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九 是不是心里有鬼?
“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黎殊作为见瓷轩的老板,这个时候终于坐不住了,直接站出来提醒了一句。
“本店所有瓷器,尽都明码标价,是真是假全凭自己眼力,你这种话,难道是杜老打眼了吗?”
黎殊朝着见瓷轩内所有架子指了一圈,倒也没有他店里全是真货,但后头一句话,无疑是踩到了杜衡的痛脚。
像杜衡这样的人最爱面子,而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如果有人他打了眼买到了假货,那恐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而且刚才那件宋代官窑白瓷,是他用放大镜看了半才确定的,他没有发现半点破绽。
尤其是那个底座上的字样,更是跟他了解到的宋代汝窑官制一模一样,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哪里来的毛头子,竟敢置疑杜老?”
“就是,杜老那是什么身份?人家鉴瓷寻宝的时候,你子都还没生出来呢。”
“真当楚江市古董协会的名誉会长,是谁都能当的吗?”
“我看这子是自知闯了大祸,在这里东拉西扯,真以为这样就不用赔那件元青花了吗?”
“哗众取宠,不知所谓!”
“……”
短暂的安静之后,整个见瓷轩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议论之声。
而这些议论声自然都是一边倒地声讨,至少在他们的心中,对杜老的信心,要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秦阳要高得多。
在楚江这个地界上,杜老在古玩行业的名头无疑是极大,他年轻的时候或许确实打过眼买到过假货。
可是随着杜老年纪越来越大,他的见识眼力也越来越强,几乎已经成为楚江市古玩行业,尤其是瓷器领域的一杆旗帜了。
而那个年轻人是谁?以前谁都没有见过此人出现在古玩市场过。
别的不,就凭这年纪,也没有跟杜老相提并论的资格。
偏偏此子还要大言不惭,杜老刚才买到了假货,这无论听在谁的耳中,都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唉,你们这些人啊,真是满瓶子不响,半瓶子响叮当!”
秦阳环视一圈,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就这么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似乎他们所有人都是半吊子的睁眼瞎,包括那个身份不俗的杜老,也是打眼买假的二愣子一样。
“混账!”
“竖子!”
“狂徒!”
一时之间,无数骂声铺盖地而来,杜衡一张老脸气得通红,身形不住颤抖。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杜衡都恨不得上去狠狠扇那臭子一个大耳括子,让你在这口没遮拦地胡袄。
“怎么?你们不信那个宋代瓷瓶是假的?”
秦阳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冷笑,先是问了一句,然后朗声道:“那敢不敢把那个瓷瓶拿给我看一看,我给你们证明!”
“子,休要胡言乱语,再在这里捣乱,我可要报警了!”
黎殊心头一凛,甚至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下意识便不想让那子的提议成功,因此在这个时候大喝了一声。
而他的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客气了,显然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子胡搅蛮缠,真以为可以逃得过赔偿元青花的结果吗?
“黎老板,你不让我证明,是不是心里头有鬼啊?”
秦阳的口才肯定是相当不错的,这个时候他有的是时间,既然你们要玩,那就跟你们玩到底好了。
秦阳的做人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你真惹到了我的头上,那我也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这些家伙竟敢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还做下这种碰瓷的局来坑自己,那就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只可惜直到现在,黎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出现在古玩市场的年轻人。
如今他们这局做得衣无缝,就算这人有什么背景,该赔的钱也是一样要赔的。
“嗯?”
由于秦阳连续的话语,还有黎殊的反应,终于让是杜衡心中生出了一丝异样,并没有再在这个时候话。
不知为何,看到那年轻人理直气壮,甚至有些胸有成竹的表现,杜衡心头还真有些打鼓。
尤其是黎殊居然主动站出来话,不让那年轻人上手鉴定的时候,杜衡先前那种百分百的信心,终于是打了一些折扣。
就算杜衡对自己依旧有很强的信心,但他还真想要听一听这子能出些什么大道理来,自己也好一一反驳。
等到时候这子所谓的道理被自己全部揭破,看你子还能不能做到如此理直气壮?
“不就是让我看看吗?难道我还能摔了杜老的宋代白瓷不成?”
秦阳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杜衡的脸上,口中出来的话,让得不少人都不得不佩服此饶魄力。
这家伙刚刚才摔碎了一个可能价值上亿的元青花瓷瓶,没想到他不仅没半点紧张,竟然还拿这件事来开了个玩笑。
别的不,单就是这份气魄和风度,就能让不少人刮目相看了。
到了这个时候,不少人都选择性地先放下了元青花的事情。
他们都想要看看杜老刚才买的那个宋代白瓷瓶,到底是不是假的?
他们固然是更加相信杜老,可那年轻人却得如此言之凿凿,现在看来,终究得给出一个答案,才能让众人彻底死心了。
“我黎老板,现在那宋代白瓷瓶应该已经不是你的东西了吧,要不要让我上手看一看,还得看杜老的决定,你了不算!”
秦阳又将目光转回到了黎殊的身上,其口中出来的话,让得后者有些语塞,因为他所的乃是事实。
可以秦阳这连续的几番话,差不多已经得杜衡有些心动了。
黎殊也是蠢高手,他清楚地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自己继续阻拦,不让这年轻人上手的话,势必会引起杜衡更多的怀疑。
因此黎殊只能选择沉默,不过他心中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心想就算这子上手掌眼,也一定不可能看出那件宋代官窑白瓷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