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局势
依旧是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数个香炉飘出满堂青烟,殿壁之上皆是符文。
所谓洞中才数月,世上已千年,秦轩等人在仙人路机缘不小,可外面世间却是不会等人,外面已过了几年了。
对于修行者而言,几年虽不短,可对于道行增长却是不多,若无大悟,大机缘。
闭关苦修道行对于一般修行者而言简直就是蹉跎岁月吗,于是大都云游四海,感悟此生。
大殿内,老者盘坐黑龙椅上蒲团盘腿打坐,犹如老僧入定。
着一身白袍,白袍绘出万里云空,有云鹤翔舞,穿云破雾,很是灵动,这一袍一乾坤啊!
仙风道骨,浑如上仙。
老者嘴不停在蠕动,似在念经,殿中也是老者左右编钟四响,却是极不和谐,左右两排编钟似是对立,又像互补,极为玄妙。
这时青烟中夜莺跪了进来,整张脸耷拉,进来后顿时磕在地上,敬畏且自责道:“主,星棺丢了。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老者停止了念叨,眼皮微微抬起,突兀的道:“多少年了?”
语气平缓,毫无感情,可夜莺不敢放松,立马认真答曰:“六年了。”
老者听罢,依旧不见喜怒,眼若无神,却是若无其事地念着:“花开花落自时圆,缘起缘灭不非仙。山怀玉坯海生盐,我欲长生奈何天。”
夜莺闻言匍匐于地更甚不敢抬头。老者并未留意夜莺,仿佛是在对空问话。
“还有何事?”
于是夜莺将各地知府被杀,矿脉有人欲图造反以及楚霄兵围华云宗然后毛人反边张全又回关等事事无巨细的讲述给老者。
老者静心听着,眼眸却是早已闭上,丝毫不理会下面跪着的夜莺。
夜莺说完,不敢抬头,跪了几个时辰之后,见老者依旧不为所动,夜莺丝毫不敢动弹。
老者似乎睡着了,可夜莺却根本从没抬起头过,终于,又过了几个时辰后,老者开始了自我念经。
夜莺听得很清楚,但不知道他在念什么,但此情形,夜莺依旧没抬头,但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好一会儿,老者停止了听不懂的碎碎念,但却是自言自语:“昏招百出,明计两方,却是平衡。阴阳相克,清浊相流,不失玄妙!”
说完,接着又是一阵碎碎念,
不久,山野无人之处,夜莺这才呼出口气,酥胸剧烈起伏,脸色似是庆幸,似是凝重,还是不甘。
想着刚才面见主上的的情形,夜莺顿感疑惑。
夜莺想了好一会,终于,脸上露出决绝,拳头一握,紫幽美眸精光一闪,随后御气踏空而去。
还是那个大殿,但是香炉编钟符文皆已经消失,青烟早已散去。
老者已然一身金边紫龙玄袍坐躺在白龙椅上,脸色愠怒,气息极为恐怖,宛若帝王。
他手掌盘着龙椅手柄,似乎在想着什么,半个时辰后,老者坐起,对空喊道:“叫玄忠来!叫玄忠来!”
“主上!”
不多时,一人突然出现跪在地上,音色阴柔,声音发颤,浑身发抖。
对着地面的额头已然发汗,却不敢运气收汗,一身高深修为而不敢动,脸色惊惧不已。
老者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然了解,于是冷漠无情地说道:“你都知道了,刚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了?”
语气逐渐阴寒,杀机迸发。
那人闻言,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却依旧极力克制身体的不适,颤声说道:“奴婢有罪,奴婢知罪!奴婢也是刚知道,奴婢知罪!”
那老者听罢,又看了那人一眼,脸色不变,语气平淡道:“该处理时就处理好,该换人时就该换人!”
那人闻言,浑身又是一顿颤栗,似乎已然知道下场,可是等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时,此人仿佛身上重压一卸,语气也变得没这么惊惧,答:“主上,奴有罪,奴明白,一时不察!”
说着,脸微微一抬,想看看老者的脸色,连脸上一身的冷汗都没有察觉。
老者仿佛没有听到,还闭着眼,但嘴蠕动着又说道:“华云宗那边你知道,你看着办吧。火候还是不够!”
