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犀珠 篇 底下祭坛和它的神秘过往
依水村头,一道包裹着村子四周的水渠筑成,前些时日埋下的七寸寒香莲,争相怒放。这引得群里的男女老少,纷纷赞赏。
“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莲花。通体莹黄泛红,却冒蓝光。”薛东鹂瞪着眼睛来回瞧。
“这是我九莲教圣花,清心圣洁。传闻祖师初遇寒香莲,有九寸之大,映照着一片无穷热海。时至今日,这莲无论如何种裁,只得如今这般大小。”
“这已经让人惊叹了。有机会,我定要去你们九莲教看看。”
欢声笑语,成群一片。
“什么事情啊!这么热闹!”秦天远他们一行人,大老远就听见村门口的叫唤。
顾炎一听他们回来了,兴冲冲地想从他们脸上知道些什么,“怎么样!怎么样!有发现什么秘洞吗?”
欧阳烁微微叹一口气,“天气渐暗,先吃饭吧。”
说完,这三人错过顾炎,自顾自地准备晚饭,留顾炎一人,无头无脑。
天边泛着橙红一片,依水村内已燃起烛光几盏。几人在村头的石子路上,堆砌了一个小篝火。
像是商讨了许久,欧阳烁打破沉寂,“明日,我们三人再探查一日。若无结果,便只能真刀真枪和那祭坛之物对上了。”
“好!我早就想这样干了!也不必费那个心思,寻其他破解之法。”顾炎端着碗,差点把碗砸了。
“可是我们,一接触那祭坛,便晕厥虚脱,那厮绝非善类。若真硬上,必定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若成功,自然好。若失败,也不能连累到这里的无辜村民。”秦天远一脸认真。
蓝翩若望着眼前的小篝火,似在出神。良久,“今日早点歇下,明天就按阿烁说的,再探一日吧。”
薛东鹂不曾到过后山,也好奇,想跟着一道去,正想说着。。。
“嘶~”篝火里的一个小树枝,被烧得炸了出来,小火星蹦到了陌流萤手上。
“哎呀!你没事吧。离这火远些,最近怎么老这么不小心。”薛东鹂心疼地嘟囔了句。不知道是不是这接连几日的救治协助,让陌流萤过分劳累。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了。”陌流萤抱着歉意。
众人协商一致后,便回各处休息了。
小破屋里,泛着微微烛光。秦天远双手当枕,躺在草堆上。侧过脸,看了看陌流萤。
她像是被梦魇住了,眉头紧锁。
秦天远起身,伸手抚了抚她的眉间,“我在。流萤。”
他凝望着她的脸,轻抚了几下头发,他知道,她总在为他担心。
无意睡眠,似听到挥剑声,声音循循有力,有人在练剑?他悄悄地走出了破屋。
村外空地处,果然有一道黑影。
“翩若兄。夜都深了,还不忘修炼啊~”秦天远问。
蓝翩若没有回答,仍执剑舞练,习完一整招,这才放下了剑,“习惯如此。若闲了一日,便睡不着了。”
“那也不能一直如此吧。不会觉得无聊吗?”
蓝翩若想了想,冷冷回道,“无聊,在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我的天,我服了,我服了,蓝老大。之前还有点向往修仙生活,如今是被你活活给磨没了,看来还是当个潇洒剑客好啊。”
蓝翩若不想辩驳,每个人都应当有不同的追求。
“如今,你已然是个潇洒剑客。可我见你,并不开心。”
“谁说的!你哪只眼看到我不高兴了!本大爷高兴地很!”似有一丝气急败坏。
蓝翩若不回答,凝视着他。
“哎呀~你老是一副要把我看穿的样子,还偏偏看得这么准!唉~翩若兄,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个剑士侠客,没有这些个江湖纷争,而是个舞文弄墨的书生,江湖于纸上,会不会过得更怡然自得些。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的言不由衷、情非得已。”秦天远望着明月,靠在木桥桩上。
“或许是吧。又或许会更糟。”蓝翩若回。
“诶!兄弟,你还真不会安慰人。我刚刚还在美美的幻想,你又打破我的梦。”
“人不能总活在幻想之中,而不去做。此事了结,你可以选择走一条你自己喜欢的路。凡尘琐事,你若不想管,自然与你无关。”
“真的可以吗?可以这样洒脱,不顾及后果。”秦天远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念头。
“随心罢了。”
“呵~多谢。”秦天远抱拳敷衍地道了声谢,“明日查探过后,若无什么发现。我想带着师妹先行回教了。她身子愈发不好,一直在强撑着。”
