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毛，进了阿花家
白轻舟：“再哭一声，抽掉牙。”
张运转试探着放声，见白轻舟手抬起来，赶紧用力捏住嘴，收声。
白轻舟腰胯唐刀，整个人威风凛凛。一个人弄了城墙，竟然挡住了大半个村的男人们。刚才那一巴掌，实打实的。真抽。
这个寄人篱下当张家免费保姆的“养姐姐”，变了！
都是因为爸妈死了！
她才敢的！
“都滚下去。这片野果林，是我的领土。再进来，打断腿。”
白轻舟话音刚落，几人赶紧跑了。
张运转暗想，“黄毛过来时，吹嘘弄死了好多人了。白轻舟真是单纯！她果然还是她，善良到蠢。要不然怎么会被爸妈骗到坟里！”
白轻舟盯着几人背影，抬起弹弓、拉满。
冥婚之事，是李婶儿和人贩子联系撺掇，养父母一手操办。他们瞒着村里其他人，包括几个小辈。
她收回手。
对于活人，她还不想下手。
一来，她还带着蓝星的良心和规则感。
二来，也不加币。
如果有一天。
那是另外的价钱。
现在，就让张福来张运转体会一下，没有爹娘，被末世压榨靠自己的滋味吧。
三个人不敢吭声一路向下跑，跑到野果林边缘，张运转终究气不过，大叫道：“下去，我要让黄毛弄死阿花！”
张二狗皱眉：“关阿花什么事？”
“白眼狼不是最喜欢给阿花教题吗？我要把阿花的尸体拖到这里来！恶心死她！”
“贱人！迟早弄死她。”张福来骂。
密林里，白轻舟的01号小黑屋移动到了边缘，正在监视几人，听得一清二楚。
阿花？
白轻舟记忆中提取到了旧有回忆。一个圆圆脸的善良女孩儿，学习很优秀，但因为是个姐姐，半途被强制辍学。在家里下农田，干家务，带弟弟妹妹。
做得最多，干得最累，得到的最少。
因为和“自己”有太多共通的苦楚。二人是村里，私下里的好朋友。
白轻舟跟了下去。
她跑得比几人还快。
踢飞了冲过来的狗，路过张福来，张运转时啪啪两个大比兜。“再让我听见一次。”
张运转的哭声，被握在手里，抑扬顿挫。张福来含含混混，吐出来了一颗带血后牙。
白轻舟已经跑得只余个背影。
……
安平村。
留下的村民们，有一半变成了丧尸。
还有一半，因为闭门不出，家中有粮，还幸存着。
可是，这一切，被卡子镇黄毛摩托团，打乱了。一声“活人都出来，跟我杀丧尸！”招引出来了有血性的村民。
但等待他们的，却是被当成活诱饵，被啃噬。黄毛摩托团，成员包裹得无比严实，拿着西瓜刀，趁着丧尸们在啃噬中，砍掉丧尸脑袋。
然后，在被咬的村民，还没有完全变异时，一下将他们戳死。
如此，杀掉了村中许多丧尸。
余下的，再不肯开门的，被黄毛一屋一屋地搜过去，踹门撬锁，值钱的，吃的用的……全部抢走！
反抗的，直接戳死。
黄毛，进了阿花家。
在看到阿花后，黄毛用刀将阿花逼到了屋里。阿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被赶出屋。院子里，四五个手下看守着。
黄毛的摩托车上，捆了一只被砍掉四肢，嘴巴塞了鞋的孩童丧尸，“嗬嗬”地挣扎。大概被捆了很久，它的四肢伤口全是脓血恶臭，有苍蝇生下无数的涌动。
“听话，不听话，你弟弟就要被咬了。”黄毛八字眉小眼睛撇着，语气凶狠，“给老子把剪刀放下！”
阿花双手紧紧抓住剪刀，对着自己纤细的脖子，尖已经戳出血。“过来，我就死！”
“把她弟弟，喂丧尸！”黄毛拉开门，冲外面吼一声。
