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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扮猪吃老虎的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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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随着药清长老早晨进去,现如今,已经不吃不喝的待了一天了。外边等候着的人,也同样对于屋内的结果翘首以盼。

    即便是夜深露重,也都不肯离去。

    终于,到了子时的时候,那禁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随着药清长老有些蹒跚的步伐,等待许久的人都赶忙围了上去,询问着结果。

    其中,邝松兰尤为显然。

    只见熬了许久的她,尽管眼底的乌青已经浓厚的要遮不住了,但是看着药清长老时,却依旧焕发着神采奕奕的目光。

    “药清长老,敢问,我儿如何了?可恢复如常吗?”

    听到这个,他倒是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少将军体魄健壮,虽然遭遇此劫,但是药送回来的很及时,所以,不消七日,便可恢复如常,没有后患。”

    药清长老的话音刚落,顿时紧绷了许久的心弦也就松懈了下来。还不待其他人作何反应,邝松兰倒是先晕了过去。

    这下,又是人仰马翻的一个场景。

    看着众人都离去,唯独元阮阮,还留在了完颜珺的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突然,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暖,扭过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的阙尘,带了一件披风过来。

    “谢谢。”她扭过头,又看向了完颜珺的房间,但是却没有往前走一步。

    “你很担心他。”阙尘肯定的说着。

    “或许吧。”她也不是很肯定的说着。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或许,他也在等着你。”耳力过人的他,自然也知道此刻屋内的人已经醒来了。

    “不了,我和他之间,不见面,是最好的结果。”声音稍微拔高了几分,说完,便扭头离开了。

    看着元阮阮的背影,他听着屋内人明显呼吸的起伏,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元阮阮的脚步,一同消失在这夜色之中了。

    往后的几日,虽然同住在将军府,但是,两个人却再也没有碰到。

    养伤的完颜珺,再也没有出屋,而她,也从未去他的院落看望过一眼。

    “诶。”手中无聊的喂着锦鲤,阙尘发出长长的叹息。

    然后,抬眼看了一旁看书的元阮阮,不动如山,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扰。

    他不死心,把手中的鱼食放下,主动来到元阮阮跟前坐下,语气略显哀怨的说着,“阮阮,都说这京都繁华,可怜我啊,已经来了几日,却还是在这将军府中看这四方的天,属实是可怜啊。”

    听到这个,元阮阮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对于阙尘的抱怨,那可谓是俩耳不闻。

    看着她的动作,阙尘暗自咬牙,一狠心,把她手中的书给夺了下来,满眼不满的说着,“喂,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啊?”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她有些不满,抬眼看了一眼明显闹脾气的阙尘。心中算了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我带你在身边,如果你不想早早的丢掉性命,你的言行举止,必当要注意些。首先,你对本宫的称呼就不妥,你可以尊称本宫为六公主,再不济,也可以称呼本宫为阮阮,本宫也不与你计较。”说完,便一脸严肃的看着阙尘,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些日子,她也考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个阙尘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对于那日的反常,无论自己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肯说出来。但是想来,其中定然是有缘由的。

    不过看他口风如此紧,她自己又受着制约,索性也就不在打探了。

    不过,这个阙尘的行事,她还是要控制一下的。现如今的庆国,那可谓是风雨飘摇,她可不想自己小心谨慎,在阙尘这边在失了足。

    看着元阮阮的样子,他还是有些满不在乎的说着,“好啦,我知道了,下次唤你阮阮。”

    说完,还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罢了,他不过是个孩子心性,自己又何必吓唬他呢。

    于是,便收敛起方才那副神情,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说着,“阙尘,我知晓你一直在山野中生活,也允诺了你要把你放在身边。但是,我既然把你带了出来,那必要要保全你的安危才是。这京中不比山里自在,你若是想留,那势必就要管好自己。不然,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

    许是她的语气过分凝重了些,让阙尘的玩儿性都暂时收敛了一些。他凝神思考了一下说着,“那,你不能护我吗?”

    “天下之大,我不过是区区公主而已,自保尚且不足,谈何护你。”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也跟着叹息了一下。

    就在她以为阙尘听懂了的时候,只见他抬起头,一脸认真的说着,“既如此,那我来护你吧。”

    “你?”她疑问着。

    “是的,我。”他坚定的回答着。

    “好,那便由你来护我。”

    这样的一句戏言,余生,他用命坚守了。

    “好,那,阮阮,我们可不可以出去玩,这里好无聊啊。”正经不过片刻,他便又恢复了本性。

    “玩啊,也可以,你想不想去见识一下皇宫?比这里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她有一个计划,阙尘,是最好的人选。

    “皇宫啊,当然想。”

    “好,那我带你进宫。”

    说走就走,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擎宸殿。

    “参加六公主,不知六公主今日怎么有时间进宫来啊。”远远的看见元阮阮,额图便迎了上去。

    那副谄媚的样子,哪里有御前最受宠大总管的风范。

    “额图公公,父皇可在,阮阮许久没有给父皇请安,有些想父皇了。”说着,还有些小女儿姿态的扭捏了一下。

    如若不是知情人见了,还真以为是什么父女情深呢。

    看了一眼元阮阮身后跟着的人,他便赔笑一声,赶忙来到庆帝跟前禀报了。

    看着额图离开之后,她赶忙把阙尘拉到一边,悄悄的问着,“方才那个人,你可认识?”