“如此,明日一早,不必随我们查探。可以直接。。”
“诶诶诶诶!翩若兄弟!无论怎么,总得尽我的一份力吧。你们若真是与那妖物对上,我等凡人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明天,还是陪陪你们吧。此一散,恐再难遇意气相投之人了。”
“多谢。他日若有机会,定到万剑宗拜访。”
“别别别!我早已放荡惯了,不爱在宗里待着。有缘自会相逢。”
秦天远是真的很高兴,人生里能遇到这几个人。虽是一瞬,此生足矣。
翌日,天蒙蒙亮。
蓝翩若、欧阳烁和秦天远三人,早早便离了村查探。
只有陌流萤,在村尾与之送别。她似有些许不安,但也没说什么,望着他们一路远去。
因昨一晚,与蓝翩若的促膝长谈,秦天远知道这是与他们相处的最后一天,心中难免有一丝怅然。“咱们今天,往谷中深处再探一点吧。”
蓝翩若等二人点头回应。
近一个时辰的查探,半分头绪线索都没有,难免让秦天远等人,心灰意冷,且不得不准备最坏的打算。
秦天远一屁股坐在了石壁旁边的小石块上,想休息会。
“你们,十有八九,是要跟那地底下的东西打一架。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头,直接开打吧!”他捶着腿,喊道。
“方才,我发现谷内另有一条小径,我们没走过。反正都来了,探一探也无妨。”欧阳烁回道。
蓝翩若四处寻望,回过身来,看了看秦天远。他是有意想留下,尽最后一份力。
正想着秦天远马上要离开了,多看了他几眼。
“诶诶诶!我说蓝公子,你盯着人家,看了好久了。干嘛呢!都是男人的!”秦天远偏过脸,装作一脸娇羞。
蓝翩若凝视,突然发现了秦天远的脚边,似有一丝异样。他朝着秦天远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天远见一个大男人朝他走过去,而且蓝翩若平时还从不与人亲近的,吓得他赶紧站起身来,往欧阳烁旁边躲。
只见蓝翩若错开秦天远,俯身蹲下,手轻轻地抚上石块旁边的小杂草。
“有风?”
欧阳烁往周遭环境感知了下,回道,“今日无风。”
秦天远朝着方才休息的地方看了看,那石块的几丛小杂草确实是在摇动,似有风在吹拂。
“诶!你们看!周围没风,但这几株草在动。”秦天远说着,用手探了探脚下,“确是有一股子小风,从脚底下钻出,十分轻微。”
蓝翩若起身,仔细地开始端详面前的石壁,感知着方才的轻微风向,“应该是从这山底下吹出。”
三人便开始在这块石壁上来回摸索,似要找山门入口之类。
欧阳烁突然发现这石壁上一处细缝中,似有一道暗扣。他用手来回摸索,竟摸到一小块特别的石板,镶嵌于两处石壁内侧。略微一用力,小石块按了进去,似卡在一道石槽内。
地面颤抖,石壁猛然晃动,触发石壁机关,地面上出现了一小道洞口,缓缓地延伸出朝地底的石阶。
“这里!”欧阳烁惊喜喊道。
“我去!!!这地洞入口,来得真是及时!”秦天远拍着欧阳烁的肩膀说着。
蓝翩若拿出火折子,三人缓缓走入地洞。
那地洞入口,并非蜿蜒复杂,而是一道笔直的石阶,但这石阶足够长,似通往一个很深的地方。
“怎么还没走完啊?总觉得离地面已经够深了。”秦天远走在最后。
“似有两炷香的时间。”最前头的蓝翩若,持着火折子,看着路。
“老大!前方感觉到有风!应该近了,大家小心!”欧阳烁提醒道。
蓝翩若脚一踏地,略微挪了几小步,终于到了一处平地上。“到了。”
秦天远摸索到石壁上有放火把的地方,便用火折子燃了几个。这一回头,豁然开朗。三人慎重之余,还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这地底下,竟是分外的空阔。风声传荡,呼呼作响。
三人缓缓而行,四处查探着动静。
蓝翩若在一处石壁前,停下了。他凝起了眉,似在思索。
“这石壁上竟刻着画!”一旁的欧阳烁不由地感叹着,用火折子照着石壁想看得更清楚些。
“这也有!等等,这一处的石室内,两侧都刻着画!”秦天远跑过两道,回应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留在石壁上左手起的第一幅石壁画。
几个长着翅膀的人似在空中施雷刑,面容呈怒,将地面上的人赶尽杀绝。地上百姓,四处逃窜,惶恐悲痛。
“这讲的是什么人?”秦天远问到。
“修仙至今,从未见过身负羽翼之人。不过,地上的这群人,应该是巫族百姓。你看,头戴云瑞银饰,穿凤羽流苏服,皆戴狼牙挂饰,这些都是书中对巫族人形貌的描述。”欧阳烁道。
“是神族。”蓝翩若猜测道。
欧阳烁疑问“什么?”