那人闻言,心中一喜,如释重负,浑身大汗瞬间干燥,于是头重重磕了一下:“是!主上。”
老者未有所动仿佛睡着一般,那人意会,瞬间凭空消失。
原野上,一阵大军如风而行,浩浩荡荡,铺天盖地,所到之处烟尘满天,连大地都为之一震,就算数百里之外,震感依旧,水缸之水晃荡不已。
张全,虎卫军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皇命不动,此时率领400万虎卫往关内奔驰。
此时张全座下一吊睛白额大虎,虎身长足有两丈,肩高八尺,张泉亦有丈二之高,虎背熊腰,脸色威严,一身厚重黑甲寒气逼人,又手执长矛,威武不凡。
张全座下猛虎急驰,张全回头望了望百里之外依旧若隐若现的雄关,心中一叹。
边境空有号称8000万戍卒,实则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锻体四层以下的都有一半,锻体9层以下的占有十之九,若非先皇耗资甚巨打造万关连璧,毛人早就杀入关内,届时又是生灵涂炭!
一阵感叹之后,又不由对于此行的疑惑,虎卫已经是帝国最后的精锐了,现在调往关内围住华云宗,实在是令人费解。
外有毛人,皇上此举难道不怕局势失控?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全只好领命。
华云宗,占据数条百里山脉,亭台楼阁沿山而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咳咳。
从天俯视,当真是气势磅礴,楼阁据位走势宛若大阵,云雾缭绕,端的是仙境一般。
宗有弟子三十万,力量庞大,朝堂之上亦有不少,渗透曜天方方面面。
然此时,一阵地动山摇,数百万兽骑兵从四面八方围来将山门以及各条下山路堵住,其余地方皆有兵士镇守,一旦有弟子下山立马驱回。
关外!黄沙漫天,却万帐连营,数十万猛兽吃着灼热岩石,超出认知,天空上大雕翱翔。
一大帐内,数人喝着奶酒,血酒,吃着肉,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单于,这些个羊人(关外人对关内人的蔑称)真是古怪啊!给我们提供情报,却不索要任何,难不成他们当真想自取灭亡?”
一毛人嚼着肉手持美酒一脸鄙夷不屑的说着,同时眼睛看向主座上那位他们尊贵强大的单于。
单于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歪,脸色尽是鄙夷,做出了对羊人的评价:“这便是羊人的劣根性,眼里只有这些苟且,为了三瓜两枣可以背弃自己的种族,端的是恶心,但是对于我们,可真是一大优势!”
说完,脸色变得得意。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对于这些狗狗不如的行为他们没有丝毫重视与感谢,只会觉得这些人的劣性。
单于听着众人的笑死,脸上也不由露出兴奋之色,论国力,毛人不如曜天十一,可曜天的劣根性给了他巨大的野心。
关内的环境与资源真是让他垂涎已久啊,那些羊奴才,当真是时候啊!
待众人一阵酒足饭饱之后,单于下达了他的命令,分兵六路,六王各领百万破关劫掠,他也想一统天下,可还不是时候。
先慢慢蚕食,壮大自己,一朝席卷天下。
单于想着,心中更是火起,此时六王出列躬身行礼,单于抛出六枚单于令旗。
此时皇宫内,楚霄内心一片烦躁,死区的知府都是他的心腹,自打登基以来,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华云宗的力量将宰相定罪抄家废去修为。
又便打着升迁奖赏的理由将各个重地知府调来皇城任闲职。
然后再将这些重地知府换成自己人。接着让知府将这些地方本来兵卒不是调往边关就是调往皇都控制。
后以大赦天下的名义将各地先皇罪臣家族迁来皇都内城封赏。
再将这些明面上的华云宗势力的大臣不是去编书就是去管理一些繁琐且困难的事,然后暗中使绊子。
最后就是挽回这些大臣的心将先皇内宫厂卫一扫而空。右相帝师上官宇,左相前华云宗弟子相互制衡。
经营数十年,本来以为终于大权在握,朝堂之上好似成了他的一言堂。
却不料这些个藏在暗中的贼,不讲规则搞暗杀,还抢走地方赋税,想都不用想,华云宗嫌疑最大,这次他要玩一把大的。
找个理由一举灭了华云宗,趁早!迅速!楚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沉思着,以免有什么纰漏。
楚霄正深思熟虑着,这时,一道传音传入脑海 楚霄脸色瞬间铁青,青筋暴跳。
原来是万里军情传送阵传来军报,毛人大举进攻,六路北下,边关告急。
楚霄大怒,一掌将金卓震碎。无奈。
“传旨,令张全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