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千柳庄之行
没逛多久就到晌午了，吃过午饭，黄蓉/郭襄就吵着要去游西湖。毕竟古往今来有太多文人雅士为之着墨，尤其是七星群岛的吟游诗人也有很多闻名而来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名作诗篇。她们自小诵读，不禁对西湖心生向往。此时既到临安，怎能不去瞧瞧。
曾逸凡想着反正下午没事也就答应了，哪知其他人也想去，唯独聂小凤/秦思容不想去。聂小凤是不好老和他们年轻人搅在一起而有所迟疑，却被梅绛雪拉着同行。秦思容估计想借机开溜回去复命，曾逸凡哪能让她如愿，向黄蓉使一个眼色，黄蓉意会死缠着秦思容同往。
众人出得门来，一路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瞧瞧。准备经由风波亭、出钱塘门到西湖北端，自北向南沿湖环游一圈。
途经风波亭时，曾逸凡悄悄释放意识感知了一番，发现外面冷冷清清毫无防护，和其他地方别无二致，但意识往里延伸却发现里面防守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两队巡防卫轮流巡逻。施行的是外松内紧之策。
刚出得钱塘门，直欲往西湖而去，却见一群江湖人士纵马出城向北狂奔，讨论声远远传来。
“大哥，那柳元甲如今也算个人物，今日过六十大寿，竟邀三山五岳七江百寨人马大宴三天。”
“唉，世事难料，哪曾想昔日的江洋大盗能成为江南绿林盟主！”
“听说他抓到两个金国奸细，准备在千柳庄宴会上公开处决。”
“我也听说了，那两人被抓时大叫他们不是奸细，是来救岳大帅的。”
听到这里，曾逸凡心中一动，想去探探究竟。于是将想法告知众女，让她们自行去西湖游玩，他去去就回。不想她们死活要跟着，曾逸凡没多纠结，以他身手保护她们绰绰有余。
他正欲找人打听千柳庄位置，程瑶迦却站出来说：“我知道，就在蟠龙山东边一个山谷之中。”
一行人转道蟠龙山千柳庄。时值正午，烈日炎炎，走了一会，口干舌燥，颇为难受，正巧路边有个茶亭，众人便进去歇脚。由于人太多茶亭坐不下，只得拿些站着。
卖茶的是个老者，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是他的孙女。见来了这么多客人，还是一副富人装扮，不似武林中人，喜笑颜开，热情招呼众人，拂桌拭座，端茶递糕，十分殷勤。
曾逸凡喝了口茶，只觉满口清香，登时生津解渴，赞道：“好茶！”众女亦是纷纷赞叹：好茶，恐是渴了多久所致。
这时，亭外走来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披着一袭白纱轻罗，气韵淡雅、体态轻盈，目如秋水、长眉入鬓。她腰悬佩剑、肩插拂尘缓缓走进茶亭，微步凌波，俨如洛水仙姬降临尘世。她环顾一圈，对老者喊道：“老人家，给我倒碗茶来。”
老人听到招呼方才有点诚惶诚恐地走过去给她倒茶，那姑娘接过茶碗站着咕嘟咕嘟地喝将起来，好似也渴了半天，喝完又要了一碗，这次没急着喝而是和着糕点慢慢吃。
黄蓉见状站起来让开座位道：“这位姐姐，你来坐着吃吧，我吃好了。”
那姑娘扫了一眼，推拒道：“不用了，谢谢！”
黄蓉：“来吧，看姐姐也是位豪爽之人，何必如此客气。”
那姑娘只好依言过来坐下，或许是受了人情不好意思，主动找话道：“你好，我叫柳清瑶，自北方而来。你们这是出来游玩吗？”
“你好，清瑶姐，我叫黄蓉。这是我师兄曾逸凡。这是聂小凤前辈，这三位是她徒弟梅绛雪/蒲红萼/云梦莲。这是郭襄与她姐姐郭芙。这是程英，旁边两位是她表姐程瑶迦和表妹陆无双。这位是秦思容。这两位是我师兄侍女殷素素/杜红娘。我们听说千柳庄柳庄主过寿正准备前往。”黄蓉每介绍一人就指着那人，方便柳清瑶认识。
众人都没注意到身后那老人和小姑娘听到千柳庄后脸色微变，惶恐中透着失落，害怕中透着苦涩。
“这么巧，我也是要去千柳庄。”
“那清瑶姐，等会儿我们一起吧。”
曾逸凡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部原著中的人物。
