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美人舞
之前走的太匆忙，李希圣没有仔细观察这蜀王府。
如今细看，也就是按照最低规格的藩王府进行装饰，还没有不远处的刺史府奢华。
不过再往里面走却又能见到一些细节之处，比如那房梁是上好的黑檀木，那书桌，案板皆是名贵木材，只是故意做旧罢了。
蜀王让下人点上蜡烛，在大厅四周摆上屏风，外界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什么。
又搬来一把古琴，准备伴奏，此刻正在调音。
李希圣早就听说这姬玄德平日无所事事，专门钻研佛法、音律、棋道，二十年的沉淀，倒也有了一些心得，偶尔会约过路的文人骚客手谈一局。
“王爷，这么晚了你召妾身们过来何事？”
门外传来一个平淡的女声，似乎这声王爷和妾身不过是出于礼教而已。
隔着屏风，李希圣只能看到三个人影。
其中一人绝对穿的是宫装，而另外两人穿的则是那勾勒出婀娜身姿舞衣。
“云熙，你去替蜀王抚琴。”
“诺。”云熙走到姬玄德面前，半跪于草席上。
“既然贤弟有心，我便陪贤弟举杯畅饮。”姬玄德立马坐到李希圣身旁。
随后他喊道：“进来吧，今夜有贵客，你们三个跳一曲《霓裳练舞》。”
站立在两侧的女子连忙起身，唯独中间之人似乎非常抗拒，跪于屏风前不愿进来。
“三位嫂嫂，何不进来一叙？”李希圣刚出声，背后的小葵就鼓着腮帮子。
李希圣十分别扭的看着这个小丫头，然后说道：“这是大人的场合，你先出去！”
小葵刚扭身要走，忽然有点气不过，立马说道：“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女孩子这个年纪不嫁人是要给朝廷交税的！你还给王爷上谏，女子十五未嫁，十六未育者三族入狱，罚银百文，王爷还同意了呢。”
看着小葵倔强的模样李希圣就来气，可是刚刚抬起来准备暴扣的手却是没有落下。
“行，你就在这看着，但是不许多嘴，不许发出奇怪的声音，学你云姐姐端庄一些！”李希圣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小葵嘟囔道：“我是丫鬟又不是小姐，要端庄干什么？”
看到李希圣逼视过来的眼神，小葵立马闭紧嘴巴。
姬玄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猜错了许多东西，或许今夜的安排有些画蛇添足了。
云熙专心致志的挑起调音，发出珠落玉盘的声音。
屏风后那原本抗拒的女子，听到李希圣的声音，犹豫之下便改变了想法。
三位美人走进这只有弱弱烛光照耀的大厅中。
三人年岁相差不大，看模样应该都在二十四五之间。
虽然还是那肤白貌美的年岁，可眉目之间已经能够看出妇人的媚态。
三人皆是江南女子那蒲柳之姿，只是她们并无那娇小玲珑的身躯。
反倒是像北方女子一般高挑，可那骨架又没有北方女子的粗犷。
李希圣目光从左右那被几条绸缎包裹着白嫩身躯的姐妹花身上移开，一对比忽然发现还是刚刚的莲花上师有那么一点意思。
两姐妹那几块半遮半掩的布条倒是能够看到一些硬货，只是这昏暗的烛光下怎么也看不到那应该让人心动的色泽。
终究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只是要说两人的模样，皆是瓜子脸，即便是浓妆也掩盖不住美人骨的惊艳。
比之云熙那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多了。
中间的宫装妇人眉目之间更显得端庄许多，加上不穿这舞衣，说是妾室，却更像是正妻。
眼看李希圣的目光投来。
宫装妇人严声问道：“夫君，可是要我们给这位公子侍寝？”
“是又如何！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嫁过来两年了，还是没有诞下子嗣，没有给你一封休书，便是给足了你孙氏一族的颜面！”姬玄德厉声呵斥，这绝不是装腔作势，两人之间肯定有积怨。
身材略微高的乔氏两姐妹均是担忧的看着这位孙姐姐，三人同食同寝，早已经生出了感情，倒不像是出嫁前看那些杂书上所说，女子之间互相戕害妒忌。
小葵被这一幕有些激怒，正想鼓起嘴。
李希圣斜了她一眼，说道：“看就好好看，看看三位姐姐长的怎么样，再看看你，还说自己过两年可以为人母了，又矮又小，谁会要你！”
小葵十分不服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准备弹琴的云熙。
云熙忽然老脸一红，这丫头往哪看呢？
被嘲讽了，这是来自己这里找优越？
不过云熙趁着间隙瞄了一眼，眼前三位名门贵女，自己确实过于单薄。
孙氏被姬玄德这一骂，立马没了脾气，眼眶中早已起了一层水雾。
“你要是坏了贵客的兴致，明天我便把你休了！”姬玄德恶狠狠的说道。
休妻，若是娘家足够强势，倒也能大事化小。
可是休妾，用休这个字来形容都是赞誉，一旦离开这王府。
这百花榜排名第十三位的孙氏，恐怕不会比那些流民要好多少。
“王叔，就此打住，既然嫂嫂不愿意起舞，就让这两只铜雀环飞便是，嫂嫂若是不嫌弃，便坐在我旁边斟酒。”李希圣笑道。
孙香玉哪里还有别的选择，只好忍住所有委屈，坐到李希圣旁边。
她可是孙氏嫡女，本应该嫁为正妻，可当年偏偏爱上一位卖草鞋的文弱书生。
最终深情错付，若不是家族势大将这桩丑闻压下，她哪里还有什么人前显贵。
本想着以她的家族地位，做这蜀王正妃应该没问题，可是嫁过来后却发现这天下笑柄的蜀王并没有那么简单，将她拿捏的死死的。
就是那些秘闻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对姬玄德的才华她是佩服的，可正因为如此她更想做那正妻，只是姬玄德却一直没有答应。
铜雀二乔虽然也是百花榜丽人，可这家族声望远远不如孙氏一族，其族内地位更是不如，仅仅是乔氏支脉两位貌美出众的女子罢了。
也正是如此，对于乔樱和乔双来说，做这蜀王妾室并没有什么委屈，两人早早诞下一儿一女。
二乔熟稔地翩翩起舞，玉藕般的手臂在辗转时抛出绸缎，两人扭腰送胯之间既有春光乍现，又有天上仙子的出尘朦胧。
加上云熙的伴奏，两人踏着节拍更加卖力的辗转腾挪。
跳至兴头，更有那靡靡之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