看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有烦心事啊？”
“没有，可能……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
“天气？”杨经理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
“是啊，天气好，人也可以心烦哪。不过宫婷，不要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了工作，好吗？”
“好的经理，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恩。”
杨经理点点头，拍了拍宫婷的肩膀。
其实，小朱小贾两个女孩儿猜的八九不离十，宫婷的确是纠结于纪金宝和罗子茂之间。
一方面，她心里早已被纪金宝占满了，还从未有一个男生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是他与众不同的磁场，还是他身上独有的魅力，反正宫婷一想起纪金宝，就感到愉快，一想到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可是，妈妈说过的话也常常浮现在她的脑海。这个男孩太漂亮，太花哨，太会来事儿，太会讨女孩子开心……这些，都是危险的讯号。
罗子茂呢，这个男生为人忠厚，善良朴实，不论对待工作，还是对人，都是实实在在、一片赤诚。
不过，他对于她，完全是个绝缘体，一点儿都不来电。他没有丝毫地方符合她的幻想。看见他了，不激动，没看见他，也不想念。
这种平平淡淡的滋味，不是宫婷想要的。她之所以还在和罗子茂来往，主要是不想伤害他。但是在妈妈看来，这样的人才符合爱人的要求。
星期四的晚上，宫婷和罗子茂一起去吃饭。罗子茂显得很高兴，不停地给宫婷夹菜、倒饮料。
“宫婷，我记得，咱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是啊，好长时间了。”
“来，咱们干一杯，祝贺一下。”
“祝贺什么，祝贺咱们在一起吃饭？”宫婷莫名其妙。
“不是，祝贺咱们认识十个月！”
宫婷吃了一惊：“咱们都认识十个月啦？”
“是啊，十个月前，我到你们饭店去推销啤酒，咱们俩认识的。”
“真快啊，都十个月了！认识了十个月的，还不如认识一个来月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宫婷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吃了几口菜，罗子茂说：
“宫婷，你看我这人吧，挺笨的，也不是太会说话。另外，我这工作也比较忙，成天东奔西走，也没时间好好陪你。”
“没关系的。”宫婷淡淡地说。
“你下中班那么晚，按理说我应该去接你，送你回家的，可是我……”
“不用，我坐地铁，很方便的。”
宫婷说着，心里在想，自己已经好久没坐地铁回家了。看着罗子茂那副忠厚的样子，宫婷忽然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好低下头吃菜。
“前几天，纪金宝开车送你回家了，是吧？”
“啊……”
宫婷吓一跳，夹着的菜一下子掉在小碟里。
“你……你怎么知道的？”
宫婷慌乱地问，生怕罗子茂会说出什么让她无法回答的话来。
“是他告诉我的。他说，有一天，他和他们一块儿的来你们饭店吃饭，吃完饭正赶上你下班，他就顺路送你回家了。”
罗子茂自自然然地说着，丝毫没有怀疑什么的样子。
“是啊……”
宫婷想起来纪金宝跟她说过的，“如果子茂问起来，你就说我来你们饭店吃饭，正赶上你下班，我就顺路把你送回家了！”
看来，纪金宝早就料到这一手，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金宝这人不错，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都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他们家比较有钱，父母都是公务员，他爸爸还是个领导。别看这样，金宝一点儿都没有‘少爷’的架子，特讲义气，你要有点儿什么事儿找他，他绝对给你办！”
“他现在正在打你女朋友的主意呢，你还夸他……”
宫婷听见罗子茂夸赞纪金宝，忽然很替罗子茂感到悲哀。
“宫婷，你知道吗？你今天能和我一起吃饭，我真是太高兴了！来，咱们再干一杯！”
罗子茂端起杯子，和宫婷的碰了一下，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宫婷也把杯子里的饮料喝了一大口。
吃完了饭，宫婷和罗子茂漫步在夜晚的街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忽然，罗子茂仿佛福至心灵，冲口而出：
“宫婷，你……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什么时候？”
“我是说，咱们……咱们就这么耗下去吗？”
宫婷的心口咚咚直响，罗子茂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要让她给他个明确的答复，或者说，一个态度。
“子茂……”
宫婷面对着罗子茂，美丽的眼睛注视着他忠厚的面庞。
“你……你是一个好人，忠厚、善良，待人真诚，我挺喜欢你的……”
“真的？”
罗子茂兴奋异常，一把抓住宫婷的小手，简直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你真的喜欢我？”
“子茂，你听我说……我是挺喜欢你的，可是……是……是那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
罗子茂被她弄糊涂了，本来他就有点儿一根筋。
“这喜欢还分这种、那种？”
他搔着头皮，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地说：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可也是，我到现在要车没车，要房没房，收入也不多。不过宫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是子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什么车子、房子，都会有的，这都不是问题。我是说，我对你……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好朋友……”
罗子茂这回似乎明白了，他低头不语，沉吟了半晌，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宫婷：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很有耐心，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一辆出租车停在宫婷居住的小区门口，两个人开门下了车。罗子茂拉着宫婷的手：
“宫婷，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会一直等你的！”
说完就钻进车里，出租车绝尘而去。
宫婷站在那里，发了半天怔。她已经表明了态度，可是罗子茂仍是不改初心，这可怎么办呢？宫婷实在不愿意伤害一个老实人。
一边想着，一边往小区里走。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了她面前。宫婷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纪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