一刻钟后，众人吃好，曾逸凡掏钱付账，老人却连连拒绝：“不要钱，不要钱！”
众人皆惊，曾逸凡劝道：“老人家，我们又不是强盗，吃东西哪能不给钱，你且收下？”
“你们是千柳庄客人，不用给钱。”老人仍然摆手不收。
“为什么？难不成千柳庄要替客人结账。”
老人叹口气道：“千柳庄账房吩咐下来，这三日要是碰到有武者装扮的，有说外地口音的，都不许怠慢不许收钱，事后赔了多少钱，去千柳庄结账。话是这么说，但谁敢去呢？那可是强盗头子的窝。”
众人恍然，曾逸凡又掏出一袋金币塞到老人手里道：“你放心，我们不是千柳庄的客人，只是去凑热闹的。再说你本小利微，我们吃了这么多你赔不起，收下吧。”
老人感受着手中两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慌忙道：“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这么多。”正待还给他。
曾逸凡制止道：“收着吧，我们不差钱。别推来推去，被人见着了不好。”说完领着众女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老人才收回目光打开钱袋子，登时被一阵金光所摄呆楞当场，好久才回过神慌张将其收好。打开另一袋，这次是一袋银碎，他反倒松了口气，金币着实令他太紧张。
旁边小姑娘也见到，兴奋问道：“爷爷，我们是不是可以换大房子，穿好的吃好的啦？”
老人点点头柔声道：“对，小眉要什么，都给你买。”
小眉欢呼雀跃，称赞道：“这位大哥哥人真好！”心下又补充一句：等我及笄就能嫁给他了。
老人赞同道：“是啊，真是一群善良侠义的美少年！但愿他们此行安全。”
忽然，小眉眉头一皱，陷入苦恼：可我到时去哪里找他呢？不行，我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去城里打听。曾逸凡、黄蓉、郭襄、郭芙、程英……
那边，小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记着名字。
这边，曾逸凡一行十五人一路东行，黄蓉/柳清瑶两人边走边聊，倒是熟稔了不少，大有一副交浅言深的样子。
偶尔碰到几伙去祝寿的江湖人物，皆是神色匆匆快马加鞭而过，顶多是见曾逸凡他们这怪异的组合多扫两眼罢了。
一个时辰后，走了三十里光景，终于到了蟠龙山。往东寻到一个狭长的山谷，两边山峰壁立遮住天光，颇为阴暗。此时已近黄昏，日头西落，山谷更显幽暗。
谷口有一队人设卡盘查迎客，待曾逸凡禀明身份说明来意，便分出一人带着进谷。走了七八里路出得幽谷，就见一个山庄依山而建、临水而修，山上及湖边皆种满了柳树，正是此行目的地千柳庄。庄园西北角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乐、人喧马啸之声，想必宴会已经开始了。
跟着庄人来到一座大花园，园中广场有一座舞台，一群身着透明薄纱衣的女郎正在轻歌曼舞，舞姿曼妙、歌声动人，当真是“玄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广场周围，有许多亭子，每一个亭 子里都摆有一桌酒席，客人们正在一面喝酒一面看表演。
曾逸凡等人刚到就听见一片乱哄哄的喧闹之声，有人贺寿：“祝柳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有人敬酒：“柳翁，我敬你一杯，祝你寿与天齐！”有人劝酒：“诸位，不妨随我一起敬盟主，感谢他这些年江南绿林做的奉献。”有人吵嚷：“盟主，我代表湘江二十寨兄弟敬你，我先干为敬。”还有人扯道：“听说庄主捉了两个金国奸细，何不押上来大家伙盘问一番。”
寻声望去，只见一大群人正挤在中间一个亭子里，围住一个清矍的老者敬酒，想来他自是老寿星柳元甲了。亭中酒杯纷举，喧喧嚷嚷，亭外还不断有人络绎前往。
正在众人齐齐殷勤贺寿之际，一个揶揄的声音突兀响起：“柳翁，你都六十高龄了，就没想过退位让贤安享晚年吗？”霎时吵闹声为之一顿，现场陷入寂静之中……