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推开门,只见罗子佑身边站着一位男生,刚刚他们都以为罗子佑出去是接女伴,还想着这女的挺有本事,能让罗子佑亲自去接,肯定不一般。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位帅气的男生,身高比罗子佑略高,而且气质明显高出一截,虽然长得很好看,可能是因为面无表情的原因,并不会让人觉得女气。
刚刚还热闹的包间,因为来了一个陌生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因为张聘望刚回国不久,张家对外保密工作做得也很好,导致大家都不认识他。
“佑哥,这位兄弟给大家介绍下!”吴也一看冷场了可不行,好不容易组局请来了罗子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想着能和罗子佑在一起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不认识的大人物,自己给个好印象,还能混个脸熟。
吴也今年刚毕业,家里虽然也不差钱,妥妥的富二代一枚,每天过的也是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是对圈子里的事情也是了解的,知道自己顶多算了小富二代,要是真想往上爬,还是得和上面的人能说上话才行。自己这个圈子混到老死也就不愁吃穿,但是真到家里遇到事什么也帮不上,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托人约到罗氏地产的公子哥罗子佑,拉拉关系,给公司创造些价值,不然家里老说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其他人一看这场景,也稍微放松了下,包厢的气氛也慢慢再次热起来。
“吴也,是吧?”张聘望进来做到一张空沙发上,把两只脚张狂地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怎么,这才几年不见,不认识我了。”罗子佑默默地坐在张聘望旁边,也没有要帮腔的意思,反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接近十年不见,人的长相也变化很大,即使这样说,吴也还是没有认出来,一脸懵地看着他,“你是?”回头看了下旁边的人,大家都是一副表情:我们也不认识。
“怎么,上次被打听说你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呀,”张聘望看着在灯光下表情一脸疑惑的人,继续道:“我记得当时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呀,你说,要是现在再打你一顿一个月还能好起来吗?”张聘望看向吴也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渐渐变得狠戾,好像真的下一秒就上去打他一顿。
吴也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甚至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你是张聘望!”
“好久不见呀,总算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真要我再重现一遍当年的场景呢,”说着让服务员上了一瓶伏特加,倒了三杯放在茶几上,“来,把这四杯喝完,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呢,就当给我赔个不是,”直视着吴也的眼睛,随后又加了一句,“罗子佑,你说我说的在理吗?”
“张聘望,你不要太过分了。”吴也顿时气得声音都变大了,手指着张聘望,但是想起初中被打地躺在医院,还是有点怵。
一脸看好戏的罗子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话题的中心,忙说到:“在理呀,这酒呀,就要三杯连着喝才够味,毕竟,俄罗斯人当时都是整瓶吹的,吴公子,我看好你。”他看着气地说不出话的吴也,再看到一脸气定神闲的张聘望,牛逼呀兄弟,这真不是人能说出的借口,你要找至少也说个靠谱点的呀。
吴也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一个圈套,罗子佑从一开始答应就已经算计好要自己出丑,或者说替张聘望出头,尽管当年被打到住院的是自己,而自己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他张聘望就是个私生子,一个下|贱女人生的种而已,他张聘望不过是运气好,出生在张家而已。一个下|贱女人生的东西,也就是一个贱|人。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吴也,吴也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谁让对面做的两个人自己都得罪不起,明明自己没错,却还是要承担这一屋子人的鄙视。慢慢地走到茶几面前,拿起一杯一仰而尽,酒顺着喉咙流下,比当时被打破的脸上药还要难受,一路到胃,第二杯刚拿起来,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压着这股劲,喝完第三杯。
“有些话既然说了就要付出代价,当然了,可不是谁都像我那么好脾气的,只是让你在医院住一个月,”罗子佑在旁边安静地坐着,内心却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跑,卧|槽,还好自己嘴不贱,不然躺在医院的就是自己了。
吴也握紧拳头,面目狰狞,细听还可以听到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屋子里的人没有人敢上前,他们基本上和吴也也是差不多家世的,或者说还不如吴也,大家在一起打打闹闹,喝喝酒,一起撩个妹啥得还行,真遇到事一个比一个怂。吴也这次在朋友面前也算是丢尽了脸。
张聘望拿起面前的酒,像喝水一样轻松咽下。“好了,今天我也玩得很开心,祝你们也玩得开心。”
张聘望和罗子佑走后,剩下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尴尬和内心抑制不住的八卦想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诉说,纷纷打招呼告别。
等吴也回过神之后,包厢只剩自己一个人,愤怒得心情无处发泄,狠踢了了下前面的茶几,“张聘望,你给我等着!”
