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被人鸽了
程夏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几分钟上车，方隽靠在窗边淡淡地看着她：“还真是久别重逢啊。”
程夏点了点头：“要不我请他吃个夜宵？”
方隽哼了一声：“随便你。”
程夏笑嘻嘻地凑过去：“开玩笑的，方总都屈尊等我了，我怎么可能这么不识好歹？”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狗腿了。”
“这不是有求于你嘛。”程夏说的坦坦荡荡的。
“你倒是直接，没事求我，你程主编怕也不屑搭理我吧？”
“方总你讲讲道理，是你一直不搭理我好不好？”
“我才懒得和你掰扯……”
“你看，你看……”
有那么一瞬间，程夏和方隽都有种回到了八年前的感觉，像那个时候一样，他们插科打诨，斗嘴闹趣，默契无比。
直到对车的交会灯光闪过，他们才醒过神来，时间真的过去了太久，而他们连回去的路似乎都很难找到了。
车里一时又陷入了沉寂。
好一会儿，方隽才轻咳了声问：“那个严阳……是你朋友？”
“嗯，大学校友。”
方隽的眼里瞬间染上了危险的气息，大学校友？大学期间一直是这个男人陪在她身边？
“关系很好？”几个字出口已然带上了冷意。
“嗯，好朋友。”程夏未察觉到方隽的心情，继续说道，“他现在是飞沃汽车的首席设计师，哎，他们公司最近在研究自动驾驶汽车，没准你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方隽冷哼了一声：“程主编还有帮人牵线搭桥的爱好？果然是好朋友，聊个天就想着帮人拉合作了。”
程夏再迟钝这会儿也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了，这少爷又怎么了？不就让他等了十几分钟吗？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我就是想到了，这么一说，哪里是帮他拉合作了？再说，他是设计师，又没有业务考核，需要拉什么合作？”
“嗯，他不需要，是我们科兴高攀了。”
程夏想骂人了，这人就是一人形etc——专业抬杠的。
行行，多说多错，不说就不会错，她决定闭麦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一甩脑袋看向窗外直接不搭理他了。
但她这副样子落在方隽的眼里，就是因为他否了她合作的提议生气了。
那被他扯了好几次的领带终于完全解开了，方隽抽出领带“啪”地一下扔在了座位上，也偏头看向了窗外。
尚恒偷瞄了下内后视镜，见俩人一左一右地贴着窗坐，他忍不住撇了撇嘴，多大的人了，两个人的岁数加起来都过半百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闹别扭，玩“我不搭理你，你也别搭理我”的游戏，幼稚不幼稚？
车子一路安静地开到了程夏小区门口。
程夏说了句“我走了”就去开车门，方隽抓起座椅上的西装扔了过去：“穿上，大晚上的一身红，也不怕吓到小朋友。”
程夏咬了咬牙，她觉得她总有一天要打他一顿的，不然这口气憋着她怕对乳腺不好。
但她还是抓起西装给自己披上了，无他，晚上真的太冷了。
西装上都是那股好闻的冷松味道，程夏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地更紧了些。
虽然心里还鼓着气，她还是想和方隽说点什么，可一转头就看到了他的那张冷脸，嗯，啥也不用说了。
她和尚恒打了声招呼，踩着高跟鞋走了。
直到程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隽才示意尚恒开车。
尚恒这会儿明白过来了，敢情车里的暖气是给程主编开的，老板这是担心程主编会冷？那你倒是直说啊。
他摇了摇头：幼稚别扭男。
尚恒突然意识到，自从程主编出现后，他吐槽老板的次数似乎过于频繁了些，这是因为他陆续发现了老板还有如此多的面貌。
不过挺好的，至少比之前鲜活多了。
程夏这两天没去找方隽，一方面是因为那天晚上俩人的“不欢而散”，她觉得去了方隽也不见得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另一方面是最近杂志公司的事情很多。
程夏一早开车去欧力，路上接到了齐澜的电话。
手机开了扬声器，齐澜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出来：“程夏姐，11月刊的封面拍摄出了问题。”
程夏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张雅秋不来了。”
张雅秋在娱乐圈的二、三线位置摸爬了很多年，前段时间因一部仙侠题材的网剧突然爆火，一夜升咖准一线，这段时间的流量热度很高。
欧力也没能免俗要吃一波爆剧的红利，提前约了张秋雅的档期，把11月刊的封面留给了她。
结果都到了拍摄当天，她竟然说不来了。
程夏问：“什么原因？”
“她经纪人打的电话，说她新接了一个服装品牌的代言，如果拍我们的封面，会和提供给我们拍摄的服装撞了，怕违约。”
程夏嗤笑：“拍摄主题、服装、造型早就和她沟通过了，要拍摄了才说撞品牌了，找理由也不找个像样的。”
齐澜“嗯”了一声：“我找人打听过了，她前两天刚签的服装品牌代言，听说对方给的代言费很丰厚，也定了今天拍代言照，所以才会踢了我们。”
程夏听着，火气也有些上来了：“她的眼界也就这么窄了，一个服装品牌的代言就能钓走她，欧力月刊封面带来的时尚资源可不止这么点，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这样的人不合作也罢。”
“我们拍摄场地都租好了，工作人员也一早在那准备了，十几号人就等着她来，结果说不来就不来，一个电话就把我们打发了。”
齐澜越说越是恼火，“真的很过分，才红就开始飘了，完全不尊重别人的劳动付出。”
还在开车不能说太久，程夏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让法务部直接走流程，找他们赔违约金，合同都是盖章签字了的，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齐澜巴不得赔死他们，但想到今天的拍摄还是问了一句：“程夏姐，不用找张雅秋再说一说吗？”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有时候明明是对方的错误，为了大局你还不得不低头。
程夏回得很快：“不需要，她既然选择拍摄当天才告知我们，就是存着我们一时找不到人会去求她的心思，鸽了人还想占便宜，她是想屁吃。”
齐澜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她程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