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钦天监司命
谢凌云回了句：“左右不过是一枚棋子，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并没有嘲讽徐夫子的意思，也没有丝毫的不满，大家左右不过是为自己的目的而已。
要是没有价值，他或许也不可能活着走到漠阳邑，他母亲和弟弟也不可能活着到西域都护府。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反而让他感到心安，至少他母亲和弟弟绝对安全，毕竟他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要是你父亲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离开漠北都护府！”
司命对谢凌云对自己的漠视，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怒气，反而笑着说道。
“他有他的坚持，我有我的念想，我成为不了他，也没想过成为他。”
谢凌云淡淡说道，目光依旧静静的看着徐夫子，自始至终他只和徐夫子有交易，至于这位神秘的司命，谢凌云从来都没想过与对方交易。
徐夫子直接把玉盒扔向杨青峰：“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然后转身直接从城墙上离开。
大家的目的一样，但这场棋局之中徐夫子终究是差了司命一招，心中自然不爽，也不愿再留在此处。
杨青峰走到谢凌云身旁叹口气说道：“现在不可能离开漠北都护府，朝廷下旨整个漠北都护府所有的边军整装待戈，确保此次大战的胜利。”
他知道一百耳本就是为难谢凌云，但谢凌云做到了，一个月的约定，那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现在这个结果对谢凌云来说总归不是很公平，但世间事情就是这样，未知总是代表着不确定。
谢凌云遥望西域都护府方向，并没有抱怨什么，本就是公平的交易，只是自己没有做到而已。
公平交易！
至少谢凌云认为是公平，毕竟人家在他没有机会的时候给了一个机会。
“杨叔，我去城墙下等你。”
对着杨青峰说了句，谢凌云转身从司命身旁走过，朝着城墙下面走去。
按道理说谢凌云应该无比怨恨司命，要不是司命的算计，他可能会赶在约定之期到达之前回到漠阳邑。
走下城墙，谢凌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怨恨司命，或许他内心深处早就意识到这本就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交易。
城墙上，田疯子看着杨青峰和司命，摸摸自己的鼻子，躬身朝着司命一拜。
“司命大人，我这边是否可以回转京城？”
“边境的孩子像野草，他们或许自私，但更懂得活命之恩的可贵，回去吧！”
田疯子郑重的点点头，随后逃一般的离开漠阳邑，他这一辈子是不再想来漠阳邑。
这地方太过邪门，一个边境小邑，这段时间汇聚这么多的强者，一句话说错都有可能被人算计死。
走下城墙，田疯子看着怀抱小赤虎的谢凌云，张了张口，但却没有一句话说出来。
短暂的接触，他是真的喜欢谢凌云这小子，而且这小子也算是救过他的命。
只可惜，谢凌云身上交织的东西太多，多的让他这个四品武夫不敢有过的接触。
田疯子躬身朝着谢凌云一拜，随即带着深深的歉意快速离去。
等到田疯子离开，城墙上司命这才开口：“是不是感觉那孩子的命太苦？”
杨青峰摇摇头，他只是感觉对谢凌云太不公平，毕竟这世间总有比你知道的苦更苦的存在。
司命并没有理会杨青峰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在这雪原上，还有一个小家伙要比谢凌云还苦，他就像是世间游荡的浮萍，就像他的名字白浮幽一样。”
“他多苦又与我何干？这世间有太多的苦，要是每一个都放在心上，那岂不是活得太过沉重？”
杨青峰转头看着司命。
这还是杨青峰第一次和这位大夏最神秘的存在对话，以前这位只不过存在在传言之中。
司命从雪原收回目光，紫金色的目光依旧神秘，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
“对这一次的大战怎么看？”
“未知的东西末将不会猜测，末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
杨青峰的回答让司命嘴角微微翘起，一幅画卷缓慢在杨青峰面前展开。
画卷中一支雪白的铁骑正在肆意践踏着雪蛮王庭，但这支铁骑的首领胸前却实插着一柄金色的长剑。
“这是我之前的测算，同样也是你的结局。只不过现在这幅画卷上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虚幻，哪位将军会活着归来享受胜利带来的无上荣光。”
司命语气极其平淡，仿佛扭转未来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杨青峰轻笑一声，目光遥望雪蛮王庭的方向：“未来在末将的脚下，至于一步踏出到底是什么，末将都坦然接受。”
司命看着杨青峰摇摇头，转身朝着城墙下走去。
司命的身影已经到转角处，杨青峰再次开口：“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随心而为吧！结果？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杨青峰听着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皱着眉头听着耳边传来的马蹄踩踏大地的轰鸣声。
城墙下谢凌云看着从城墙上走下来的司命。
“抱歉！耽误你往西域都护府的行程。”
来到谢凌云面前，司命神色真诚，甚至身子微微一弯。
“棋局之外，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众生都是一样？”
谢凌云侧开身子，即便是对方这微不足道的歉意，他也不想接受，毕竟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遮掩过去。
“善恶皆由念起，无念便无一切。”
司命说完，直接朝着大夏京城方向而去，他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到，这漠北已经没有必要停留。
谢凌云静静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脑海中无数个身影闪过，直到一个身影出现，他的眼中这才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你能达到他的那种境界吗？”
谢凌云问着自己，又好似在问着司命，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那位在这个世界那但绝对会和那佛门的佛陀，道门的道尊一样，成为永生亘古的存在，显然这位还没有达到，要是达到那等境界也不会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