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发前往
红毛两兄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因为牧不为的问题也流露出疑惑。
“说来也奇怪,八宝山的工作人员还真不少,接待前台更是人影绰绰,但在生活中又从来没听说过谁谁谁在那上班。”
“而且尽管这样,八宝山一方还总是让人感觉相当缺人似的,招聘信息贴了满大街,但就是招不到人。”
“哦?待遇太差了吗?”
牧不为问道。
“嘿嘿,相反,因为曾经有人因为八宝山丰厚的报酬,鼓起胆子尝试一下,结果就是今天去的,明天疯疯癫癫的跑回来了……”
听完红毛的回答,牧不为有了别样的想法,八宝山颇有藏龙卧虎的味道,看来若要去一趟八宝山走,还得温和委婉一些。
“既然他们在招聘,我去应聘如何?有什么要求吗?”
“老大你要去应聘?生活已经难到这种程度了吗?不至于吧……”
红毛两人面色奇怪的看着他,大房子住着,还有传说的灵兽罩着,有必要那么拼吗?
“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老大你稍等……”
说完红毛直接起身,拄着扫把一瘸一拐的朝屋外走去。
两人坐在位置上,一头雾水的相互打量着。
绿毛被看的不知所措,急忙起身收拾残羹剩菜……
没过一会,红毛气喘吁吁的回到屋内,手上拿着一份四四方方招聘信息,纸张背面全是硬化的胶水,显然不知道从哪根电线杆上拔下来的。
“老大你看……”
牧不为接过纸张端详起来,纸张就是简单的a4纸,白色的底,黑粗的字体,简单粗糙,毫无技术含量,显然制作这份招聘信息的人,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八宝山火葬场常年招收工作人员,白班800元,夜班1400元,扛尸一具300元,干满三天后一次结清!之后一天一结!绝不拖欠!无学历要求,只要年轻力壮身体好,春光满面精神好,你还在等什么?月入过万不是梦!”
看完招聘信息,牧不为心中嗤笑。
“哟呵!这还是高薪啊!”
“薪水确实是高,但他要求的三天,根本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开始我们附近确实有人踊跃应聘,但无一例外的第二天都被担架抬了回来,痴的痴,傻得傻,一天到晚神呀鬼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时间一久,大伙都对八宝山避之不及了,宁可饿死,不吃八宝山的粮所以老大你可要三思啊,这钱不好要……”
两兄弟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深怕牧不为想不开。
“男子汉头顶苍天,脚踩大地,自当无所畏惧一往无前!不用说了,这一趟咱们走定了!”
牧不为挥着手,豪气干云的说道。
“咱们?我俩儿也要去?!”
“不用了吧,我们还是留下来伺候狗爷……”
两人一脸震惊指着自己鼻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妥协。
“那狗东西还要人伺候?你俩别用情至深,他的心思没空放你们身上,跟他混没前途的……”
“背后说人坏话,生儿子没屁眼儿……”
不等牧不为说完话,噬空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在楼梯的转角处盯着几人。
红毛两人一看到噬空兽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抛下牧不为,屁颠屁颠的舔过去。
“狗爷跪安!”
“狗爷吃了吗?我去给您弄点热乎的!”
噬空兽眯着眼睛享受了一番两人的吹捧与关爱,而后抬起狗爪打断道。
“行了,你俩确实可以离开了,说到底一切都是意外,如今你们都已经脱胎换骨,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可是……”
“这……”
听到这,红毛两人惶恐了,刚刚他们还以为自己实现了阶级跨越,哪怕做个字面上的铲屎官也可以啊!
刚刚两人才摒弃了摆烂的人生态度,拾起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这转变快得让两人感到猝不及防……
“别可是啊,这的,午饭刚吃完,还要等着吃晚饭吗?该上哪上哪去,这臭小子比我有本事,亏待不了你们的……”
为了推掉这两个电灯泡,噬空兽直接违心的抬高起牧不为,他那不多的底线算是又丢了一份。
最终,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两兄弟接受牧不为的邀约。
“不就是一些魑魅魍魉吗?我俩兄弟给您挡下!走吧老大,我俩兄弟给您带路!”
两兄弟像是下足了狠心,那义薄云天,慷慨激昂的样子颇有英勇就义的味道……
“麻烦狗哥勿要贪恋红尘,尽快动身,拜谢”
对着噬空兽毫无诚意的拜谢后,牧不为跟上两兄弟也离开了别墅。
“呼……终于踢走这几个电灯泡,劳资的爱巢可不兴他人涉足。”
噬空兽翻了个白眼,偏着狗头一脸的不屑。
此时正在后院盘膝打坐的柳筱然,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直接映入噬空兽眼帘。
那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少女的身上显得那般圣洁,惹得狗子哈喇子流了一地,忍不住抬起后脚在腮帮子一阵抓挠,内心躁动不已。
“看了一早上的毛片着实有点审美疲劳了,还是活生生的妹子带劲……”
“都怪牧不为这狗东西,这世道都开放到这种程度了,这期间老子究竟错过了多少美丽的邂逅……”
噬空兽嘀咕了一番,一脸淫荡的朝后院跑去。
“小然……跨越武夫之境要领悟力之奥义才可以哦,在那坐着可不行的咧,来!让我来帮帮你,咱们一起动起来……”
噬空兽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那粘糯的声线仿佛连空气都变成了胶质……
……
南城的城墙角下,一栋栋破烂不堪的廉价集体公寓已经年久失修。
一道道裂纹撑开了外墙的涂层,露出里面灰黑的砖墙,裸露在楼体外的管道沾满了粪便的痕迹,腥臭的污水往下坠落。
长满苔藓的烂尾老楼也紧挨在边上,木板钉成的简易窗户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
然而对生活在楼里的人来说,他们是足以自豪和骄傲的。
因为在这些混凝土森林的夹缝之中,那潮湿阴暗的楼与楼之间,有一排排破烂的活动板房,那是他们鄙视链中最能寻求到安慰的存在。
被工地淘汰的板房被杂乱的安置在大楼间的巷子里,在这被阳光遗弃的地方,那本该遮挡烈阳的顶棚,迎接的却是那令人作呕的滴答声。
污水顺着顶棚的凹槽滑落,下方门前一汪浑黄的水滩溅起涟漪。
一个老妇坐在门前的木头小凳上,歪着头时不时对着巷口张望。
狭小潮湿的过道上老鼠慵懒的爬来爬去,还不及路人一般行色匆匆。
门前恶臭的水滩被踩了又踩,污水飞溅向老妇的凉鞋,但老妇却并不在意。
似乎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习惯了那挥之不去的恶臭,习惯了那深夜中敲击在灵魂深处的滴答声,习惯了如水槽里的老鼠一般卑微的活着。
巷口的阳光夺目而刺眼,进进出出的住户络绎不绝,老妇不得不微眯着眼睛在那些顶着光辉的头颅中,寻找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