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是疯了
“方隽就是一个傻瓜，那么好骗的傻瓜，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好骗？因为他太在意你了，程夏，你何德何能，凭什么让他这么在意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程夏的愤怒攀到了顶点，她抬起手，“啪”地一巴掌直接甩到了马季雅的脸上。
马季雅的身子晃了晃，还是站住了，她抚上自己被打得微肿的脸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那笑容好像在说：“你上当了。”
程夏眼睁睁地看着马季雅的身子突然歪向一边，脚步踉跄两下直接摔到了地上，接着脑袋一偏，撞到了身旁的墙壁上，她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程夏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她听到马季雅一声凄厉地痛呼声：“啊……”
这一声痛呼音量极高，在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回荡着，显得尤其瘆人。
离得最近的一个班，有两个人跑出来查看情况，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马季雅，他们惊呼一声，慌里慌张地跑回去叫人了。
马季雅直接被送去了医院，因为伤在额头，做了脑部ct后医生建议住院两天以便观察。
程夏再一次被叫到了行政楼，这次去的是教导处。
教导主任和王生德的脸色都很凝重，教导主任更是全身上下都浮着一股“又是你，能不能让我消停消停”的焦躁感。
程夏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对面的两个人：“我是打了她一巴掌，但她是故意摔地上的，脑袋也是她故意磕破的。”
教导主任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故意的？她为什么这么做？她疯了吗？好端端让自己脑袋破个洞？”
程夏点头：“嗯，她是疯了，她有病。”
“你……”教导主任指着他，手指都气得发抖。
王生德赶紧上前安抚他：“主任，先别生气，听听程夏怎么说。”
程夏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放在办公桌上：“我录音了，她说的话都在里面。”
王生德和教导主任齐齐瞪圆了眼睛：“这哪里来的？”
“我买来练英语口语的，里面还有很多练口语的音频，不相信可以点开听听看。”
“你怎么，怎么……”
程夏知道教导主任想问，她是怎么想到录音的？
“因为口说无凭，就算她当着我的面承认了，等我告诉了你们，她也完全可以否认，说我冤枉好人，所以我想到了这个。”
程夏点开录音笔，里面先是出现了一小段的嘈杂声，随后就听到了程夏的声音，接着是马季雅的……
教导主任和王生德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们是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他们更没想到，才十八九岁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思和手段。
他们不禁都开始反思他们的教育是不是存在问题，是不是太忽视学生的心理问题了。
良久，教导主任才叹了一口气道：“录音里说到的事我们会调查处理，但是现在人被打去了医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说她是故意的，有证据吗？”
程夏说：“没有，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想到她为了陷害我能做到这个地步。”
王生德拧着眉嘀咕着：“那边也没有监控。”
听了录音后，他内心是信了程夏的话的。
办公室又是一阵安静，半晌，依旧是教导主任打破了沉默：“事已至此，程夏，我觉得没有必要把事情复杂化，就当是误伤，让你爸妈带着你去医院看看马季雅，和她道个歉，把事情化解掉。”
程夏断然拒绝：“不可能。”
教导主任暗暗推了一下王生德，示意他一起劝劝。
王生德也觉得眼下的情况对程夏很不利，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于是他跟着劝道：“程夏，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这件事如果不化解，往大了说是可以定性为‘打架斗殴’的，这个是要处分的。”
程夏昂着下巴态度坚决：“没关系，处分就处分，既然都陷害我了，我只恨没有多打她几下。”
王生德急了，大声道：“怎么就没关系了？你知道处分的意思吧？这是要记档案的，不然你当时也不会为了方隽去找校长。那么你自己呢？你的学业，你的前途和未来就不重要了吗？”
程夏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王生德顿了下，决定下一剂“猛药”，“你难道就甘心为了马季雅把自己毁掉吗？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教导主任立马瞪了他一眼：这是你作为老师该说的话？你这偏心偏得也太没边了吧？
王生德冲他露出个苦笑来，他也是没办法了，不这样，事情解决不了啊。
王生德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程夏，是啊，马季雅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她要的就是让她失去一切啊。
她又这么能如她的愿呢？
不就是道歉吗？把自尊心暂时关起来就好了。
可是……
可是真的不甘心啊。
凭什么做坏事的是别人，承担后果的却是他们呢？
她是，方隽也是。
程夏最终还是和她爸妈一起去了医院。
王生德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和程家父母说了，程父程母又是惊讶又是生气，还很心疼自家女儿。这怎么就招惹了这样的人呢？无端就被人记恨上了，简直是变着花样磕碜人。
他们很想去理论一番，但王生德也说了，这件事根本是个无解，程夏确实动手了，后面的发展谁也无法证明是马季雅的自导自演。
重要的是，他们很快就要出国了，只要出了国，程夏就能远离这场是非纷杂。他们不能把战线拉长，因为程夏的状态已经很差很差了。
离开吧，离开了，对谁都好。
程夏他们刚到马季雅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道严厉的声音：“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竟然让自己受伤了，你还想不想考华成大学了？”
接着是马季雅的声音：“我也不想的，是别人伤了我。”
“那是你自己没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班主任都和我说了……”
“爸！”马季雅突然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能信别人不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