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赴宴1
凤远章会是那个误闯楼兰的人嘛。
“你可知那闯入之人相貌如何。”
朱砂摇头，圣女已经失踪了十六年之久，她当时还并未出世。
“或许徐长老知道。”
“徐长老是圣女的师傅。”
朱砂开口解释。
“那你们寻我是想让我回去担任圣女一职”凤卿月最终问出了重要的问题。
她大仇未报，定是不会回楼兰。
“是”朱砂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依小姐这般性子，定不会轻易与她们回楼兰。
楼兰自古与世无争，这一次也是因为寻找圣女才在外耽搁这么些年。
“我不会回楼兰”凤卿月说得认真。
朱砂亦不敢反驳。
“你去问问徐老，可还记得那男子的相貌，最好能画出来。”
“是”
朱砂点头，知道小姐这是将她留下了。
日落时分，凤远章散职归来回府后便直来了千丝阁。
彼时夕阳西下，凤卿月正素手拨弄着桌上的香熏炉，窗外的夕阳散落斑驳，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姿势闲散却不失优雅。
见凤远章盯着自己久久未语，她才朱唇轻启“不知父亲前来有何贵干。”
凤远章从身后拿了一个锦盒出来“这是圣上赏赐与你的。”
“嗯”凤卿月不解，却也心知一二。
凤远章将盒子打开放在凤卿月跟前。
是一方面纱。
“圣上听闻你今日所唱之曲，颇为欣赏，特赐你这由金蚕丝所制的面纱。”
凤远章说着满脸微笑，与有荣光。
他竟不知她这女儿还有如此远大的眼界。
凤卿月脸色从容，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她不相信圣上是真心赏赐。
她那一番唱曲听起来只觉得她比一般的闺阁女子目光长远，可听在皇帝耳中却是不乐意的。
自古男尊女卑，寻常男子都不愿与女子平起平坐。
又何况是身为九五至尊的圣上。
但真正戳到皇帝的恐怕是那一句“谁说女子不如郎。”
别人不知道，可凤卿月却是知道的很清楚。
先皇遗诏，传位的是长公主，并非当今圣上。
是当时还是皇子的他篡改了圣旨。
这个秘密只有己逝的先皇以及当今圣上知道。
凤卿月亦是其中之一。
圣旨有两份，其中一份在她手上。
前世为了容玉能登上帝位，她将圣旨烧毁。
而今世呢，她又该如何诀择。
凤远章又与凤卿月寒喧了几句，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父亲”凤卿月突然开口唤他，嗓音温凉。
凤远章停下步伐回头看着她。
“父亲可曾去过楼兰”凤卿月轻轻拔动着香灰壮似不经意的开口。
“为父未曾去过”凤远章有些不解的看向凤卿月。
那个地方从来不允许外人涉足。
“是吗”凤卿月的嗓音忽然变得飘然，手中的动作未停，只是若细看，便能发现她拿银勺的手在微微颤抖。
“为父还有公务要处理，便先离开了”他一甩袖袍，大步流兴的离开了。
推门时有凉风灌入，凤卿月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
凤卿月自始至终未曾抬头看他一眼。
她就保持着这一个动作从日落时分坐到了月光倾洒进屋内。
红豆见她心情不佳也识趣的未曾打搅。
明月高悬，朱砂带回了消息。
“徐老说闯入楼兰的人不是凤尚书。”
徐老在京城这么些年，定是见过凤尚书。
这个答案在凤卿月意料之内。
只是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并不是讨厌凤远章。
相反凤远章对她这段时间也还算仁至义尽。
她只是为娘亲抱不平，为自己那个不知所谓的爹丢了性命。
凤卿月花了五天的时间才终于接受了自己不是凤府女儿这件事。
但她现在还不能自曝身份。
她还有大仇未报。
五月十六，沈府派人来取香，并给了一千两的诊金及药费。
凤卿月也不扭捏，大方的收下。
凤千仪的腿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仍需旁人扶着。
凤卿月遇见过她几次，二人难免的发生口角之争，只是凤千仪每次都落了下风，她想扇凤卿月，奈何自己还未完全恢复，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卿月离去。
苏氏的肚子也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老夫人对此是乐不可支，隔三差五就往苏氏的院子送些补品。
五月二十，临安候府送了帖子。
不到半个月便是玉凝郡主生辰了。
六月初五，正是盛夏时节。
申时一刻，阳光正盛，初夏的日光照树梢透过窗杦露出点点斑驳，窗外树梢蝉鸣不止。
“小姐”红豆望着菱花铜镜中睡眼惺松的女子，手中的动作未停“别动，呆会发髻又该乱了。”
“好”凤卿月懒懒的应了一句，声音绵软，全然没有往日行事的凌厉。
她伸手捂嘴，背挺直，慵懒的动了动身子。
她这一动，红豆的手一歪，刚梳好的发髻又乱了几分。
“小姐”红豆无奈的叹气，得，又白忙活一场。
“知道了，我不动了就是。”
凤卿月笔挺的坐直身子，没有在乱动。
看那小丫头的神情，就差快哭出来了。
“小姐快坐好”红豆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一边念叨“现在己经是申时一刻了，再磨蹭下去就来不及了，尚书府地位不及临安候，小姐还是早早出府比较好，否则……”
听着小丫鬟的唠叨，凤卿月全当左耳进右耳出了。
但未免红豆再唠叨下去，她只好回了一向“知道了。”
虽然红豆这丫鬟胆子小，可要是念叨起来简直就是没完没了。
也幸好是在她院子中当值，要是在旁的府中院落还不知道会成何模样。
红豆正准备将一支金步摇插入发间。
凤卿月开口制止然后看向妆奁，随手一指“换这个。”
红豆顺着凤卿月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支碧玉镂空兰花簮。
红豆记得，这是玉凝郡主送给小姐的。
“小姐会不会太素了些”红豆将玉簪斜斜插入发间。
毕竟今日能去临安候府参加玉凝郡主的十四岁芳辰的都是王候将相及各府的主母以及嫡女。
小姐只一支玉簪未免太过寒酸了些。
“无妨”凤卿月伸手抚了抚发簪眉眼含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