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唯一的亲人
黄云贵走后,项心若拉着我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她一脸难受的表情。叹着气说:“哎,我们有快十年没见面了吧?”
我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说:“嗯。”
她问起我母亲,“素心姐还好吗?”
我说:“她得了抑郁症,我没看好她,两年前去世了。”
虽然我不想表现出来,但说到这件事,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沉。
十年前,我父亲因为还不上贷款,被人逼自杀,母亲因此患上抑郁症,可母亲却从来没告诉过我,直到她去世,我看到她服用的舍曲林、氯氮平才知道。
项心若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劈,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恨意。
沉默了很久,她跟我说:“放心吧,你父母都是好人,他们不会白死的。”
我不知道项心若说这些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些人看上去像是好人,其实心里最卑鄙无耻。
然后项心若又聊起我,问我现在在干嘛。
我就如实说了。
项心若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拍我的手说:“真是委屈你了。”
我没有问她的情况。
她现在混得很好,这背后的原因我不敢去追究,我挺怕她也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之一。
她说:“我有个会议,先上去了,等会儿我再找你哈。”
我说:“好。”
她一个人上楼去了。
我继续玩游戏。
到凌晨1点多的时候,她才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会开完了,让我上楼去她房间。
我说:“你一个人在房间吗?”
她说:“对啊。”
我说:“那我不上去了,我们就微信聊会儿吧。”
她说:“哟,现在是大人了是吧[偷笑]。”
我说:“你在和黄云贵开会吗?”
她说:“对,在谈一个游戏项目。”
我就不由得琢磨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黄云贵和唐柔谈崩了,所以又重新拉新的投资吗?
单纯说游戏项目的话,项心若明显更靠谱,因为她一直就在游戏行业。
唐柔看上去就是个刚毕业,啥也不懂的大小姐。
我怕问到商业机密,就没多问。
接下来就都是项心若问我近况。
现在住哪儿啊?谈恋爱没有啊,平常喜欢玩啥之类的。
我都老老实实回答。
正聊得开心,唐柔喊我上线打日常本了。
我就没跟项心若聊了,上线找唐柔玩去了。
第二天,当我再来到酒店的时候,又碰到了黄云贵。
他笑容满面,点头哈腰地站在门口等我。
“秦博老哥,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过来,主要是给你道歉的。”
我心里大吃一惊,这家伙也太大丈夫能屈能伸了?
我就一个打杂的,至于这么低声下气?
难道说项心若给他施加了什么压力?
我没搭理他,径直去我的老地方,蜷在沙发上玩游戏。
他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到我旁边。
“秦博哥,我诚心道歉,还给你带了一件小礼物,不成敬意。”
他拿出一台新款苹果手机。
我说:“这太破费了吧?”
“不破费,不破费,我还有事,想请老哥帮忙呢。”
原来是有事相求啊。
我说:“我能帮啥忙?”
“项总那边,得请博哥,去帮我说说。”
我说:“说啥?”
“你就说,我们之前是误会,现在是哥们了,就行了。”
“谁和你是哥们?拿着你手机滚蛋。”
我要笑了,打发叫花子呢。
“秦博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吧。”
他苦苦哀求。
我不由得心想,我在项心若心里有那么高的地位吗?
当然我完全瞧不上黄云贵这个人,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和他称兄道弟。
“走开点,别打扰我工作。”
他死皮赖脸,双手合十,拜佛一样,“秦博哥,给个机会,给个机会。”
我说:“你不走我走了。”
他没办法,才先退下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他带着个穿着短裙黑丝的风尘女子,又过来了。
一脸笑容冲我道:“博哥,我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
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你看这妞怎么样?我特意找来伺候你的,房间我都给你开好了,你直接带她去楼上,我跟你经理也说好了。”
美人计都用上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风尘女子,风尘女子直接朝我身边坐了过来。“老板,我们去楼上聊吧。”
这女子容貌身材能有八分,估计黄云贵花了不少钱。
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场面。
但我不是那种人。“饶了我吧。”
我跳起来,坐到对面去了。
女子看向黄云贵。
黄云贵坐到我身边:“哥,别不好意思啊,我跟你说,这是个主播,干净着呢。咱这是榜一大哥才有的待遇。”
我态度有所松动,抬手不打笑脸人。
但要我当嫖客,是不可能的,我还是个纯爱战士,等着我的意中人呢。
我说:“谢了谢了,这个我真不行,你带她走吧。”
黄云贵和女子面面相觑。
女子一副觉得我不行的表情。
黄云贵则说:“那项总那边……”
我说:“你别来烦我,我就不说你坏话。”
刚好项心若打电话给我,又让我上楼去她房间。
她说,她房间电视机坏了,让我上去看看。
我这下是不得不上去。
“我去见心若姐了,你要不和我一起?”
黄云贵立刻摆手说:“不了不了,你快去吧,别说我坏话哈,求求了,求求了……”
这人虽然讨厌,倒是识时务。
我没多理他,快步进了电梯。
项心若就住在唐柔旁边。
我进了房门后,她随后将房门一关。
我检查了下电视,发现没问题啊。
回头问她啥问题?
她坐在椅子上,一脸妩媚地看着我,“你怕啥啊,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
我说:“我是怕别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对我有啥不好的?我一个老女人,没结婚也没男朋友,有个男人进我房间咋啦?”
我无言以对。
她冲我努努嘴说,“你也坐。”
随后便是诉苦的语气,“我来金阳十五年了,对我来说,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就是师父。”
我沉默了,我父亲的葬礼她没有来,之后她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她对我父亲真有那么深的感情?
她这样说,我简直都容易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