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罚
第二章
“时昭月,身为火神,派你驻守云镜,可你在云镜的所作所为朕早有所闻,朕对你容忍再三,你非但不改,如今反倒变本加厉,若不是念在先火神战功赫赫,你又是凤凰唯一血脉,你早该剔仙骨轮畜生道永世受罚。”
“之前八十一道天雷还不足让你改过,如今若是不严惩,天威何在?带下去天雷八十,刑鞭五十。”
天帝坐在殿上,他浓密的黑眉皱在一起,散在后背的黑发像一摊黑墨,哪怕他鬓角已发白,也挡不住他的俊朗和威严。
“我没想过要捣乱。”
就是试一试仙法而已,总不能告诉天帝,她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时昭月辩解,却让天帝的眉头皱得更深。
真要命啊。
“我、我只是一不小心,我下次再也”
“火神,请吧。”
“请啥”
话还没说完,穿着银色铠甲的仙兵已经走上前来,冲着时昭月微微鞠躬。
他们虽然很有礼节,但那嘴边的笑意就差没说出“活该”两字。
时昭月回过头慌张地向尉离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他却面无表情毫无表示,甚至对上时昭月眼睛那一秒就平静地移向别处。
再看看周围这些神仙,眼神里无一不是嘲讽。
时昭月看你干的好事。
洗白路漫漫活命难难难。
她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天帝鞠了一躬,“天帝所言甚是,是我不懂事坏了众仙家的雅兴,我领罚。”
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古言古语我算是拿捏了。
时昭月盯着自己的裙摆,跟在仙兵身后。
“这时昭月这是怎么了?”
“怕是憋着什么新招在后,哎也不知神君看上她哪一点,她若不是火神之后,怕是早已尸骨无存。”
“我看,神君早就对她无意,神君一言不发,这不像是对自己未婚妻子的态度。”
“这倒是,空有一副皮囊,却坏事做尽,谁会看上”
时昭月听着身后那几个仙子窃窃私语,眉头一皱回头去扫了一眼,她们顿时收住声音。
罪冥台,菱形石盘孤零零的悬在空中,在那之下是万丈深渊,一望无际的黑,拂过脸上的风都带着萧瑟的寒意。
石盘的两个角雕刻着花纹的石柱,从石柱上伸出粗重冰凉的铁链,石盘地上的雕刻,是无色的花,精细的雕琢栩栩欲生,只是那些本无色彩的花朵上,染着斑斑血迹,给这个地方增添了一丝凉意。
时昭月站在中央,侍卫给她扣上铁链。
他妈的,我要尿了。
不开玩笑。
我没见过这场面啊求求了。
时昭月表面镇定,内心已经快炸了。
灰蒙蒙的天空顿时闪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轰鸣的雷声,这是她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见过的场景,乌云密布透着闪闪电光的末日景象。
一道电光从天而降,时昭月眼睛一闭,只觉得从头到脚一寸一寸被撕裂,疼到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五脏六腑爆裂一样,浓烈的血腥味从内窜出喉咙。
她仰起的脖子,瞬间布满青筋,仿佛再用力筋脉就会胀破皮肤。
“啊!靠!”
凄厉地叫声淹没在阵阵雷鸣中。
时昭月噗通跪倒在地上,沉重的铁链与地面碰撞发出哗啦的声响。
她凄厉的叫声在孤零零的冥台上,窜入那万丈深渊又回荡而来。
两名侍卫沉着脸静静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时昭月。
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随着一道一道的雷劈在她身上,她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落在紫色的长袍上印了一大片深色。
也就是一小会儿,她的长袍上斑驳的深色轮廓就像一朵朵盛开花朵。
那涌出的红色染了一片地面上的石花,时昭月像是躺在滴玫瑰中奄奄一息的美人。
凌乱又惹人怜悯。
她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
回去是回不去了,豁出命了都要混个he。
源源不断度秒如年的折磨中,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时昭月在昏迷和清醒间来回转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耳边再没有那洪亮的雷鸣她才知道,八十一道天雷之刑结束了。
刚脱离这种折磨,时昭月趴在地上大口咳血,还没等她轻松,那结了冰霜一般的铁鞭就落在她的背上。
每一鞭打在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她清晰地感觉到皮肉炸开,滚烫的血也没有让铁鞭增添一点暖意,暴露出来白皙的后背此刻的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每打一下,她的身子就抽搐一下,就连发出声音都没了力气。
刑罚结束之后,时昭月瘫在地上犹如一摊烂泥。
“晕了?之前天雷她非但没喊出一声,最后还森森地大笑着离开,怎么今日”
“别讲,若是被她听了去,也不知会对我们做什么,我们甲卫可没少被她修理。”
那两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架起就往外拖,力道不减,就像对待一滩死物。
时昭月被拖到中央,地上顿时染了一片红。
周围一片小声地议论。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残破不堪的时昭月。
“行刑完毕,请天帝发落。”
“让她的侍从带下去便是,带到此处来成何体统?”
“回禀天帝,以往以往她都是独自离开,今日却晕了过去,火神地位尊贵,臣等不敢随意安置。”
天帝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昭月,微啧了一声,眉头皱成一团。
他也是头一次见着时昭月一副遭人怜悯的样子。
过去时昭月犯事不少,每每受罚,无一不是傲首挺胸从不认错,刑法之后她总是悄然离去。
绝不会像今日在众目睽睽之前,瘫软如泥,奄奄一息。
天帝叹出一口气,目光望向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尉离辰,眼神相撞,尉离辰也了然。
时昭月微微抬起眼皮,喘息一声。
痛死了。
尉离辰向身边的久言微微颔首,随后起身上前,“臣带她回宫。”
他俯身将时昭月抱起,手微微一滞。
时昭月微睁的眼正看着自己。
她透出衣衫的血染在手上,有一丝黏腻。
从未在自己面前垂过眼睑的时昭月,此刻瘫在自己怀里,泛红的眼角泪光点点,泛白的唇颤抖着挤出一个字,“疼”
尉离辰微微侧目,“时昭月,装得太过了些。”
我装你¥!¥¥。
虽然时昭月现在难受得不想开口,但心里早就问候了他从头到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