“巫族,遭受了神族的覆灭绞杀。”蓝翩若语气略微深沉。
“神族?这世上还有神族?那我们灵界山修仙之人算什么?”欧阳烁略感好奇。
“石壁上所刻,皆是隐喻。他所指,当是尊灵界-重生殿内的十二尊上神。只有他们,才配称为神族。”
“这是什么意思?这巫族分崩离析,是灵界山所为?”秦天远更为好奇道。
欧阳烁一时也摸不着线索,“老大,我想起日纳塔奇异录中有记载,因巫术阴邪诡异,时有族人献祭,导致内战不断。书中说这世间已无巫族人,只有一队巫族分支永世囚禁于了日纳塔内。”
“那这里的这群巫术士,莫非是当年侥幸逃脱的一支?”秦天远猜测。
蓝翩若不予置否,三人朝着第二幅石壁画走去。
巫族百姓呈奴役状,跪拜成圈,似有云烟缭绕,引向祭坛上架着的那个人,众神似在等待最后的祭品。
“这像是在献祭。”欧阳烁说道。
第三幅石壁画中,刻画的却是一个女子半身图。一个年轻女子执其杖,发丝飞舞,落下一滴泪。这底下,是各分支巫族子民向四面八方散去。
“为避难,巫族子民散落各处。”蓝翩若淡淡地说着。
这一侧的石壁便是这三幅刻画。
“那边还有,走,看看去!”秦天远带头,引着二人。
右侧的石壁上,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描述情景的刻画,而是一个巨型的法阵刻图。稀奇古怪的符文,绘制成一个圆形。石像震四方,巫蛊聚于坛,献祭噬心血,重生临众人。
“这该是噬血阵的讲解图。可惜这符文看不懂,着实不知如何解。”欧阳烁略感苦恼,他算灵界山看书较多,见识较深的人了。
秦天远向一旁扫了扫眼,“这后面是没什么画了。怎么说,这前面似乎有路,走吗?”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巨响,从前方深处传来,回荡在整个地底。
“什么声音?!”欧阳烁惊呼!
莫非前面密室里有人?!
蓝翩若起手,示意二人静声,眼神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四周恢复一片寂静,再无动静。
秦天远十分谨慎地朝着蓝翩若挪了挪步,轻声说,“咱们,往里头探探吗?”
蓝翩若执剑于前,“小心点。”
两人注视着两侧,紧紧跟在蓝翩若的身后。
走过一条长长的过道,中间曲折,过道上的石壁上坑坑洼洼,似有许多特殊晶石参杂其中。
“你们看,这石壁上的晶石这么多,看来这地底下,矿石量很丰足啊~”秦天远道。
“是乌晶石。与那祭坛棺椁材质一致。此石,硬度极高,有阻绝气息之用。”欧阳烁提醒道。
“难道是因为此地有他们需要的乌晶石,才会选择来这里研究禁术?”秦天远猜测说,但也不能肯定。
蓝翩若时不时地注视着前方,似有光亮,“前面有出口,小心点。”
三人顺着光亮,走入洞口,一入眼便被这满地零碎错杂的荧光石吸引,石块一簇一簇地闪着荧光,它们吸摄火光,手中的火种跟着时不时地闪烁着绿光,似有一丝阴森之感。
“无事,这些荧光石吸光,才会如此。”蓝翩若冷静说道。
秦天远小心翼翼地举着火把,由下而上,想察看自己身旁一侧是什么情况。
“呜~!!”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身体猛地向后倾。
蓝翩若感知身旁有动静,及时扶住了秦天远,偏过头来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所幸长年良好的心理素质,并没有把火把吓掉,秦天远缓过劲来,“这。。这上面是囚笼,笼子里有尸骨。你看,旁边的都是,方才突然看清,吓了我一跳。”
此密室的两侧,挂着森森白骨,姿势怪异,困于囚笼内,泛着荧光,摇摇欲坠。
欧阳烁满脸震惊,不敢松懈,举着火把也往自己身侧探去,“你们看,方才应该是其中一个石笼砸落发出的巨响,是上面的麻绳损坏脱落吗?”
“啊!!啊啊啊!!”秦天远也不管什么危险了,突然跳着脚,来回蹦跶!!
