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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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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车上突然安静下来,刚刚的话题不知怎么就没有继续,白附子觉得两个人现在至少要比陌生人的关系近一些,心里也是蛮开心的,不自觉地嘴角就扬了起来。但是自己也不太敢光明正大地看他,只能自己偷偷在心里乐,像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白附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太对劲:“张先生,我们走的这条路好像不太对?”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白附子疑惑地回头看了张聘望一眼,发现他仍是不紧不慢地开着车,连眼神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好像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样。白附子觉得事情可能哪里出现问题,偷偷用手去开车门,尽管行车途中开车门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自己只想确定一下。

    咔,果然上锁了。

    “小白先生,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那么晚了,把你送回去我再回家的话,时间太晚了,不如去我家将就一晚上。我想小白先生应该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我就自作主张替你决定了。”说话的同时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方向盘,好像做出这个决定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然后从车内后视镜扫了白附子一眼。

    “我可以打车回去,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白附子不知道张聘望想干什么,但是想着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反而坦荡起来。

    “怎么能让你打车呢,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如果让我姐知道了,非教训我不可。”张聘望的话好像在说,你怎么能让我做忘恩负义之人。一番话说的很委屈,你竟然想让我做坏人。

    “打车也很快,方便一会找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吧。”白附子的语气渐渐的紧张起来。

    “这怎么能成。”张聘望说,“我说要好好谢谢你的,怎么能让你流落街头呢,更何况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家了。再说我这车应该不会让你晕车吧。”

    白附子知道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去了,便大着胆子看向张聘望。从自己的角度看,棱角分明,皮肤略微粗糙一些,甚至在眉尾处有一条一公分左右的疤痕,并不会很难看,显着整个人很成熟有魅力。白附子记得今天陶怡乐说,张聘望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一岁,但是整体给自己的感觉却很成熟。

    “怎么?”张聘望回头看了一眼,“小白先生这样看着我,可是会让我胡思乱想的。”

    “一个大男人还不能看了。”对方突然的回头,让他整个人心里一慌,脱口而出。

    因为紧张而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但是说出口就后悔了,想解释下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难道要说我很好奇你的一切,喜欢看你的样子,这样也太露骨了。虽说国外民风开放,但具体是怎么个开放法,真实的自己也没有去过,万一到时候把场面弄得比现在还难以收场,要死的心都有。

    不知道张聘望在想什么,好像并没有在意这句话,依然安静地开着车,白附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整个车里充满了尴尬,至少对于白附子来说是很尴尬。

    很快,车子驶向一座别墅区。

    白附子对这里有点印象,毕竟自己来过一次,不过这次保安是直接放行的,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记住每一位业主的,老远就看见保安升起栅栏杆。

    张聘望这次直接把车子停放在小别墅门口,熄火下车,“下来吧,白先生,今天要委屈你和我住一起了。”

    张聘望用不可拒绝的命令语气说着话,虽然表情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莫名让人感觉到可怕,白附子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就莫名其妙跟着他来到他家,好像自己做什么都反抗不了,包括自己对于回去这件事,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白附子深吸了一口气:“好。”白附子想,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很美好,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放纵自己。

    张聘望输入密码打开了门,回头望了白附子一眼,白附子走近两步,发现张聘望没有开灯,有点奇怪,进门第一件事不都是先打开灯吗?

    “嘭”的一声,张聘望用力一拉,把白附子拽进房间,一手使劲掐住白附子的脖子,使他狠狠地撞在门上。

    白附子瞬间不能呼吸,大脑因为头部撞击的原因又痛又晕,像是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被朋友打了拳,不能理解但是又很好奇。

    “你。”白附子两手用力掰开卡在脖子上的手,但是用了很大力气也不能掰开,加上不能平畅的呼吸,面目通红,说话都很困难。

    张聘望也不知道到底怎么锻炼的,力气巨大无比,一只手轻轻松松就牵制住了自己,白附子想,可能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眼看白附子就要因为呼吸不畅而晕过去,张聘望松开了手。

    因为呼吸到新鲜空气而剧烈运动的嗓子狂咳不止,就像快要渴死的鱼得到水,但是因为咳嗽的太过剧烈,导致身体突然很虚弱;白附子的身体在张聘望松手的那一刻便慢慢的靠着门滑落下来。

    刚缓过一点劲过来,白附子用手摸了下右耳里面的助听器,便看到面前的阴影慢慢的蹲了下来,贴近自己的耳朵说:“怎么样,死亡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如果我刚刚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手,现在的你可能就是一具慢慢冷掉的尸体。”

    这一刻,白附子觉得这个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是来索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一刀刀插在自己的心脏,但是又不会立刻死亡,让你带着恐惧慢慢的崩溃。白附子承认,现在的自己很害怕,非常后悔当时自己没有坚定一些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你。”白附子红着眼,粗喘着大气问。声音嘶哑而低沉,可能是因为脖子刚刚被禁锢的太厉害,导致说出的话没有一点底气。

    “怎么,你的雇主没有告诉过你,我可是很能打的,就你这小身板”张聘望说着还摇了摇头,“啧啧,真不知道他们看中你哪一点,不是特意来送死的吧。”

    说完张聘望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没啥特别的,不过这皮肤倒是挺滑的,和自己一比,就妥妥的一个小白脸。白附子被突然的碰触轻颤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雇主?我只是一个学生。”

    白附子发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明明是帮他照顾了一下他的外甥,不说感谢就算了,反而威胁自己。还有他口中说的雇主又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白附子偷偷把手伸进口袋,想要拨打求救电话,因为没有开灯,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放大了,张聘望说话的时候,白附子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拍打到自己的脸颊,温热,但是很惊悚。

    “起来。”

    白附子刚碰到手机,还没来得及按键,就听到张聘望霸道的声音,同时客厅的灯也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让他的眼前一晃,过了几秒钟才慢慢适应眼前的一切,包括站在自己面前,带着邪笑的人。

    白附子慢慢站起来,眼睛直视着张聘望:“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只不过,巧合地遇见过几次,你就认为我是有预谋地接近你,这未免太可笑了。”

    张聘望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预谋?上次在帝业会所也是你们设计好的吧。不过,还别说,你当时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怎么,发现我没有主动找你,便想了今天这一出。胆子挺大呀!”