    “未曾,我说过,在见到你之前,我只见过师傅一个人。不二山常年毒瘴弥漫,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呢。”面对元阮阮的疑问,他信誓旦旦的说着。

    看着阙尘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不过,她的心里总是有些疑问。方才额图那个眼神,虽然很是随意,但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变化。

    想想那额图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跟在庆帝跟前多少年的人了,见多识广的,不会因为一个面生的人就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其中的症结,必然是在阙尘的身上。

    不过,还不等她多想,那边额图便走了出来,一脸笑意的说着,“六公主,皇上宣您进去。”

    听到这个,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毕竟,现在这个可是自己的保护伞,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确认自己没有疏漏之后,她才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擎宸殿,就看到殿内此刻就庆帝一人,她赶忙俯身请安,“参加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不过,对于她的请安,上首的那位没有丝毫的影响,依旧在那里行云流水的批阅着奏折。

    看到庆帝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样子,略微一思索,不待庆帝发话,她便站起身来,自顾的走上前说着,“父皇,儿臣来看望您,您怎么都不理儿臣的啊?”

    那语气,在加上委屈撅起的嘴,可不就是和父亲撒娇的女儿嘛。

    谁料,听到这个,庆帝不过也是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不打算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她眼珠一转,继续说着,“父皇,你莫不是不疼儿臣了?想来儿臣九死一生,你都没有来过问一番,想来,怕是厌恶儿臣了吧。”

    听到这个,庆帝才终于有了反应,重重的把御笔搁下,臭着一张脸说着,“你还敢说,女儿家的,找药这种事情让旁人去就好了,你去凑什么热闹。若是有什么意外,让朕如何向你母妃交代。”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的是想笑出来。

    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恐怕自己真的出事了,他才更高兴吧。

    不过,他现在还肯陪着自己演下去,那说明就还是未全然动杀心,自己就还有余地。

    “父皇责怪的是,都是儿臣鲁莽了。不过,若不是那少将军,儿臣也不会这样安然无恙。若他有事,那岂不是对天下黎明,对父皇都是一种损失。所以,儿臣是为了给父皇分忧,所以才亲自去的、母妃教导过儿臣,有恩,必报。”说完,她便悄悄的观察着庆帝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她提前穆菀嘉的时候,脸上的那股子冷硬便消散了许多,“是了,你母妃,最是心肠柔软的。你是她的女儿,自然,也应该随她的。”

    毕竟疼爱了许多年,她的神色,也越发的和穆菀嘉相像,想要杀她的想法,也有些犹豫不决了。

    “阮阮也是父皇的女儿,自然也像父皇。”

    “胡闹。”虽然是骂着,但是她知道,庆帝并没有生气,于是也就大着胆子说着,

    “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想要父皇批准。”

    “说来听听。”

    “儿臣,想要迁出将军府,提前搬到公主府中居住。”说完,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庆帝,等待着他的答案。

    眼神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可惜,都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他开口问道,“好好的,为何要迁出将军府。那少将军肯舍身救你,想来是心中属意于你。你为他那般冒险,难不成仅仅是为了报恩?”

    “是的,仅仅是为了报恩,还望父皇成全,以免连累少将军的名声。”

    犹豫片刻,他才说着,“若你无意那少将军,搬出来也好。只是你年岁尚幼,不宜出去。等在过几年也不迟。”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她也没有表现的很失落,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告退了。

    元阮阮走后,殿外候着的额头才走了进来。

    “如何,看清楚了吗?”

    “回皇上的话,奴才看清楚了。”随即,便到下首拿了笔墨,细致的开始画了起来。

    不多时,纸上就浮现出了那半枚玉佩的样子。

    庆帝拿起来细细的端详着,额图观察的很细致,那玉佩上的纹理,都清晰的展现了出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庆帝,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记得那时,穆菀嘉的脖颈间就戴着这样的一枚残玉。记得那个时候,他就有些好奇。

    自己赏给莞儿无数的奇珍异宝,何以只有这枚残玉获得她的青睐。虽说那花纹甚是古朴,但是终归只有一半。

    她笑着解释说是母亲留下的。

    现在看到了阙尘,他觉得,这件事情,定然有些蹊跷。

    此刻,另外半枚残玉,就在自己的寝殿之中妥帖的放着。原本是为了时不时的想念一下莞儿,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他开口问着,“持剑那人如何?”

    “方才奴才暗自打探了一下,不过,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哦,”庆帝颇有兴趣的问着。

    要知道,额图,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从小练就的童子功,让他的身手也是难逢敌手的。

    那阙尘,看着也不过是刚弱冠,能让额图说一句出乎意料,想来是有些功夫。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到额图说着,“奴才方才在门口,与他暗自比拼了一下内力。发现对方体内的内力雄厚,至少,有一甲子的功力了。而且,这还是在对方有所保留的情况下。”

    “什么?”这话,让庆帝有些失色。

    一甲子,怎么可能。

    “奴才也觉得古怪,想来,在他的背后,定然是有人指点,而且,还有我们所不知的修炼秘法,才让此子在如此年岁能够有这样的造诣。”

    “密切注视着他的动向,还有六公主的。若有异常,你处置即可。”

    他的皇位,不允许有任何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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