两人慌忙地盯着秦天远。
蓝翩若将火把朝地上,来回扫看,只见一只耗子在秦天远周遭蹦蹿,吱吱作响。
秦天远一看是耗子,霎时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抓我,我还以为是什么鬼怪呢!!”一脸难为情的表情着实让蓝翩若等二人,苦笑不得。
“吴茂曾说,十年前的异动,引发村里不少夜磨子躁动。我看这地底气息流畅,呼吸并不困难,有几只耗子,也不奇怪。”欧阳烁稍微冷静了一下。
“前方何人!?”蓝翩若察觉密室的正前方石阶上,隐约端坐个人,似一直注视着他们。
秦天远、欧阳烁一听,缓缓地回过头,望向不远处石阶,不敢喘气。
三人习惯了这密室的微光环境,越发地能看清前方有一个人的形状,一动不动。
欧阳烁执单手,施术,“润物无声。”
四处的缕缕微风,向其手中聚来,慢慢形成了风痕,呈青绿色。转而化为春雨般似水之物,形成一丝丝风轨,涌向前方,缓缓地染出了事物的轮廓。
一个人,捧着盒子,端坐在石阶上,并无生息。
三人互相点头示意,谨慎地走上前去。
欧阳烁仔细地端详面前的这位“黑袍人”,袍子里也是裹着一副白骨。来回查探后,便站起身来,回头朝着两侧的石笼里又看了看,一番思虑,“这些人,便是吴茂所说的巫术士。他们真的在此研究禁术?!为何又都被困于石笼里,那坐着的这位,又是什么情况?”
“想来,真相都藏在那个石盒里。”蓝翩若示意道。
秦天远心里略生怯意,毕竟他肉骨凡胎的,方才还惊魂失措的,勉强说道,“那。。那那那开开那个盒子吧。”
蓝翩若单膝下跪,作揖行礼,“前辈,打扰了。”说罢,便轻轻地挪开了覆在石盒上的白骨,取出了石盒。
一揭开,叠满了厚厚的一打符文纸,似用鲜血编撰符印。
符文纸的最下面,竟有一封信!这让三人略感惊喜,总算找到点能理解的东西。
天亡我巫族,何其悲乎!
吾乃巫族忘川氏一脉长者,惜巫族遭邪神覆灭,分崩离析,漂泊于世。吾携弟子十八人,寻此地灵脉,意为完善族内遗留禁术—献祭咒,以反神族。历时数载,十七人失神智,卒。余一人,疯魔至极。吾散尽修为,以灵脉奇石为阵,法阵压制,将其封于棺内,无解。
穷其一生,失败而终。万般无奈,皆不可挽回。吾在此山,散下紫珠草种为记,有朝一日,若有吾族旁系来此,望君完成咒术,了却吾愿。
忘川白 敬上
蓝翩若缓缓放下信封,将其归于石盒内。
一旁的欧阳烁愁眉道,“可惜信上,并无任何咒术的解法。祭坛之物便无从下手了啊。”
“若信中记载巫术的要义秘诀,恐流入外人之手。这位前辈,也是担忧外人擅自使用巫术,会带来不测吧。若巫族同门,必然能知晓其中微妙。”蓝翩若解释道。
“那,这位前辈的身后,便是村尾底下的那座祭坛了吧,又要找机关?!”秦天远琢磨着这偌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乱七八糟的符文印记。
“还有这些符篆,先带着吧,或许能帮到我们。眼下,就是开启这道石门了。”欧阳烁跟着附和。
依水村外,陌流萤,独自一人,坐靠在木桥上神游。
“流萤,怎么最近总是出神,怪让人担心的。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沾染了邪气。”薛东鹂见其一人,忍不住上前问道。
陌流萤木楞地摇了摇头,“我,很担心师兄。从前,就算他不在我身边,我也能知道他是否安好。近几日,我竟然感知不到他的安危了。”
薛东鹂略感诧异,“这不会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有灵犀吧。好妹妹,你就放心吧。你师兄身旁有我们家蓝老大和阿烁跟着呢。他们两个人是我们灵界山可厉害的人物了。你可别。。。”
陌流萤猛地站起,不好的念头极为强烈地闪过,拉着东鹂的手,“姐姐!我要找他!我要找他!姐姐,帮帮我!”
陌流萤的异常,引来了顾炎,“怎么了这是!东鹂,她这是怎么了!”
看着流萤握着的手被紧紧捏着,莫名地理解了她内心的急切,不容犹豫,转头就对顾炎说,“他们去查探的山谷,你知道吗?快带流萤去!他们有危险!”
顾炎向来对东鹂的话深信不疑,从来都是先做再问为什么。看了看流萤姑娘,当机立断,拔剑出鞘,化剑为器,剑身缠赤焰熔岩纹,瞬间放大,凝滞于空。
“来!你跟着阿炎走。”薛东鹂急着将陌流萤扶上去,让其搭在顾炎身后,自己御剑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