“走,换个地方约,不能因为这小子坏了心情。”本来罗子佑也不想刚一见面就玩那么大,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约一次自己没理他,竟然还上赶着找揍,正好撞枪杆上了。
张聘望胳膊一把搂过他的脖子:“他算个屁,今天之所以教训他就是为了给我那没事干的二哥提个醒,原先是我不在,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如今我回来了,他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看来二哥还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太过自在逍遥了,需要给他找点乐子,不然别人该说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懂事。”
罗子佑看着身边的人,十年不见,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年了,现在的他说话做事都让自己觉得有点害怕,原来环境真得可以改变一个人,从内心到外表。
罗子佑微抖了下:“兄弟,在中国杀人犯法,有啥事咱都可以好商量,不一定非要动刀的。”
“你想什么呢,动刀?那是我年少无知,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舞刀弄枪呢,咱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做事只讲道理的。”
他们走到一楼,罗子佑突然想起来今天有个朋友在这边,就顺便上去打个招呼,让张聘望在楼下等一会。
张聘望随手点了支烟,今晚的月光真亮,在烟雾下月亮也变得虚无起来,彷佛没有这层雾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明明人与月亮的距离遥不可及,就像人心,明明很近,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永远也摸不到对方的心。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前面一辆suv下来四个人,身材都挺魁梧的,每个人手里都还拿着一根不长不短的钢棍,看起来倒像古惑仔里面来砸场子的,就是不知道禁不禁打。
这块比较偏,来往的也都是一些家里有点资本的富家少爷,安保做的也很好,所以很少会出事,即使真有仇家一般也不会直接找上门,会在稍微远一点的大马路上,那边更偏,而且没有监控,真出点什么事,也没有证据,像这样正大光明地找事还真少见。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扛着钢棍说:“兄弟,对不住了,有人拿钱要我们给你点教训。”
在忽明忽暗的环境下,那几个混混只见对面的人吹了下烟头,扔下还没抽完的烟,慢慢走下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觉得对方肯定是炸他的,上去就是一棒子,但是钢棍还没挥下就被对方拿住了手腕,一脚踹到车头上,其他人一看这知道今天遇到的不是善茬便挥着钢棍一起上。
张聘望刚到国外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钱,身上又有点武力怎么也不会活得太差,直到有一次差点被一伙人弄死。那也是像这样的月色,一伙人起初只是故意碰撞他,想着对方人多也不想惹事,毕竟这种事经常遇到,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次不同,他们明显不是为了钱或者说为了取乐,而是想要自己的命。
“艹,给我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动脚。”妈的,怎么力气那么大,老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刚过两招,就知道他们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人,真是白练了一身肌肉,亏自己还觉得今天能过过手瘾呢。
白附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右侧有几个人摆着不同姿势躺在地上,他们面前站着一个比较高大的人,躺着的人看着比较痛苦,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站着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回头的瞬间,距离最近的一个人从身后拿出一把刀,划到了他的小腿。
“张聘望,小心!”白附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张聘望小腿已经开始流血。而那几个混混也慌不择路地开车逃跑,甚至有一个人急急忙忙地拉下一个钢棍。
白附子飞快地跑过来,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上次跑这么快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高考体测吧。
白附子急忙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手帕,把张聘望受伤的地方裤子撕开,用手帕止血:“还好没划到动脉,不然只能叫120了,不过还是要赶紧去医院处理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之类的,如果是感染就不好了。还有就是,要不要报警?”
白附子一个人说了很多话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才发现对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好像这点小伤根本不当回事。
张聘望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到:“小白大夫,你好像很关心我呀!”
看着他的笑容,白附子觉得自己耳鸣了,明明带了助听器,但是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感受到心跳砰砰砰的,以及被手上触摸到的肌肤温度灼到手。
赶紧低下头,默默回了一句:“我只是比较乐于助人。”
罗子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月光与路灯的交错下,一名高大的男子正低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一位少年,看不出男子的表情,但身体姿态悠闲,可以看出比较享受。
走进几步:“怎么了,我艹,这,这裤子怎么破了,你们被抢劫了?”
张聘望回头淡淡看了一眼:“你要是晚来一会,看到的就不是我破口的裤子,而是一地的尸体,以后每年想见我也只能提前预约监狱会面。”
“啥,我怎么没有听懂?是真被打劫了,还有这个是谁?”一手指着还蹲在地上的白衣少年,“你们这是在玩什么骑士与王子嘛。”罗子佑想,这看着还蛮般配的,主要是很有情趣,一看就比较刺|激,果然在国外呆过的就是会玩,不像自己,除了大胸妹子就是长腿模特,没啥新鲜劲。
“这位先生,你的领带能借我用一下吗?这个伤口需要固定一下,不然没法止血。”白附子抬头看向罗子佑,听他们聊天的语气应该是还不错的关系,手帕太短了,根本没法固定住,偏生这伤口需要用力按压,稍微松手往外冒血丝,手边也没有绷带,而且这伤口需要尽快处理,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听到伤口,罗子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把领带递给白附子,近距离的同时也看清了他的长相。白皙的肌肤,清秀的面孔,是个小帅哥,看着年纪也不大,背着双肩包,可能还是个学生。微微耸起的眉毛显示出主人的焦急,只见他简单的包扎好之后站起身:“我们去医院,还需要做个检查,防止有其他问题。”
“不用,直接回家。今天太晚了,去医院也就简单做个处理,不如等明天再去检查,就是不知道小白医生愿不愿意,愿不愿意帮我处理下伤口”说着一脸可怜地看向白附子,像个委屈的大孩子想要糖吃。
刚刚看起来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瞬间变成眨着无辜大眼的孩子状,任谁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
“不是,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谁和我说下呀,”罗子佑一脸的急切紧张。
“没事。哦,对了,今晚会所大门的监控拷一份给我。”张聘望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向车子的方向,罗子佑刚想上前帮衬一把,发现白衣少年已经走到张聘望的旁边,一手抓住张聘望的一只胳膊,一手放在张聘望的腰上。又说不用去医院,偏偏还表现得那么需要帮助,这到底是严重呢,还是不严重呀。
罗子佑大喊到:“明天弄好发你手机。”
只见张聘望头也没回得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