手下抱起了阿花弟弟，拽下丧尸嘴里鞋底。
弟弟大哭大叫。
手下哈哈大笑。
扑通——
“花啊，娘求求你啊！你就应了吧！为了你弟弟，你应了吧。”
没想到，阿花娘先扑进来劝起了阿花。
黄毛八字眉毛一挑，笑了。“我的第二十号丈母娘识大体，过来教教你闺女，一会你旁边指导着。”
阿花娘一怔，砰砰猛磕头。
阿花眼中含泪，她定了亲的阿哥，在保护她家时，已经被黄毛打伤，害了被咬成了丧尸，身首异处。
这一刻，她甚至想立刻变成丧尸，咬死黄毛。
可是，她亲娘，也逼她……
没有人能救她。
这是她悲惨的命运。
没有人……
剪刀掉落。
黄毛走上前，双手撕住阿花衣领。
砰——
白轻舟从后窗跳进来，一脚。
黄毛倒飞着撞出了屋，撞塌了石块墙。
咔嚓，肋骨断裂了好几根。
接着，一道身影追着出来，将黄毛手下打了个措手不及。阿花弟妹们尖叫着跑向屋里找姐姐。
靠近丧尸的手下，撞倒摩托车后被捆着的小丧尸咬住了脸，吓得“啊”声惨叫，向外跑去。
白轻舟下手极重，她看到了院墙外面，死掉的活人村民。
黄毛手下都骨裂昏了过去。
被抢，被杀了家人的村民们围了过来。
他们擦干泪，带着愤怒，却看向白轻舟，似乎在等她的命令。
“血债血偿。”白轻舟道。
村民们制裁了他们，尤其是黄毛。
不远，有摩托车开动的声音。是张二狗，张福来带上了张运转，以及黄毛老大刚要“办事”，安排了去旁边屋子搜东西的十来个手下。他们拎着东西，仓皇上车。
没扎紧的谷米盐巴撒落了一地。
“别跑！”有村民扔了石头要追。
“嗬——”
一个穿着摩托服的丧尸扑了过来。
村民们有后退半步的，有提醒小心的，更有上前要帮忙的。
唰——
白轻舟腰间唐刀出鞘，干净利落。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丧尸，已经一分为二。
村民们目光中有了敬佩。
有了敬畏。
“轻舟姐！”阿花跑出来，抱住白轻舟。阿花想要跪下，被白轻舟扶住。
“没事了。”
“轻舟姐，我、、我想跟着你。”阿花所有的坚强，此刻卸下伪装，腿发软。
在她认命的那一刻，坠入无底深渊。
白轻舟就像白昼！
劈开了黑暗。
轻舟姐，是她的光。
“轻舟，我们，”幸存的村民们聚了过来，“我们各家都有吃的，聚在一起，一起守村子。成不？”
没有人，不羡慕力量。不向往力量。不敬佩力量。
白轻舟看过幸存者们。
“成。”
她一字千钧。
这些幸存者，经过丧尸危机，无论智商策略，还是体力，运气，或者人缘，都还不错。而且，领地小黑屋的面积，受居民忠诚度影响升级。
她缺人。
“安平村目前我无法保障。要跟我的，需要到雪山东峰野果林，在那里重建家园。”
白轻舟实话实说。
安平村在雪山腰腹平坦处，前后左右没有背靠，都是村民们垦出的田。离卡子镇的山路虽远，但一条驴道，是靠着山凿出来的。没山的一侧是坡道荒草。还有一条河。
一旦有丧尸潮上来，村民必然会无法防御而沦陷。
白轻舟这么说，村民们反而心中更踏实。
他们从逃上山，又幸运地逃回来的村民口中，得知了，去找她麻烦的村民们，全都丧化的消息！
一贯在村里横着走的张福来张二狗，见到白轻舟，吓得头都不敢抬，仓皇逃蹿！更不要说，为非作歹的卡子镇黄毛盲流们！
她救了全村幸存者！
跟她，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