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恐丑(油腻)男症
不小心瞅到崔子祺那张翻着白眼的驴脸,更加惨不忍睹。
原谅她有恐丑(油腻)男症,现在想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源于很多年以前某次回老家过年,一到家就逼着她相亲。
那时她刚上大四吧?父母找来的人选都是村里或县城的所谓“大老板”。
有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九的,有三婚带俩娃的,还有家暴离婚的,统一特点是把[我不是好东西]六个大字长在脸上。
这样的男人,她被迫一天见到了七八个,整个麻了。
秦仪君从小就知道跟这对父母讲不清道理,她采取缓兵之计,嘴上说着会考虑,转身拜托室友打个电话来,说实习材料有问题辅导员有急事找。
第二天就拖箱子走人了,后来再没回过老家,直到父母去世。
再加上后来工作中,又遇上了不少性别为男、油腻满满的同事和客户。
日复一日,她患上了恐丑(油腻)男症。
来这边之后,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直到这几个玩意儿出现,以崔子祺为最。
以前还需要有职业道德微笑以对,现在可不用委屈自己了,秦仪君嫌恶地别开视线。
正看见散开的侍从身后,围着一众百姓。
“县主,您无事吧?”围上来的人群中,前头一个魁梧壮硕的大汉开口问道。
这大汉煞气腾腾,身后也皆是怒目横眉之人,吓得一堆弱鸡侍从战战兢兢,缩成一团让出更大一个口子。
跟在秦仪君后面走出包厢的几个公子哥,见此情形也顿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这些刁民,不会冲上来围殴他们吧?!
秦仪君认得那大汉,是这条街当头肉铺的屠夫,而弋江城里肉铺的生猪基本都是从秦家庄子采购而来。
弋江城成为福惠县主的食邑后,秦家那年免费发放的红薯种子帮百姓们度过了旱灾。
秦家又兴建各种工坊,城里城外有活计的百姓越来越多,连带着养活了许多摆小摊做生意为营生的,日子愈发好了起来。
有一些还是从其他州城逃荒来安家的流民,更知道如今吃饱穿暖的日子来之不易,都多亏了秦家和福惠县主。
县主怜惜幼子,为叫他们开蒙明智、有谋生之道,还特意出钱多设了几所学堂延请先生,不仅教习字还教数算之学,凡弋江城民之子,无论男女皆可便宜入学。
每年只需交半两银子束脩,几乎所有人家都拿的出。
对于弋江城的百姓们来说,秦家和福惠县主于他们有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
尽管那些公子哥儿看上去非富即贵,却也没有在这块地盘上让县主受委屈的道理!
秦仪君探头看了眼楼下,大堂里只坐了零星几个人,还时不时抬头往这里看,其余都跑上来堵在这些侍从后面了。那些后知后觉试图上来帮家主和掌柜的跑堂小二,都被夹在了中间。
看着嘴边泛着油光、偶尔还沾着两片辣椒皮的男女客人们关切的眼神,秦仪君好笑之余心里一暖:“无事,各位散了吧,继续吃去,汤都要烧干了!”
见县主的确无事,有事的应该是地上那一坨,大家这才听话转身下楼继续去吃,夹杂在其中的秦家暗卫也跟着退下。
秦仪君自己习了武、又有保命手段之后,暗中保护的人数就减少了些,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有的。
李老二赶紧招呼几个跑堂小二,去给各桌加汤。
目送秦仪君下楼走出店门,那几个公子哥才叫自己的侍从,赶紧帮着去抬起崔子祺,如同抬着一头死猪一般,在百姓们不善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家中,秦仪君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祖父,顺便问了筹粮进度。
“祖父,粮草什么时候备好?我还是快点去北疆吧,这些玩意儿太烦人了。”
“踹得好!”秦峥嵘也很生气。
秦家不好强行将这些人赶出弋江城,否则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世族们,定还会从其他地方打主意,还不如放这些蠢货在眼前看着,总比背地里使阴招好防。
再加上孙女儿马上要去北疆了……
“恰好,向建隆帝告一状,他如今本就极忌惮世族,知道这个消息定会多想。你是被这些登徒子搅扰得烦不胜烦,又只想为皇帝尽忠,这才去了北疆。”
秦家这些年持续不断的金钱物质攻势,就是为了让建隆帝对秦家、对秦仪君保持好感,在未露锋芒之前,皇帝的偏袒还是很有用的。
“好主意。”秦仪君摸了摸下巴,说道:“等出发之时,以我的语气写封信,随上献的东西一起送到京都。等建隆帝收到的时候,我千辛万苦带着大批粮草到北疆的消息也会随军情传过去。”
对比之下,那些尽走歪门邪道的世族子弟就显会得愈发下作可恶。
“粮草已在装车了,后日便能备好。三日之后,就出发吧。”秦峥嵘肃然看向孙女:“仪君,我知道你的本事,但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万事以保全自身为先!”
“祖父会尽快,为你准备好一切。但是人心,需要你自己收服。”
“是,祖父,我明白的。”秦仪君也肃然回应道。
崔子祺被抬去医馆后,大夫说是脑部损伤以致昏厥,还断了一根肋骨,需要卧床静养两月。
其他公子哥儿似是被那一脚飞踹的威力吓住了,陆续离开弋江城回了京都,落荒而逃。
到三日后,秦仪君出发那天,弋江城里只剩下了躺在自己屋子里呻吟的崔子祺和他的两个侍从。
这日,天刚蒙蒙亮,秦宅便打开了大门及侧门。
门里陆续驶出来三辆马车,后边跟着涌出百骑侍卫。
在管家秦恪及几名侍从的指挥下,自城内各处仓库涌出二十余辆已装裹好的粮车,井然有序地排在马车后面,组成一条长长的车队。
住在附近的百姓大清早听见车轮不住的响动,纷纷出来张望。
一个侍从引着粮车排好位置,正巧离一户人家不远。
那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小哥,这位小哥,县主是要出远门么?”
福惠县主的马车弋江城里百姓都认得,停在最前面的那辆就是。如此大的阵仗,莫非也同之前那位秦家少主、县主已故的父亲一般,外出走商?
可千万不要啊!那位少主就是走商途中出的意外,以县主的身份何必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