    “什么?”白附子皱起了眉,“你觉得今天孩子的失踪是我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

    白附子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第一:孩子是我在小吃街路口捡到的,我不认为遇到一个走失的孩子伸出援手是你所说的设计,你可以去问便利店老板,孩子就是在他门口遇见的,在确定找不到孩子的家人之后我又去派出所报了案,这些记录都是可以查到的。

    第二:帝业会所是我弟弟过生日邀请我过去的,因为某些原因我提前离场,然后在门口遇见你,或者说你们。这些你都可以去调查,我想以你家里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要先回去了。”白附子说完这句话,转身去开门,结果发现门被锁住了,怎么都打不开。难道出去也要密码?

    “不要白费力气了,没有密码你是出不去的。”张聘望就像一个好心人一样提醒他,坐在沙发上像看小丑一样打量着他。

    看着他狼狈地去拽着门,然后狠狠打碎他的希望。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现在放我走,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白附子气急败坏,觉得这人就是一个疯子,自己偏偏逃不开,打也打不过,结果连他的一只手都掰不开,开门密码也不知道,突然好沮丧,像一个泄了的气球,整个人没有了生机,连肩膀都塌了下来。

    这时,白附子看到张聘望接了一个电话,不确定说了什么,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很严肃,眉头紧锁。过了很久,说了两句“确定”“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张聘望挂断手中的电话,面无表情地走到白附子的面前;白附子紧张的要死,呼吸声都被压得极轻,生怕一个大声惹得对方不快。

    嗡嗡嗡。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

    “怎么不接,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张聘望说,“既然小白先生没有心思接电话不如我帮你。”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现在听来确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白附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被张聘望抢了去,说是抢也不准确,因为他的动作并不粗鲁,也不急切,反而是因为自己的迟钝而导致手机易主。

    张聘望看到手机上的备注:陶怡乐。这不是他们公司的实习生吗?也对,上次面试就是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白附子只是陪同,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没断奶的小孩一样,走哪粘哪,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张聘望严肃道:“想离开这里吗?”

    白附子并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在思考对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想放自己走,直接打开门就行,为什么还要问自己这么多余的话,难不成自己说想走就能立马离开吗。

    张聘望看到白附子一脸的仇视,眼神像是刀子一样能杀死自己,咳嗽了两声,说到:“只要你接下来乖乖听话,我保证尽快放你走,放心,我不做犯法的事情,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电话因为长时间没有接听而自动挂断了,但是没有停几秒又震动了起来,像是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而担心,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附子,你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几点了,孩子给人送回去了吗?”上来都没有给张聘望说话的机会,便是一顿急问。发现对方没有回话,继续问道:“附子,你能听到吗?”带着疑惑的语气。

    “我是张聘望,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会送白附子回去,你不用担心了。”说话不等陶怡乐反应立马挂断了电话。

    “你”白附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摁断通话,张聘望在白附子说话前就已经切断电话,因此电话那端的人并没有听到白附子的大喊声。

    陶怡乐看着黑屏的手机,脑子里则在想,附子怎么会和张聘望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面试的时候没听说附子认识他呀,难道是面试之后结识的朋友,这也太出乎意料了。但是想着既然附子和张聘望在一起,自己就放心了,便上|床睡觉了。

    “你刚刚明明说让我离开的。”白附子一脸气愤地说,拳头都握了起来,好像随时上前揍这个人一顿。

    “我没有骗你呀,”张聘望一脸无辜地说,“只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定把你一根毛都不少地送回去,没毛病呀。”

    “我要现在,马上就离开。”仔细听,都可以听到白附子牙齿碰撞的响声。

    但是对方好像根本不在意,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哦对了,手机我就没收了,明天还你。你今晚就睡在客房,房间应该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放心,客房还是第一次招待人,就放心睡下吧。”然后手指了一个方向。

    自己则走向另外一个房间,距离并不远,进门之前:“不要想着离开,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出口都需要密码。”

    说完还回头对白附子献上了甜甜的微笑,像是酒店服务生贴心的提示,只不过没有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白附子在客厅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进了刚刚张聘望指的房间,进门之后发现还是好气,但是自己又做不了什么。

    “嘭”地一声,客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张聘望回到房间之后,笑容便没了。自己也不确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明明刚刚阿尚在电话里面说得很清楚。

    “从目前查到的信息来看,白附子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大学生,从小被亲生父母遗弃,是现在的养父母收养长大,他养父母还有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儿子,以及一位已经去世的姐姐;对了,他有一只耳朵听不到,听说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父母遗弃的。他偶尔会做一些家教工作,从这些过往的经历来看,没有看到和张家几位少爷任何相关的信息。”

    “确定吗?”

    “目前可以查到的信息只有这些,他的关系网并不复杂,不过他的弟弟是一个小明星,接触的人可能会多一些,其他的便没有了。”

    “知道了。”

    如果真是自己想多了,那自己不仅没有好好感谢他帮忙送回乐乐,还平白无故的警告了他一次,想着他愤怒的眼神;算了,下次找机会好好补偿一下吧。

    听到外面关门的声响,即使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怒意,想着这一幕就又笑了起来,看来他今天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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